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閻烈太不自信了還是啥?或者是這麼多年來,沒有經受過什麼打擊,忽然被人家打擊了,內心深處就有點承受不了了?

    解羅彧真的不想罵他沒用!

    ……

    “陛下,古都來的詔令,讓您回古都述職!”宮人跪在武修篁的跟前稟報。

    武修篁聽了這話,眉梢微微皺了皺,眼下根本就沒有到需要述職的時候,古都那邊爲何會突然有這樣的指令?

    縱然如今墨氏,已經是名存實亡,根本就沒真正得到多少諸侯的敬重,但是不管怎麼說,明面上,諸侯王還是要尊敬墨天子說完,對方下達了這樣的政令,不管自己是不是願意,也都一樣要走一趟。

    只是自己要是出去了的話,琉月……

    想到這裏,武修篁頓時感覺到一陣的頭疼。

    無憂老人當日對他指出了一條明路之後,便離開了。剩下的事情,都需要武修篁自己去整理清楚。

    他掃了一眼那宮人,開口道:“朕知道了!好生招待着古都的來使,告訴他,朕即日就會啓程!”

    他這話一出,那宮人立即點點頭:“奴

    才領命!”

    說完這話之後,他立即退下。

    而這時候,武修篁驟然想起來什麼,問了對方一句:“可有茗人的消息?”

    這話問出來了之後,那宮人很快地開口:“茗人被鳳無儔給抓了,不過鳳無儔並沒有殺了他,看樣子是希望您去贖人……”

    他這話一出,武修篁立即掃了他一眼,冷聲道:“派人去贖!”

    這是必然的。

    畢竟那個時候,茗人不投降,纔是愚蠢。

    而且他相信,茗人是不會背叛自己的,也不會對鳳無儔說任何對自己不利的話,所以,這是必須要贖回來的。

    “是!”宮人領命之後,很快地退出去了。

    而武修篁,沉着一張臉,進了武琉月的房間。

    御醫開口稟報道:“陛下,公主身上的傷很嚴重,縱然您已經全力爲她調息給她保住了性命,但是這傷勢依舊還是……尤其臉上的皮肉全部都劃開了,這張臉是不可能痊癒了。臣……臣已經盡全力了,臣無能,請陛下恕罪!”

    公主的臉都變成了這個樣子了,他覺得這世上除了百里瑾宸,怕是不會有人能將公主的臉治好。

    甚至就算是百里瑾宸,也未必能做到。

    所以那御醫雖然口中在說自己無能,但是內心深處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自信的,他一直都認爲自己是一個很有能力,甚至是出類拔萃的人!是的。

    眼下的話不過就是託詞,爲了避免陛下處置自己罷了。

    他這話一出,武修篁臉色一沉,看了一眼武琉月被繃帶包裹住了的臉!其實他也不能怪這御醫,畢竟這臉已經傷成這樣了,武修篁心裏頭也清楚,並不容易好。

    他沉眸問了御醫一句:“朕若是要在她身上取半碗血,什麼時候可以?”

    “陛下是說,取公主的血嗎?”御醫看了對方一眼,確認了一句。

    武修篁冷聲道:“對!什麼時候可以取,並能不傷及她的健康和性命?”

    御醫皺了皺眉頭,思索了片刻之後,開口道:“十日之後就可以了!”

    畢竟他雖然是比較無能,以至於沒有辦法將公主臉上的傷治好,但是把公主的身體調養好,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只不過是半碗血罷了,十日之後,一定是沒有問題的。

    他這話一出,武修篁頷首,開口道:“公主隨同朕一起前往古都,你也同往!十日之後取血!”

    “是!”那御醫很快地應了一聲。

    公主是不能進古都的皇宮的,但是跟着陛下一起去墨氏,卻是沒什麼問題的。不過他有點不解的是,取血到底是爲了什麼?

    而且陛下需要這麼着急嗎?

    說十日就是十日,片刻都不願意緩。

    懷着這樣一種納悶的心情,他應下武修篁的命令之後,很快地又道:“陛下,臣先去給公主煎藥了,臣告退!”

    他這話一出,武修篁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退下。

    而武修篁在屋內,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牀榻上的武琉月,嘆了一口氣之後,轉身出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出去之後,牀榻之上的人霍然睜開眼。

    偏頭看了一眼門口,那是武修篁離開的方位。

    武琉月的眼神很冷……

    方纔的話,她全部都聽到了,好端端的,父皇要取她的血做什麼?

    滴血認親?

    這是涌現在武琉月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也是因爲每日都擔心自己的身份會被父皇知曉,故而一直都是揣揣不安,這時候這便是她心中涌現的第一個念頭。

    這令她開始心慌了起來。

    不,等等!如果是滴血認親的話,那應當只需要一滴血就足夠了,爲什麼會需要半碗這麼多?

    武琉月的心思轉得飛快,只是這個疑問出來了之後,她腦海中便沒有其他的緣由,可以用來解釋這個問題了。可是,內心之中不好的預感,卻是越發真實!

    所以,不能……

    決計不能等到十日之後,父皇真的取了自己的血。

    要是真的如同自己預料的那般,是爲了探知自己到底是不是龍昭的公主,最終探測出來的結果是否定的,那自己就……完了。

    她狠狠地攥緊了拳頭,這十日,她一定要做些什麼,一定要打斷這件事情,也一定不能讓父皇取走自己的血。

    ……

    “你們這羣大膽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攔路搶劫?”冥吟昭皺着眉頭,手中拿着長劍,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些土匪。

    冥吟昭其實是有武功的,但卻只是一點三腳貓的功夫而已,被關在地牢裏面的時候,他沒能有學功夫的機會,從地牢裏頭出來,當了皇帝之後,按理說應當是可以學了,可是他又喫不得苦,於是學了三年,也沒學出多少名堂來。

    在皇宮裏頭養尊處優了多年,從來不愁喫穿,這出宮之後,才知道洛子夜說的沒錯,莫說是旁的了,就是活下去,對於他來說,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縱然他出門之前,帶了不少銀子。

    可從初始出宮的揮霍,和不知道物價被人訛了不少錢之後。

    他身上帶着的銀子,也沒剩下多少了。

    是以,冥吟昭這段時日,心裏頭就越來越不安,覺得自己以後或許還要爲自己的生計操心,可是他會做什麼呢?他什麼都不會做,難道就去碼頭做苦力,賺些錢來餬口?

    可是對於冥吟昭這樣的公子哥而言,做苦力對他來說,未免也是太爲難了一些。

    他已經覺得自己的日子,日漸窘迫,可偏偏還在這時候遇見了強盜,這簡直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覺得自己甚至有點——想哭!

    只不過,他好歹是個錚錚男兒,流血不流淚,他自然是不會因爲這些事情,就真的在敵人面前哭出來的。

    他這話一出,立即引得那羣土匪哈哈笑了起來,有人說道:“好熟悉的臺詞,這不是幾年前流行的罵我們的話嗎?小子,你是不是話本子看多了,還是聽人講了太多江湖中的事情,所以出來逞英雄,張口就蹦出來這麼一句?”

    他這話一出,冥吟昭的臉色,立即紅了紅。

    其實對方沒說錯,他根本就不知道,人在遇見了土匪之後,會有的正常表現是什麼。但在宮中玩樂的時候,戲曲他倒是聽過不少,許多話本子裏面,還真的就是這麼唱的。

    是以他直接就說了出來,卻沒想到竟然遭了一番嘲笑。

    這令他有些惱羞成怒,瞪着他們威脅道:“不想死的就立即滾開!我身上沒有多少錢財了,你們要劫也劫不到多少!”

    他這話一出,那領頭的大哥,倒是笑了。

    “呸!”的一聲,就將自己口中的狗尾巴草,吐了出去。盯着冥吟昭那張漂亮的臉,笑道:“劫不到財,劫色也行!你那張臉長得這麼好看,該不會是姑娘女扮男裝的吧?”

    “找死!”冥吟昭登時便怒了。

    手中的長劍,對着那領頭的大哥刺了過去!

    他縱然只是一些三腳貓的功夫,但是大多數的土匪,其實也都是三腳貓,甚至不少根本不如他。他這一劍,對着那領頭的大哥一刺。

    一旁的土匪們,都驚呼道:“大哥,小心!”

    大家的聲音落下,那大哥也已經翻身從馬背上落了下來,也避開了對方的長劍。

    盯着自己面前的人道:“沒想到這麼一個小白臉,竟然還有些本事!來人,把他給我圍起來,今日不管如何,也將他抓了,先給老子爽爽,再賣到小倌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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