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魂武戰皇 >539。第539章 龍虎爭食 人居鍋底
    時遷嘴脣微抖,有細絲一樣的哈喇子溢出,伸出像痙攣一樣顫抖的右手,有些恐懼地道:“大人,小的家道殷實,自三歲半時,踮着腳尖能夠到八仙桌了,父親就用筷子蘸了酒滴在我的口中。現在,小的三十七歲,卻喝了三十四年酒了。今天在外營生,因半天沒有喝酒,實在是受不了了。能走已經不錯了,我覺得自己都快飄起來了。”

    “撲哧!”

    兩個站在縣尊身後的衙役實在憋不住了,笑出聲來。

    潘傳利厭惡的揮着手,口中道:“滾,這不是作孽嗎?”

    本來,因在小世界中表現平平,東方宇和神昆已經對時遷暗生輕視,這會兒全都佩服的五體投地。裝酒依賴裝的賊像也就罷了,關鍵是這故事編的太有生活了。

    小鴉也很配合,老遠舉着一碗酒就迎了過來,“時老哥,酒來了。”

    看着時遷喝一半,灑一半的熊樣,潘傳利對他再無一點興趣。

    神昆一邊向自己的算命攤子走去,一邊暗暗掐訣,剛剛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就聽到隔壁的東沙館驛傳來如同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的嚎叫。

    衆人正在納罕,三個武師毫無形象的跑了過來,叉手向潘傳利行禮,好在其中有明白的,搶着轉向縣尊開口道:“大人,您快去看看吧,隔壁太邪性了,居然有三個房間的木牀下面封着屍體。”

    三人一邊說着,一邊乾嘔,還沒說完,就又跑進來一個,跌跌撞撞地道:“不是三個,是五個,太噁心了,全是屍蟲,還有的變成了蛾子,僕僕亂飛。”

    幾個仍賴在客棧中喝酒的酒暈子,被酒勁和噁心夾攻,頓時嘔吐起來,一時客棧中怪味瀰漫。

    潘傳利和孟期遠都很喫驚,縱使他們都是見多識廣之輩,也有些不明所以,當下便要親自去看。正在這時,孟期遠的師妹,那年姓女子風一樣飆了進來,沒口子地道:“潘聖,師……縣尊,城東發生了奇怪的爆炸,整個沙漠竟被草原覆蓋了大半。”

    潘傳利眼中星辰連閃,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真是因爲那個傳說中的邪惡日子快要來臨了嗎?

    “走,我跟你去看看,期遠,你仍在此地主持。”潘傳利說完,裹攜了年姓女子瞬移無蹤。

    官兵們又亂紛紛清理了一個下午,才帶着滿腦袋問號離開。紅塵客棧又發了“國-難-財”,破天荒第一次客滿。一部分自然是敲雨樓和東沙館驛搬來的客人,還有一些當然是聞到了腥味,要拿異聞下酒的酒徒了。

    誰也不知道這事在東籬縣官方究竟是下了個什麼結論。反正第二天,東沙幫安在東籬縣城的分垛便被剷除,一時倒把連山幫和清水幫驚的不輕,先後腳的往縣衙裏送禮。

    從此,神昆算是有了正事,每天或與東方宇,或找了南宮宙,甚至逼迫龍七把“宮廷手藝”傳給外人,陪着他滿縣周邊的亂轉。

    不到一個月,神昆就從一個小財主變成了一個尖嘴猴腮的地老鼠,把身孕已顯的東方晨曦疼得不輕。

    這天晚上,神昆把東方宇、南宮宙和龍七請到自己的“工作室”,向好朋友們展示自己的工作成果。念奴嬌和蟲唱兒當然不甘寂寞,有些羨慕地看着東方晨曦的大肚子。

    這傢伙居然做了一個“沙盤”,惟妙惟肖地把東籬縣的全貌展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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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神昆捏着小下巴,似乎仍然沒有看夠自己的傑作,又像是在考教大家,盯着沙盤發愣。

    東方宇仔細看這沙盤,看着看着竟然找到了一些熟悉的感覺。在他的前世,有一條著名的黃河,他是一條地上懸河。理論上,在它的南岸,所有的城市都被洪水威脅。因爲黃河的水位根本在這些城市的上方。

    現在這東籬縣竟也是這種格局,北方橫貫而過的大河河牀竟比此縣城的大部分地區要高。

    東方宇擡頭看向神昆道:“這河一旦決堤,有可能淹沒此城。”

    神昆隨口道:“怪就怪在恰恰相反,此河就是決堤也傷不了多少人。”

    “嗯?”東方宇奇了,剛想說話,龍七道:“因爲此城中間高,四面低,即便河水不斷涌來,人們似乎也有機會逃到縣城中心。”

    “不對!”南宮宙道:“沒看這沙盤時,我們就不知道哪裏高,哪裏低。真出現大水涌來的情況,百姓很可能會不知所措。”

    神昆點了點頭道:“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但當初建此城者,處心積慮,如果他要是真的希望以水淹城,何不將縣城的地面再降低一些?再說,如果是中間低,四周高豈非連水都排不出去?”

    “行了,二哥,我們又不懂風水。你直接說不好嗎?要不我問問你大蒜是賣鮮的掙錢?還是存儲半年再賣掙錢?”南宮宙笑嘻嘻地道。

    “好!”神昆用虯龍棒向沙盤上一指,道:“這城的總體格局是龍虎爭食,朱雀窺伺,人居鍋底。”

    “龍就是這條東籬河,此龍相對縣城,懸於半空之上,隨時準備吞噬半城的生靈。虎就是這座撅子山,你們看這山並非筆直插天,而是向北傾斜,竟有約十五度的角度。它如下山之虎,隨時可能撲入羣羊。朱雀就是這城東的一片沙漠,本應當在南方的朱雀篡位東方,強奪了東方的生氣,變爲火毒。這一山、一水、一沙漠僅僅在風水佈置上就已是惡毒無比,但似乎還有我沒有瞧出來的玄機。”

    隨着神昆所說,東方宇等人神情漸漸凝重,默默點頭。越看越覺得詭異,這種詭異的感覺並不是來自玄之又玄的風水佈局。而是像神昆所說,它看起來就顯得危險無比。

    神昆將虯龍棒向縣城中心一點,有些喪氣地道:“剛纔已經是疑雲重重,但最讓我困惑的是縣城的這個鍋底,而且是一個反着的鍋底,它的用意究竟是什麼?我一點都看不出來。”

    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比神昆強,兄弟三個還是絞盡腦汁地想着,幾個女人也跟着皺起了眉頭。

    南宮宙是個顧家的人,看了半天一頭霧水,忍不住道:“你發話吧,需不需要把女人們先遣返回家?你看嫂子就快生了,受不得驚嚇。”

    還不等神昆發話,東方晨曦立刻道:“要走一起走。”

    東方宇思索了良久,緩緩地道:“神昆,我知道你爲什麼犯愁了?”

    神昆一呆,問道:“爲什麼?”

    “你不是沒發現他們的邪惡佈局,而是現在你發現的這些佈局都不足以讓東籬縣生靈塗炭。所以,你才害怕,你害怕自己有重大遺漏。”

    “噹!”

    破天荒的,神昆玩丟了自己的虯龍棒,把地面砸的一溜火光,他呆滯地點頭,道:“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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