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魂武戰皇 >719。第719章 屍心阿鼻劍
    如果沒有東方宇頂上去,馮滿天就絕對退不出來,至少他不可能這樣輕鬆寫意地退出來。

    這說明東方宇即便僅憑全盛的魂念力,也已有了和渡劫期老怪一戰的資格。

    既然他有了這樣的資格,便應當得到尊重。而體現這一尊重的,竟然是紅旗使一次致命的偷襲。

    趁馮滿天退出的空當,一聲極其冷厲的爆吼響起。

    紅旗使掠到東方宇的一側,雙手擎住魔旗,向着東方宇的背後狠狠扎去。

    紅旗漫卷,獵獵飛揚,它彷彿要把東方宇釘在地上,並用旗面將其撕碎,挫骨揚灰。

    東方宇剛剛加入戰團,他的精力似乎還在白旗使的身上,明顯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騰出一魔,專門對付他。

    現在,他已沒了定界陣盤的防護,九儡鎧也已全廢,誰來阻擋這致命的魔旗?

    一道劍影輝耀四極,將岩漿的碎屑照得燦若黃金,發出如同上古樂器一樣的顫鳴,此劍——鳴塵。

    鵝鳴塵手持鳴塵神劍,如天神下凡,一劍削向紅旗的尖端,替東方宇擋住瞭如此暴烈和陰險的一擊。

    東方宇清晰感到了紫雲鼎的光幕被激盪地貼近了自己的身體,槍芒和劍氣讓他身體繃緊,彷彿無窮的寂滅意味與自己擦肩而過。

    好險!

    槍芒和劍氣逼的他向前急掠,終於帶起刀速,一片神聖的光芒如同穿越了時間和空間的枷鎖,決絕地劈在正和悲願金剛的鉢盂較力的白旗使的黃金三叉戟。

    錚的一聲脆響,三叉戟被斬出一道白痕,在空中輕顫。

    如此良機,悲願金剛豈能錯失,大喝一聲:“南無佛!”十佛首紫金鉢盂隆隆轟鳴起來,十尊佛首燦然升起,盤旋之中,十道金光極其準確地射在即將消失的白痕之上。

    “咔嚓!”

    一直攪風攪雨的黃金三叉戟竟然被擊成了兩段。

    白旗使看着自己的成名魔兵被毀,眼中竟顯出一絲的輕鬆與漠然,黝黑的魔眸中旋轉如海,他嘿嘿笑了起來,用魔語向青旗使和紅旗使道:“是他們逼我用的。”

    “轟!”

    天地間突然出現一種奇特的味道,不僅僅是又腥又臭,中人慾嘔,那是一種極其腐朽,極其惡毒的氣息,似乎不與任何生物共生,勢要屠滅億萬生靈。

    一柄兇惡的劍從白旗使的身後升起。

    這劍呈可怕的黑紅色,如同缺失了水份的血漿,無邊的魔氣在劍身上繚繞,幻化出地獄的色彩,屍山血海之上,佈滿一顆顆汩汩跳動的魔心。

    屍心阿鼻劍!

    感受着如同幽冥般濃稠的詛咒之力,悲願金剛和東方宇臉色有些蒼白。

    白旗使的眼神更加幽冷,兩顆獠牙亮起奪目的寒光,他的兩支手臂高高舉起,虛握死神之劍,凌空劈來。

    一片灰敗腐朽的大海向悲願金剛和東方宇凌空砸來,蘊藏着恐怖至極的威能。

    “南無佛!”

    十尊佛首義無反顧地衝進那片大海,卻很像東方宇前世西方大片中,那些握着手槍試圖打爆衝撞而來的汽車的007之流,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東方宇百寶盡出,一束如同梳理的極爲精緻的頭髮一樣的豔紫色光絲悍然插進大海。七道環形劍氣如同三足金烏返回扶桑雙樹。兩支凌雲鬼手兇狠地拍落。

    最後,是一道燦爛的刀河從正中堂堂切落。

    這一刀突破了宿命,冥冥中似乎觸動了一種名爲氣運的,玄之又玄的東西。

    它切開了虛空,切開了各種聖兵、魔寶對戰形成的逆流和罡風。

    它甚至切開了那片大海。

    更像是河中原本就有一塊孤傲的礁石,水流至此,當然會分向兩邊。

    白旗使明顯困惑了,這怎麼可能?

    微微的恍惚中,龍血仙鋒已切中屍心阿鼻劍的真身,陰寒至極的氣息,裹挾着如同淤泥一樣的腥臭魔心,團團飛起。

    兩件魔兵和聖兵的本身差距顯露無遺,東方宇吐血倒飛,同時還有一條由淤泥構成的魔龍咆哮着追擊。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紫金,爆!”

    隨着悲願金剛滿含大悲之意的一聲爆喝,十佛首紫金鉢盂燦若雲霞,重重疊疊的佛影佈滿天地,虛空響起佛音禪唱。

    一點初時極細微的光明從衆佛的核心亮起,轉眼便呈幾何級的擴大。

    無價之寶,在小西天佛門中傳承了不知多少年的十佛首紫金鉢盂自爆了。

    悲願金剛選在東方宇被擊飛之時,最大限度地減小了他受傷的可能。

    而他自己則裹着已幾乎看不出本色的袈裟,貼着紫金鉢盂爆炸的光球,向蝴蝶一樣地向外蕩起。便如一片秋葉,同化在肅殺的秋風之中。

    炙亮的光芒如海雨天風,其勢無比恐怖。

    即便是對於渡劫期的老怪,也無法承受這等近乎神器的聖兵自爆。

    如果不能閃出這片光之死海,白旗使便會和與東方宇的魔分身相擁自爆的紫旗使一樣,筋碎肉爛,魔識海炸成廢墟。

    然而,他有更加強大的屍心阿鼻劍。

    魔族三寶之一,嚴格來說,它的威能酷似東方宇的定界二寶,本是超脫一界的至寶。

    屍心阿鼻劍突然變成一座山崖,一座城牆,一座堤壩。紫金鉢盂爆炸的狂浪一重重地撲擊着它們,如錢塘潮涌,但卻無法撼動那座存在了久遠年代的長堤。

    儘管崖上落石如雨,儘管城牆已開始崩壞,儘管堤壩上滿是裂痕。

    惱羞成怒的白旗使看着已然嚴重損傷的屍心阿鼻劍,無邊的憤怒讓他瘋狂。一聲歷嘯,他鼓動所有魔元,屍心阿鼻劍暴漲如山,就像南天門傾倒一樣砸了下來。

    忽然。

    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棵通天徹地的大樹虛影,它太廣大了,瀰漫周天四極。什麼大山?不過是它根部的沙爍,什麼南天門,不過是它一根小小的枝杈。

    這棵樹樹高億萬那由尋,樹冠如傘,枝幹如虯,綠葉如蘿,翠光四射。那光芒射進腥臭的淤泥之海時,“吱吱”聲響徹四方,它竟能消解這濃稠的詛咒之力。

    東方宇化成一個光頭光腳的佛陀,如雲大手裏託着一顆燦爛如同太陽的佛蓮,凌雲鬼手向前微微一送,把佛蓮栽進淤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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