Laurel跺腳:“你喜歡她?你怎麼可以這樣子?!”
“我哪樣了?”
“哼,我要告訴伯伯,你是個壞人,討厭你,我不跟你玩了!”
Laurel扭頭就跑掉了,董寒聲瞥了一眼腳邊的蘋果,無聲的嘆了口氣,這個Laurel做事一點不計後果。
萬一剛剛砸到的是他的頭呢?
兩天後,梁諾得到了確切消息。
她可以去見北冥煜了。
但是要經過層層檢查,甚至搜身,確定他身上沒有任何可以幫助北冥煜串供的資料。
警員將她帶到特殊的隔間,中間有一層玻璃,隔絕了兩個世界。
她坐在椅子上等他出來,幾分鐘後,幾個警員帶着北冥煜過來,才短短几天不見,他與剛被帶走時候相差甚遠。
手上戴着手銬,單腿微跛,面容消瘦還有兩塊淤青,鬍子拉碴,身上的囚服掛在身上,隱約有淡淡的血跡。
唯一與往常一樣的是,眼神一如既往的冷厲。
“你來幹什麼?”
坐在玻璃窗內的椅子上,他拿過話筒冷冷的說。
梁諾接過話筒,什麼都沒有想,脫口而出:“你在裏面被人打了?老夫人和孫特助難道沒有爲你疏通麼?!”
北冥煜微愣,然後高冷不屑地說:“看到我被人打了,你現在不是應該很高興纔對?”
梁諾的目光落在他淤青的臉上,還有胸膛。
因爲隔得近了,她纔看清大開的囚服內,他的胸前是厚厚的紗布。
“爲什麼?爲什麼還有人敢打你?你在海城不是一手遮天麼?爲什麼你又要給我那麼多錢?還要把密碼設置成第十天的日期!”
說着,她眼淚忍不住飈了出來。
粗魯地擦掉眼淚,她繼續控訴:“你說過你對我只是玩玩,何必給一個玩玩的女人這麼多錢,何必把密碼設置成那一天?!你別告訴我,你只是隨心所欲,隨心所欲,又何必交代張律師我知道密碼?!”
北冥煜目光深邃,一瞬不瞬落在她身上。
說出的話,卻冰冷刺骨。
“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怎麼樣與你有關係麼?今天是我最後一次見你,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梁諾看他亂糟糟的頭髮,心裏更加亂了。
“不行!你不給我答案,休想就這樣擺脫我!”梁諾握拳,兇狠地瞪着他:“你欠我的寶寶一條命,我不會讓你就這麼死在監獄裏!”
既然有人在監獄裏敢打他,就證明老夫人和孫特助的勢力受阻,獄中情況完全不受控制。
北冥煜驀地發狠:“這都是男人的事,你他媽一個女人攙和進來幹什麼?拿着我給你的錢滾吧!滾得越遠越好……”
梁諾猛然瞪直眼。
“是不是因爲……你早就知道你會有這一天,所以提前跟我撇清關係?趁早跟我離婚,就是因爲你的錢很快就會被凍結?”
“我犯得着麼?”北冥煜一拳砸到桌上,發出劇烈的震動,他冷嘲:“我跟你離婚,完全就是玩膩了你!你別異想天開,以爲我還愛着你,那是不可能的!”
你又對我說謊——”
“我沒有!”
“你有!”
“沒有!”
“有!”
……
兩個人忽然大眼瞪着小眼,誰都不肯放棄,死死瞪着對方。
許久,北冥煜才輕呼:“梁諾,你的智商不是被狗吃了麼?現在又亂猜什麼?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拿着錢好好過日子去吧!”
等他解決完這一切,會再來找她的……
“警方指控你某殺了我爸爸,難道我還要安心過日子?!”梁諾握拳,冷聲問:“告訴我真相,爸爸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現在你還叫他爸爸?”
梁諾震驚張大嘴:“你也知道他……”
“那種人,配當一個父親麼?”北冥煜冷嘲。
“那我也要一個結果!”
“不是!我他麼要弄死他,犯得着把自己搞進來麼?”
北冥煜單手煩躁地從發間穿過,剛穿過又覺得頭髮幾天沒洗過,油膩膩的,頓時嫌惡地拽過一旁紙巾,不停擦拭一根根手指。
梁諾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還是鬆了一口氣,儘管一開始就相信他不會殺人。
“得到答案了?滿意了?現在可以滾了吧!”
梁諾提起一口氣,冷聲說:“你的命是我寶寶的,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裏面!你等着,我會想辦法把你救出來。”
“夠了,你以爲你是什麼人?你就是我玩膩的破鞋!”北冥煜用惡劣的語氣刺激她,道:“我不需要你來救,這裏面的生活挺好的!”
這時候,警員來提醒說時間到了,讓她該走了。
梁諾跟着站起來,小手貼在玻璃窗上,目光灼灼:“北冥集團現在被外姓股東把持,老夫人高血壓入院,你就算出來了,也不過一無所有,那一天,我就用你給的十億玩死你,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殺人償命,什麼叫做包庇害死親生女兒的兇手的下場!”
北冥煜皺了皺眉,有些疑問,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只道:“姑姑不嚴重吧?”
“你怎麼不問問我們的女兒在黃泉路上孤不孤單?”
“白癡!”北冥煜心頭堵了一團火,惡狠狠地說:“那我等着你把你自己搭進來!”
他說過的話她居然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梁諾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高傲轉身離去。
當她出去的時候,董寒聲正在門口等着,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他靠在車前,雙指夾着根菸。
眉頭微微蹙着。
“謝謝你,董先生。”
梁諾感激地道。
“不用,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董寒聲看她出來,及時掐滅了菸頭,道:“他怎麼說?人是不是他殺的?”
梁諾盯了他的俊彥好一會,揚起笑容,搖頭:“沒有,他否認了,他說他沒有殺人。”
“就算真是他殺了你爸爸,現在也不可能承認吧。”
董寒聲不急不緩地說。
梁諾琢磨了一會,歪着頭說:“他在裏面被人打了,像是過得很不好的樣子,董先生,我想問問海城有誰的勢力能滲透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