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路走走停停,翻山越嶺,也不知道穿過多少崎嶇難走山路,這是一條,連最高明獵人也不敢嘗試的路途。
母山魈樣子像是很急,趕得非常匆忙,幾次夏凡不留神速度衝太快,一下子到了三十米範圍內居然都沒留意到。
不過孫香秀卻瞧見了夏凡追在後面的樣子。
夏凡給她打了手勢。
孫香秀不愧是早就養成男人婆的性子,臉蛋雖然恢復了女性的柔美,可這膽子卻依然是漢子的膽子,瞧見夏凡給她示意,立刻就安靜下來,不再掙扎亂鬥,由着母山魈扛着翻山越嶺。
母山魈體格果真異種,背上被孫香秀砍傷的地方已經止住了血,不再滴滴溚溚亂流。
夏凡在後面一邊追着,一邊反覆演練步法,越來越有心得,越來越揮灑自如。
經過方纔急於救孫香秀一幕,他似乎身體上又突破了一個新極限。
現在他施展浮光掠影步法,覆蓋範圍已經可以突破二十米。
也即是說,在他全力施爲之下,身邊二十米範圍內,皆可以做到心隨意動,瞬間抵達其中任意一點,這傢伙,彷彿遊戲世界裏的角色,擁有了瞬移攻擊範圍。
當然,這樣的全盛狀態,維持起來相當耗費精神識念。
他試探了一下。
似乎以他現在修爲,只能維持在三動之間。
三次“瞬移”過後,就彷彿遊戲角色技能冷卻一樣,需要很長時間緩衝,才能再度施展。
一直走了大約有四十多分鐘樣子,終於到了一處讓人絕難想象的所在。
此時,分明是隆冬季節,但在穿過一片幽深山洞,錯蹤盤雜如蛛網的洞連洞、洞串洞、迷魂陣一樣的所在,乍一出了山洞,洞外世界,居然一片鳥語花香,青山綠水,美麗如畫的山間谷地。
不遠處,一掛如白川般瀑布從天而降。
夏凡狠掐了一下腰肉,很疼,證明並非在做夢。
但是,這算什麼道理,隆冬飄雪季節,這裏卻山美如畫,景美如春,這也太不科學了!
忽然,耳邊聽到了孫香秀的驚呼聲,一下子醒過神來,暗叫該死,居然把來此的主要目的給忘了,腳步飛快循聲而至。
卻見,孫香秀正站在一處草廬前……草廬?
又是一個讓夏凡驚訝的發現,居然有人類存在的痕跡,那這處地方可就更耐人尋味了!
那隻母山魈,此時也在草廬前,但卻四肢着地,像是伏拜一樣,趴伏在孫香秀身旁,聲音嗚嗚咽咽像在哭泣般,大腦袋不停地甩動着。
再看地上,卻是躺着一隻半大小山魈,奄奄一息樣子,腹部有着一塊巨大傷口,腸子都流了出來。
孫香秀顯然是受不了這小山魈慘狀的刺激,捂着嘴巴、肩頭聳動着,很是傷心的樣子。
夏凡頓時明白究竟怎麼一回事了!
原來,這隻母山魈只所以要擄來孫香秀,居然是打主意請孫香秀給它的孩子治傷。
夏凡搞不明白這母山魈究竟是憑什麼認定孫香秀能替它的孩子療傷,
放着自己這麼個小神醫不請,卻請孫香秀這個壓根不懂醫術的,話說你這母山魈也是夠呆的,太性別岐視了!
聲響驚動了那母山魈,轉頭瞧見夏凡這隻可惡蒼蠅又出現,一下子就憤怒,咆哮起來。
“嗷……吼……”
母山魈長立而起,四肢的肌肉如小丘般虯結,全身的筋肉都在向它的胸腹間膨脹虯結,一副老孃不忍你就要放大招的架勢。
孫香秀見狀急忙就喊:“他是神醫,他能救你寶貝!”
“嗷吼……”
“夏凡,快點亮幾手你的醫術,這大傢伙是想咱們救它孩子,它沒惡意,你別傷了它!”
嘿?
夏凡鬱悶了一小把,心說人家這是在放大招必殺技了,還說沒惡意,也是奇了怪,這母山魈,真是性別岐視得厲害,太欺負人了!
醫術又不是雜耍,有什麼好亮。
夏凡無視母山魈發飆架勢,浮光掠影步法使出,一步十米,瞬間到了奄奄一息小山魈的跟前,手指一拈,一枚銀針已經出現在指端,銀針止血,不管怎樣,先給小山魈將血止住了再說,否則生命力再頑強,也架不住這鮮血流乾淨的虧耗。
憤怒咆哮的母山魈,到像是個識貨的人……呃,山魈不是人,抱歉!
總之反正是乍見夏凡手中銀針出現,母山魈的情緒一下子就平靜下來,不再咆哮怒吼了,急急地轉回小山魈旁,像剛纔趴伏孫香秀面前那樣,一臉虔誠地看着正出手飛快地夏凡。
止了血,又將小山魈腹部外露的腸子給仔細塞回,用針線將傷口給仔細縫了,一氣差不多縫了有三十多針。
不用奇怪夏凡身上怎麼會有針又有線,擁有右眼構物能力,改變一下銀針結構,從身上的針織物弄點絲線出來,都是小技。
其實若非怕自己的能力嚇着孫香秀,他直接可以消耗天地靈氣,將小山魈的傷口給直接抹平。
又將衣服扯下來老大一塊,當繃帶給小山魈攔腰捆紮好,讓孫香秀找東西去瀑布邊打些水來,這才暗動手腳,用天地靈氣給小山魈修補腹髒內的傷損。
一氣忙碌了近二十多分鐘,這場外科加內科的手術纔算圓滿完成。
小山魈傷口雖然恐怖,但好在有着絕對稱得上變態強悍的體質,唯一也就傷口太大一直流血不止,才導致奄奄一息,瀕臨命絕。
其實只要設法給止住了血,將傷口包紮住,將養個十天半月,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不過現在有了夏凡的神醫手段,效果自然就更加顯著。
所以當孫香秀找了個泥瓦罐打水回來時,小山魈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正鑽在母山魈懷裏幸福哼哼着喫它的美食,而那母山魈,更是一臉慈祥關愛,摟抱着自己孩子,時不時目光火辣地回望一下夏凡。
這‘含情脈脈’樣子,到是將夏凡嚇得雞皮疙瘩一陣一陣往外冒。
他可不像給一頭母山魈這麼含情脈脈,寧願之前那又兇又吼,才覺正常。
不然呢?
難不成,讓這母山魈以身相許,報答他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