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半峯氣得發抖,那幾個人也是哆嗦指着我說不出話來。
我的名聲在外,如果他們佔理還要,現在不佔道理,要敢出手等於找死。
“你好,你很好。我就不信,你這銅鐘有多厲害。”
葉半峯不甘的吼道。
他打出符文,再度在船外佈下一道陣法。
我冷笑看着他,等他打出最後一個符文,隨後我一錘子轟在了銅鐘上。
砰!
湖水翻波,那剛剛成型的陣法,就脆弱的好似白紙一樣,摧古拉朽瞬間碎裂。
葉半峯手僵在了半空,隨後憤怒的盯着我,看那眼神都想把我吃了。
他佈下一次陣法用了半天,我敲一下鍾就用一瞬。這他麼還防備個屁。
我不爲所動,坐在銅鐘上雲淡風輕。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罷休?”葉半峯咬着牙咯咯作響。
我這邊鬧得厲害,樓船內琴姑娘的音律早已經中斷了。他等了半天,現在連一個前奏都沒聽完,就被迫出來和我談判。
“我想要什麼?你不是心裏清楚麼?”我漫不經心的整理着衣袖。
“好,這令牌給你,此物是那小島陣法令牌,有了此物,你就救人去吧。”葉半峯低哼一聲,咬牙丟給我一面令牌。
“不夠。”我接過來,卻毫不在意。
“你別太過分……”葉半峯氣得胸膛起伏。
“我也不想太過分,不如我們商量一下,一兩個時辰,大家總能滿意。”我笑得人畜無害,葉半峯氣卻幾乎吐血。
一兩個時辰?那他還不如去死。
他好容易把琴姑娘請到這,這麼長時間和我瞎談判,什麼事都耽誤了。
“這片雙龍湖,我也不再是爲禁地,所有人都可以進入,這總行了吧。”
“不行。”我再度開口,葉半峯真的怒極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葉半峯壓着怒火說道。
“你朝着這對父子鞠躬道歉,我保證再也不敲鐘。”
我此話一出,許多人都變色了。
我提的條件太特殊了。
這對父子只是普通人,而葉半峯乃是大聖強者,更是一城之主,我竟然要求他向兩個治下的普通人鞠躬道歉?
“這絕對不可能,我願意多給你一萬融魂晶,你答不答應。”葉半峯直接拒絕。
我眼皮一翻,也學着葉半峯剛剛的模樣,一語不發。
這一幕很是嘲諷,之前我和奧龍爲了這孩童,拿出融魂晶,甚至低三下四,答應朝他手下道歉,但他卻罔顧性命,要我朝他下跪磕頭。
“周遠,老夫是城主,所以這個條件我絕對不能答應。”看我不說話,葉半峯氣的不行,語氣卻半步不讓。
“你現在想到自己是城主了?這兩個無辜性命在你面前時你怎麼沒想到。”
我冷笑着看着他。指着船上的兩人。“那父親朝你嗑出了血,你居然無動於衷,反而因爲弄髒了你的船要殺他,那時候你怎麼沒想到?這是我的最終條件你不答應,我讓你這一路都聽不了琴。”
“你!”
葉半峯氣得全身顫抖,氣息都斂不住激射出去,震盪的空氣不斷爆鳴。
奧龍在一旁沒心沒肺的咧嘴笑,我一番條件提的,讓他之前的憤怒都找回來了!
怪不得我說今日仇今日報,還真的從不食言啊。
“好,老夫道歉。”半晌,葉半峯好似泄氣的皮球,朝着那兩人僵硬的鞠躬三次,轉身便走。
岸邊之人看到這一幕,也是激動無比。
他們什麼時候見過葉半峯,朝着他們普通人如此低聲下氣。我等於給這座城的百姓都出了氣。
&n
bsp; “我去帶他們治病。”醫師接過我的令牌,拉着那大漢和孩童離開。
“周遠你真是一肚子壞主意啊。”我收回銅鐘落在船上,奧龍豎起大拇指,對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還沒完呢。”我微微一笑。奧龍一愣,不明白我的意思。
沒過多久,樓船上一陣嘈雜,仙樂響起,那仙輦飛出了樓船,竟然離開了。
葉半峯等人也都追了上來。
“葉城主不好意思,我今日已經無心再彈,之前我已經說過,先讓你們處理好雜事,但依然饒了我的心境,所以很抱歉。”仙輦內的女子聲音帶着一抹冷漠,顯得心情不佳。
“琴姑娘,這……”葉半峯也是尷尬無比。我剛剛在外面轟鳴一陣,對方沒有立刻離開,已經是給他面子了。
而且琴姑娘要走,他們誰都攔不住,也不敢攔。
“各位,有緣再見。”
仙輦外的女子打出一道氣息,控制仙輦離開。
“等等。”突然琴姑娘開口,她親自催動氣息,在衆人震驚目光中,這仙輦竟然朝着我和奧龍的方向飛了過來。
“乖乖,周遠你是不是交上桃花運了。”奧龍眼珠子瞪圓了,激動地拉扯我的胳膊。“我靠我沒看錯吧,琴姑娘可是凌玄大陸的極品女子,從未對誰主動過,你亂敲了一陣銅鐘,反而讓她對你動情了?”
衆人也都是面色異樣,思緒萬千。葉半峯的眼神更是很冷。
仙輦漸漸飛到我們船旁。
“琴姑娘好久不見,曾聽過你一曲,至今回味啊。”奧龍飛起,笑着拱手。
“這位公子。”然而那琴姑娘並沒有理他,而後薄紗後的目光對準了我。
“我對你很失望,十分失望。”
她的話很冷漠,帶着一股淡淡怒意和鄙夷,讓奧龍面色一僵。衆人神情也是一閃,變得複雜起來。
“哦?”我挑了挑眉毛,也隔着薄紗看她。
“我不知道你和葉城主有什麼恩怨,但是仙曲乃是天地承載之精,不容褻瀆。廣陵醉更是其中極爲精純的一曲,然而你爲了一己私憤,竟然多次打斷這仙音,有辱廣陵醉,實在過分!”
她毫不客氣的怒斥,聲音也極爲清晰。
葉半峯等人聽到,先是露出一抹意外,隨後眼睛發亮,嘲諷的看着我冷笑。
今天也不算虧,雖然他們聽琴被我破壞,但我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
琴姑娘極少發怒,但今日非但動了真火,而且還對我當衆斥責,可謂生下來第一次!普天之下,秦姑娘的崇拜者追隨者衆多,這件事情傳揚出去,我名聲盡毀,更是會被那些琴姑娘的朋友視爲敵人。
“琴姑娘,這中間有些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奧龍也急了。他知道其中利害關係,連忙出言打算解釋。
“沒有必要,我們走。”琴姑娘清冷阻止,轉動仙輦離開。
“你說得對,的確沒有必要解釋,讓她走。”我此時卻也開口冷笑一聲。
“像是這種除了彈琴,白癡一樣的女子,有什麼必要解釋?”
轟!
我此話一出口,衆人都震驚了。
我實在太大膽了。
上一任凌皇最寵愛的女兒,這一任凌皇的入幕之賓,天下九大州主,個個都要客氣尊敬的琴姑娘,我居然當衆罵她白癡?琴姑娘之前的斥責,已經讓我名聲盡毀,而我現在居然還敢回罵。
就算是盧昊陽也是瞪了瞪眼睛,即便自己是州主,也不敢這麼做。
“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次!”那仙輦定在了原地,彷彿就連仙輦上之人,都難以相信我剛纔的話。
琴姑娘沒有開口,而是外面那負責的女子一臉怒意。
“不問青紅皁白,就給我扣上不尊重廣陵醉的帽子,難道不是白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