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叫我什麼?”慕天華皺着眉頭問,話音剛落,他就暈倒在江楓的懷裏。
江楓皺了皺眉頭看了浮生一眼,浮生過來沉默地將慕天華背到背上,跳進那個洞口,江楓等人也跟着跳了進去。
別莊的火勢終於蔓延了進來,滾滾的濃煙瀰漫了整個別莊。
別莊之外,慕雪瑟平靜地看着那已燒進別莊的火勢,臉上毫無動容,朝陽公主激動地大叫,“慕雪瑟,你還有沒有良心!天華對你這麼好!慕雪瑟,你不是人——”
她大哭起來,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停地落下,她看慕雪瑟的目光帶着訴不盡的怨毒和恨意。
沈獨也開始不安了起來,火勢再大一點就很難撲滅了,他瞪着慕雪瑟,“你到大玄來不就是爲了慕天華麼!難道你現在有了這個男人,你就不管你大哥的死活了!”
慕雪瑟還是不說話,朝陽公主看見別莊的三分之一都已經陷在大火裏了,頓時哭泣地跪倒在地。
沈獨難以置信地看着慕雪瑟,他不相信慕雪瑟可以爲了不離開九方痕就不管慕天華的性命,他看向九方痕,怒道,“你到底給她吃了什麼迷藥!她居然爲了你會甘願看着她大哥被我燒死!”
“本王什麼都沒有做。”九方痕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他搖搖頭嘆息道,“沈獨,你不懂她,從前本王也不懂,只是如今本王懂了。”
慕雪瑟是不會接受任何的逼迫和要挾的,那樣只會把她越逼越遠,因爲她總有方法可以反抗,可以逃脫,而一旦讓她逃走,也許就是一輩子再也不見。
這種事情,九方痕經歷過一次,所以他懂,縱然他內心真的很想打一條金鋼索鏈將慕雪瑟束縛在身邊,可是他不敢。
慕雪瑟是水,你越是用猛力,受到的阻力就越大,只有用巧妙的方法,你才能慢慢融入她的心。
可是沈獨不懂,他以爲想要得慕雪瑟就必須強取豪奪,將自己凌駕於她之上人,因爲這是曾經慕雪瑟教他的,想要贏過別人,就要比別人更毒,比別人更狠。可是他卻是忘記了,那本是用來對付敵人,而不是情人的。
“慕雪瑟,我今天才看清楚,”沈獨譏諷地笑了起來,“原來你也不過是一個淺薄無能的女人,只能夠附庸於男人,一旦臣服於某個男人的腳下,你就連自己的半點想法都不剩了!”
“是啊,我不過如此。”慕雪瑟無所謂地微笑,絲毫不爲沈獨的話而生氣,“所以你也別再惦記了。沈大人,我們終究是無法比肩。”
“好,那我今天就燒死慕天華!”沈獨仰天大笑,“我就要讓你記着你大哥是因爲你見死不救而死的!讓你以後的日日夜夜都不得安心!”
慕雪瑟深深嘆了口氣,滿
臉無奈,這時浮生的身形如鬼魅一般飄到她身旁,在她耳邊說了句話。慕雪瑟點點頭,對着還跪在地上痛哭的朝陽公主揚了揚下巴,“公主,可以回去了。”
沈獨猛回頭去看那已被燒燬大半的別莊,忽然就悟了,他又轉過頭惡狠狠地瞪着慕雪瑟和正要上馬車的朝陽公主,“好一招聲東擊西!你們聯起手來騙我!”
“兵不厭詐,我教過你的。”慕雪瑟輕輕搖頭,“你既然知道我不可能放任我大哥不管,見我在這裏同你廢話,你就該知道有詐了。”
朝陽公主向着慕雪瑟點了點頭,就上了馬車揚長而去,慕雪瑟微微一笑,早在她被沈獨逼婚的時候,就派人悄悄從沈獨的人無法察覺的地方挖一條地道進慕天華所在的別莊。只是因爲這一帶的地質太過堅硬,纔會耽擱了這麼久,偏偏今天沈獨又突然發難要逼她現身,而地道還有一點沒有完成,所以她只好請來了朝陽公主,若非有朝陽公主那痛不欲生的演技想要騙過沈獨實在很難。
“我們走吧。”九方痕對着慕雪瑟柔聲道。
慕雪瑟點了點頭,由着九方痕拉着她的手轉身要走。
“抓住他們!”沈獨一聲令下,包圍別莊的士兵一下全都向着慕雪瑟和九方痕衝了過去。
慕雪瑟和九方痕頭也不回,他們的身後卻是出現了兩批黑衣人擋住那些士兵,這兩批黑衣人,一批是九方痕的暗衛,一批是慕雪瑟手下的“夜”,豈是一般士兵可以對付的。衝在最前面的士兵,還沒來得及揮出兵器就已經人頭落地。其他士兵頓時就被震住,嚇得紛紛後退。
沈獨看着慕雪瑟和九方痕相攜而走的背影,他們走得很慢,很從容,步伐一致,那麼和諧。他們之間似乎有着別人無法滲入的默契,而他們在一起兩人那明明淡然卻彷彿目空一切的氣勢,只會讓人覺得挫敗。
“九方痕!就算今天我殺不了你,等我稟報皇后娘娘,你以爲你還有命能逃得回南熙麼!”沈獨不甘心地高喊着,“你就等着被整個大玄追捕吧!”
九方痕和慕雪瑟都停了下來,一起回過頭看沈獨,他們的目光彷彿在看一個可憐的傻瓜。九方痕淡笑道,“你可以去稟報南後說本王來了玄國,但是現在大玄燕王起事,南家損失慘重,裕王蠢蠢欲動,南後她敢跟本王翻臉麼?只要她敢動本王一根頭髮,大熙的兵馬立刻會殺進玄國國土,到時候內憂外患,你覺得南後是會選擇跟大熙和談,還是跟本王死磕?”
這一招,曾經南後也用在過熙國上,當初九江王起事,大玄藉着熙國大亂之機大兵壓境奪走了熙國的燕雲十六州至今未還,此事還是莫涯起的作用。有這前車之鑑在,南後又怎麼敢犯同樣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