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晴的臉色一僵，她緩慢而又凝重地說道：“市，委，書，記。”
“哦！”王成恍然大悟，他這纔想到秦天明就是市委書記，難怪葉雪晴會認識，因爲市委書記和葉雪晴的父親葉市長經常就是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關係！
而且最爲重要的一點就是，秦天明就是秦仁天的父親！仗着自己是市委書記的公子哥，秦仁天在寧海過的是順風順水，富貴雍容，他和葉雪晴不同，過的基本上就是個小皇帝的生活，他還有不少的跟班，背地裏都在說他父親一定能把葉市長擠掉自己當上市長，到時候他們可就能在寧海市肆意妄爲了。
不過這個想法一直到王成的出現才正式出現了紕漏，他因爲庇護王道明和王成對峙，卻偏偏接連兩三次在王成這裏栽跟頭，王成背後的勢力越來越龐大，就連秦仁天都覺得自己光是市委書記的公子就壓不住王成這樣的人，最爲致命的就是那次在大酒店他在葉市長的面前丟臉。他最後選擇避開了王成，很久不再找王成的麻煩。
沒想到這個時候，這個秦仁天和他的父親秦天明重新回到了王成的視線之中，這個天明業務管理有限公司看起來和王成他們家的公司聯繫不大，卻深深地引起了王成的注意和警覺。
“這個公司既然是他們家開的，一個好端端的市委書記自然不會是一個腦殘，他們肯定在背地裏有什麼目的，能查出來嗎？”王成問葉雪晴。
葉雪晴在端詳着打開的文檔，裏面是詳細的記錄，她皺了皺眉頭，轉過頭來說：“上面的資金就那麼一筆，而且投入資金的源頭信息被抹去了，無法追查，不過奇怪的是，這個公司最後清算的時候顯示餘額爲0。”葉雪晴翻到文檔的末頁，王成看到上面總結的金額確實爲零，可是上面明明有幾十萬的注入資金，這是怎麼計算的？算這個金額的會計小學沒有畢業嗎？好端端的幾十萬塊錢算着算着就變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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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飛了？”王成帶着詢問的語氣說道。
“應該是背地被轉走了，但是這上面卻查不出來，走的應該不是正常手續，恐怕是秦天明搞得。”
“真行！這秦天明還會把錢變沒！我現在對秦家的興趣真的是越來越大了！”王成咬着牙，摩拳擦掌道，他現在非要把跟秦家有關的項目一筆筆查清不可！
王成他們繼續翻動數據庫，很快他們在同一個時間段內找到了另外一家和秦天明有關的公司：“明天希望傳媒有限公司。”公司名稱雖然如此，但這個公司依然和天明業務管理公司一樣，沒有主營項目，具體來說就是這個公司是幹什麼的都不清楚，秦天明只不過是把“天明”兩個倒過來改成“明天”而已，裏面的情形和天明業務管理公司一樣，只有一筆不知道用來幹什麼的註冊資金，和到最後憑空消失的幾十萬鉅款。
葉雪晴也是滿面凝重的表情說：“都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寧海市正值經濟上升期，外企公司也來這裏投資建廠，一時之間林立的大樓以及公司就像是下雨的雨絲那麼多，數都數不過來，當時工商局也沒有制止，很多無頭公司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成立了，工商局的人連它們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
確實，王成他們現在查到的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這些公司的真面目撲朔迷離，加上時間的久遠，想查清楚恐怕也不是一件易事。
一直到晚上的時分，王成他們已經查了有一個下午的時間，他們最後陸續查到了和之前天明業務管理公司類似的十多家空殼公司，大部分都是登記在秦天明的名下，還有幾家甚至代表法人是秦仁天，這一家的父子倆齊上陣，像是隔着十多年的時間間隔和現在屏幕前面的王成三個人玩捉迷藏，他們好像早就猜到王成他們會去查到這些，正在不遺餘力地戲耍着王成三人。
王成一拳打在茶几上，差點把結實的有機玻璃給生生震碎，還好他最後還是剋制了力道，只是心中的無名火始終無處發泄，他恨聲道：“忙活了一下午，除了空殼公司就是空殼公司，查到再多又有什麼用！這一家人擺明是涮着我們玩呢！”
誰知道還能查到多少家這樣的公司呢？到現在他們連秦家的目的都猜不透，他們就像是被牽着鼻子走一樣，始終不得要領。三個人都有些沮喪，葉雪晴也是露出了疲憊的面容。
陸婉晶最後說道：“我聽我父親說過，一般有些巨頭公司做假賬或者私自挪用公司的資金就會用這種註冊空殼公司的方法，把資金分成一小股一小股地注入幾家小的公司，讓人無法查證，到最後這筆錢就相當於是洗乾淨了一樣，可以自由地被他們抽出來使用，造成了假賬，卻又不被人察覺。”
王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可是秦家也不窮啊，他們家旗下就有幾家大公司，基本上就是他們家的私有財產，他們何必用假賬的方式把錢弄出來？”
葉雪晴像是被人點醒了一般，她拍了拍王成的肩膀說：“很有可能並不是意味着秦家窮不窮的問題，很有可能問題是出在了這筆錢上，一筆來歷不明的橫財，他們無法把這樣的錢財編到自家的公司裏去，只好通過小公司分攤來消除懷疑。”
“一筆來歷不明的橫財？”王成喃喃地念道。一個念頭像是閃電擊中了他的大腦，他馬上彈起來說道：“王家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