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那四個大聖看到這一幕,頓時氣急敗壞,再度朝我撲來,當着他們的面搜魂,這簡直是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而就在此時,我已經再度睜開了眼眸,隨後我揚手一拋,這聖祖飛出去,撞在了四個大聖身上,將他們再度震飛。
“何方道友敢來和葉家叫板。”就在我們這邊局勢混亂之時,樓船之內再度有一道身影飛起。
“是你!”而來到旁邊,這身影看到我,面色大變。
“鹿執事你認識他?”那幾個大聖站在一起,目光狐疑的看着此人。
“認識,此人和葉少爺還多少有些關係,哈哈,恐怕正是因此,看到你們如此放肆,纔會替少爺教訓你們吧。”鹿姓青年旋即收回震驚,轉而故意放鬆語氣笑道。
我面色平靜,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此人。
這青年我的確認識,正是鹿玄。
當日他爲了巴結葉無殤,沒少和我作對,但在天梯上,葉無殤對他的漠視讓他發出不甘怒吼。
我以爲兩人關係到此終止,沒想到鹿玄竟然還跟着葉無殤。
而更讓我詫異的是,鹿玄竟然迴護我,還把我說成是葉無殤的朋友。
這又是爲了什麼?
我突然感覺,四海界內一定也發生了某些我不知道的變故。
“不對吧,此人是少爺朋友,我們怎麼沒見過?”這幾個大聖狐疑看向鹿玄,似乎並不相信他的話。
“哼,我跟着葉少爺多長時間,你們知道個屁!”鹿玄低哼一聲,“此人是葉少爺曾經外出遊歷時結識的朋友,背景深厚,並不是東海之人,你們又如何見過。難道你們還要我親自去詢問葉少不成?”
那幾個大聖聽到這裏,才面色微變,他們壓下怒意,等了我幾眼後離開。
“周兄,好久不見。”此地只剩下了我們兩人,鹿玄看着我,尷尬半天后開口笑道。
“你額頭是怎麼回事?”我此時纔看清,鹿玄特意用氣息覆蓋的皮膚上,有一道淺淺的印記。
是一道奴印。
鹿玄竟然變成了奴僕,這出乎我的預料。
按理來說,鹿玄的家族就算不如葉家,也是一方豪強,怎麼會成爲葉家奴僕。
就算鹿家出了狀況,鹿玄也沒必要成爲葉家的奴隸。
“這個我們一會再說,周兄你來此時爲了進入海底吧,我們邊走邊聊。”鹿玄面色閃過一抹隱藏極深的羞辱,他擠出笑容,帶着我飛入了這片禁地之內。
隨後我倆沉入水中,朝着海底越遊越遠。
“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周圍不斷有修士穿梭,我向他傳音道。
“你是問我額頭的奴印,還此地發生的事。”鹿玄吸了口氣道。
“我都想知道。先說你額頭的奴印吧。”
“這是葉無殤刻下的印記,我們鹿家完了,不光是我們,整個東海都變天了。”鹿玄說到這,即便神魂傳音,都忍不住全身發抖,雙目幾乎噴出火來。
“你離開之後,我因爲看清了葉無殤的面孔,也憤而離開。那璇璣島主和一個被放出來的老魔頭池墨子聯合在了一起,後面又和葉家老祖達成了勾當,他們三方勢力聯合,每一個都是一等一的頂級強者,三人橫掃東海,不但將剩餘三大家族滅了,就算我們這些中型家族包括門派,也一個沒放過。”鹿玄胸膛劇烈起伏,粗重的喘着氣。
“現在整片海域,都成了他葉家的天下,所有願意歸順的,都如同我一樣成了奴僕,不願意的直接殺死。我沒辦法
,只能屈辱的活下去!”
我沉默無言,只是輕輕點頭。
至於葉無殤,本就故意討好璇璣島主,此刻抓住機會也不意外。
不過他們決定聯手的速度之快,卻讓我的確有些驚訝,但隨即我便想明白了箇中緣由。
和木家大肆侵佔西域之地,是同樣的原因。
“再說說這裏的事情吧。”我再度開口,讓鹿玄轉變話題。
“這裏的事情倒是很簡單。”鹿玄深吸口氣,勉強壓下憤怒不甘,繼續開口道:“那池墨子是個窮兇極惡的魔頭,殺人無數,而且喜怒無常,但他同樣有許多聞所未聞的祕法,比如他一直在收集有關你的東西,據說是有很大的陰謀,就連璇璣島主和葉家老祖也參與進去,可惜我權限不夠,無法知道詳情。”
“但這和他們搜索此地有什麼關係?”我心頭一跳,卻不動聲色道。
之前鹿玄說的事情,我在剛剛搜魂之中也幾乎都知道了,但搜索此地似乎是個祕密,剛剛那洪家人根本不知道。
“周兄,我對你坦誠相待,你就別瞞我了。”鹿玄看着我苦笑道:“十天之前,廣源府的船隊經過此地,打撈仙宴用的食材,結果發現此地的魚怪身體變異,許多黑色之魚身上竟然暈染出了金色絲線,而那魚怪首領,更是通體金光閃耀,從未見過一樣。”
“這件事情傳出去,驚動了四方強者,雖然那最好的魚怪被廣源府打撈走,但其他強者來臨,還是弄走了許多金線魚怪。之後也家來人,封鎖了此地。周兄,這裏應該是你曾經受傷之地吧,畢竟你全身金光閃耀,和那魚怪別無二致,甚至細細感受,那些魚怪身上,還有一絲你的氣息。”
“所以你們守在此地,是爲了收集魚怪身上我的氣息,而後凝練出來吧。”我眉頭挑了挑,心裏咯噔一聲,收住了身形。
“沒錯,那魚怪羣雖然幾乎被捕撈一空,但也有許多逃跑的,所以葉家放大了範圍,將這百里之地全都化爲了禁區,就是爲了尋找你的血。”
“剛剛你說的廣源府是什麼?可是月華他們所在的門派?”我再度問道。
“沒錯,這仙宴就是月華仙子的姐姐,月黎仙子舉辦的盛宴,在明日便會開啓,到時候四海界大部分強者都會親臨此地。”鹿玄好不猶豫的點點頭。
“仙宴……”我眼眸眯了眯,我回想起來,在和月華分別前,這女孩的確給了我和匡古各自一張令牌,說是仙宴的邀請令牌,現在還躺在我的儲物空間內。
既然東海局勢變成了這樣,淫魔和匡古知道後,肯定不會留在此地,而匡古手中有令牌,加上和月華月黎姐妹關係不錯,說不定兩人去了仙宴。
而且如果我猜測沒錯,那通體金色的魚怪,便是當時咬掉我手臂的那個,他這種實力,沒資格消化我的手骨,此物或者還在它的腹中,或者就是在廣源府人手中,總之這仙宴之行,我必須要去一趟了。
“周兄,你不繼續探索了嗎?”看我停在這裏不動,鹿玄問道。
“我要離開這了,馬上就走,你有什麼打算?”我凝視着他。
“我……”鹿玄沉默下來,思索不定。
“你冒着風險帶我來這,還和我說這麼多隱祕之事,等於出賣了葉家,該不會只是打算和我閒聊吧。”我冷笑道。
“我想讓你帶我走。”鹿玄鼓足勇氣說道。“我不想一輩子留在這,我厭惡葉無殤,厭惡葉家。”
“跟着我你可能會死。”我說道。
“你說得對,留在這我不會死,但卻是永遠要沒有尊嚴的活着。”鹿玄面色難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