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都沒用！季可可，我數三聲，你再不過來我就不要你了！”紀笙長期跟季可可作鬥爭，此時擺着一張冷臉：“說到做到，這裏是澳城，把你丟到路邊，看你還能不能喫好喫的！”
可可撅着小嘴，擰着小手指默默地推開梁諾，走到紀笙身邊。
“媽媽……我錯了。”
“錯在哪？”
可可抽噎着：“把樓下大叔大嬸當傻子，還想讓他們鬥垮你，然後我就可以不捱打了。”
北冥煜、梁諾：“……”
紀笙嘴角狂抽，氣沖沖地跑過去握着梁諾的手。
“你說你這才走了幾個月，可可已經無法無天到這個地步了，全都是季崢衍那傢伙寵得！什麼都依着她，遲早變成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哦，不對，她還會把季家敗光，然後就是個窮光蛋。”
“季家要這麼容易被個奶娃娃敗光，季崢衍乾脆改叫季無能算了。”北冥煜吹着口哨，似笑非笑地說。
“本來就是，每次說到可可他就跟我對着幹，這次正好他不在，一定要好好糾正一下她的不良風氣！”紀笙恨恨地磨牙，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可可傷心地哇嗚大哭，好後悔沒有把季崢衍一起扒拉來澳城。
北冥煜忽然蹲下來，順手從茶几上的果盤上拿起一塊糖，誘哄：“可可，過來。”
“叔叔。”
可可看了紀笙一眼，乖乖站在那裏不敢動。
紀笙冷哼一聲：“聽聽你叔叔想跟你說什麼！”
可可這才屁顛屁顛的跑到北冥煜懷裏，首先捧着他的側臉，狠狠地香了一下下，弄得他臉上都是口水，惹得他連連皺眉，嫌棄地看着她：“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改你動不動就親我的毛病？”
可可一把奪過他手裏的糖，三兩下糖紙聞了聞味道，感覺還不錯就直接塞嘴裏了。
“叔叔帥，姨姨漂亮，可可看到美麗的人都想親親。”
“……”北冥煜：“別給我們戴高帽子，今晚你媽罰你我們都不會幫你的！”
“叔叔！”喫着糖，她嘴卻一癟，要哭不哭的樣子。
“不過……”
“不過什麼？”
北冥煜剛要說點什麼，房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小北一張精緻的小臉上都是不悅，踱步往裏走，沒想到看到滿屋的陌生人。
紀笙驚訝地大叫起來：“誰家的孩子啊？長得這麼可愛！”
梁諾怕小北怕生，立刻走過去牽着小北的手，然後認真爲他介紹：“小北你別怕，這是姨姨的閨蜜也就是好朋友紀笙，你也可以叫她紀姨。”
小北抿着脣，有些淡漠地看了紀笙一眼：“紀姨好。”
“哇！這是你家的？你今晚就是給他過生日？”紀笙激動地蹲在小北面前，纖細的手指去刮他的鼻尖：“真乖！紀姨請你喫糖……”
小北突然往後退了一步，正好躲開紀笙。
紀笙看向梁諾，受傷地說：“我長得很兇麼？”
“很好看。”
“那他怎麼……”
“我兒子見到醜女人都退避三舍！”北冥煜冷不丁地來了一句，紀笙磨牙，梁諾連忙打圓場，
小北擡頭看了可可一眼，眼神有些複雜。
梁諾有些狐疑，小北今天怎麼了？
可可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得跟朵花一樣。
“原來帥哥哥你叫小北啊！”
梁諾和紀笙同時一愣：“你們認識？”
“認識啊！小帥哥哥嘛！”她湊過去蹭了蹭小北的手臂，一副咱們哥倆好的表情，說：“媽媽，姨姨，帥哥哥還舔我手指了哦！”
梁諾嘴巴都快張成了不規則的圓形：“小、小北，是真的麼？你什麼時候見到小可麼？”
“纔不是！”小北鄙夷地看着可可，嫌棄地直往梁諾身邊縮：“她髒。”
可可怒了：“你說謊，可可最漂亮、最乾淨了！”
北冥煜從沒見過小北對梁諾以外的人有這麼多表情，順口也鄙視可可：“你把口水弄得我滿臉都是，哪裏乾淨了？分明就是髒！”
“沒有沒有……”可可激動地伸出雙手在空中亂揮：“他就是舔我了，你別不承認！”
“是你強行塞到我嘴裏，髒。”小北一臉討厭的表情。
可可表示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更加生氣又猛烈地揮動雙手雙腿，哭聲也更大了，沒一會就岔了氣，不停地抽噎。
梁諾皺着眉說：“小北，這是妹妹，你要讓着妹妹，怎麼能說妹妹髒呢？給妹妹道歉……”
“不。”
小北第一次生硬地拒絕梁諾。
可可哭得更加洶涌了。
紀笙也覺得無比尷尬，一把將可可攬在懷裏：“如果她真把手塞進你嘴裏，那是她不對，我一會懲罰她……”
“嗚嗚……”可可跺腳，哭得撕心裂肺：“可可不髒，你還往人家身上撒東西，害得他身上起火了！哼，媽媽，這個帥哥哥纔是壞蛋。”
“什麼撒東西？什麼起火？”
北冥煜眸色忽然一定，目光直逼可可：“你說小北往沉恪身上撒東西才導致他身上起火？”
“我親眼看到的！”
可可得意地掃了小北一眼，彷彿還有挑釁之意。
小北粉嫩的雙脣緊抿，梁諾追問：“這件事可不能胡說，小北，你真往沉恪身上撒東西了？”
小北不說話了，不管梁諾怎麼追問他都保持緘默，但目光偶爾掠過對面的可可身上，暗藏狼一樣的狡詐光芒，這是他之前不曾顯露出來的另一面。
——
北冥煜去翻了酒店的監控。
其中有幾個監控死角拍不到，其他畫面又沒有顯示過小北與沉恪接觸，爲了弄清這件事，他立刻派人把沉恪脫掉的舊衣服找了回來。
一檢查，他忽然噗嗤大笑起來。
梁諾疑惑：“你笑什麼？”
“原來我兒子真不是自閉！”
梁諾表示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根小北自不自閉有什麼關係？”
“是白磷！”北冥煜細細將衣服攤開，指着上面殘留的白色固體說：“白磷燃點很低，而這些就是白磷燃燒後留下來的證據！沒有哪個自閉患者會做出這樣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