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謝小玉就小心翼翼的朝着前方探了探路。
此刻他們在山頂的山道之上,來時的路可以下山,而另外一側,正對着周虞山方向,看似沒有路,可實際上卻有一條很不起眼,遮擋在雜草矮樹之中的小徑。
李九牧所說的一切雖然是事實,但是這些距離謝小玉來說太遠。
她就連聽,都很少聽過,沒有相信,也就不難理解了。
反倒是羅天塹的話,直接擊中了她內心中最痛苦和渴求的地方。
幾分鐘之後,一行人已經逐漸消失在了下山的山道之中。
又約莫過了一兩分鐘。
幾個山民鬼鬼祟祟的從上山的山道處鑽出。
額頭上貼了一片膏藥的那個老山民,眼中閃爍着陰沉的神色。
其它三人眼中有幾分氣惱和膽怯。
“老大……那三個人下去了……有風,有霧……他們是在找死啊……”
身後一個略微年輕,四十歲出頭的山民小心翼翼的說道。
爲首的老山民啐了一口痰,低聲說道:“俺們在這等一天,等明天沒霧了,去給他們收屍,這些城裏人,覺得有錢就了不起了,周虞山的毒霧,防毒面具都擋不住,他們以爲他們是什麼人?”
幾人找了個平坦的地方,就那麼席地而坐。
……
在幾人朝着周虞山行進的過程中,山風雖然在吹拂,但是李九牧和謝小玉走在前面,李九牧時刻都用內勁,直接將風擋在了數十米開外。
小徑很陡峭,理應在這種地方,應該看不見任何其他山了纔對,但是周虞山,卻偏偏一直在視線之中。
羅天塹嘗試了走出小徑一次,立刻眼中就什麼都看不見了,就只有那條路,才能夠走到周虞山。他也就一直緊緊跟隨。
夜色,吞沒了最後一絲亮光。
當黑夜籠罩之後,整個秦脈嶺都顯得無比孤寂。
淅淅索索的聲音,混雜着落葉聲,白霧籠罩着一條青石小路的山道。
石縫之中閃過一絲紅光,緊跟着一條猩紅色的蜈蚣鑽出。
它所爬過的石子上,留下了一條細細的爬痕。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閃過,一把抓住了蜈蚣的身體。
這黑影是一隻小臂大小的山雀,它狠狠的一啄,蜈蚣的半截身體就被咬斷。
下一刻,那霧氣吹拂而過,山雀直挺挺的倒在了石子上,兩截的蜈蚣掙扎了片刻,滲透出來的血液,就像是腐蝕的硫酸。
很快,連同蜈蚣和山雀,都同時化作了枯骨。
地面的石子只有一些微微的腐蝕,連爬痕都消失不見了……
風一吹,白霧又籠罩了石子路,周圍寂靜的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
再往這青石路之561493555上,蜿蜿蜒蜒幾公里之後,有一個幾乎都是木頭搭建的院子。
院子裏面放着一張竹子的長桌。
桌上有一個小的藥爐子,正在烹煮,陣陣奇異的香味和煙霧不停的散出。
這些煙霧融入了白霧之中。
白霧便更是多出了幾分詭異。
在桌旁放着一本書,微風吹拂,書頁被合上。
封面是黑漆漆的書皮,其上有幾個纂書小字。
流亡藏書,只是這排小字最前面的字,在下面,還有幾個字。
“獸毒藥理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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