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宇則和姜涵開始着手研究東海方面暗中調來的河山教授的卷宗。
河山教授老伴已經去世,有一子二女,大女兒河文秀正是東湖大學無人機研究中心的業務骨幹之一。年已三十五,至今未婚,是個標準的工作狂。
兒子河文章是東海市電視臺的導演,三十二歲,也是單身。平時負責小型晚會,大型政務訪談欄目,以及各種有觀衆互動節目的導演工作。屬於拿死工資的導演,是導演這一行當裏最末流的職位。
小女兒河文莉早年因等姐姐、哥哥結婚,反而耽誤了自己,等年齡大時不好找了,最終嫁給了一個印度學者。現在,這個印度女婿靠着河山的關係在東湖大學社會學系教課。
河文章經常加班,工作時間沒什麼規律,所以就在電視臺附近買了套房子自己居住,反倒是兩個女兒都和他住在一起。
關於河山教授的卷宗極其浩繁,東方宇和姜涵研究了一天半,又看了不少關於這個家庭主要成員的錄像資料。天色黑了下來,隱隱有一種不安的情緒縈繞在兩人的心頭。
東方宇率先站起,在房間裏踱步。姜涵先是靜靜地看着他,接近十分鐘後才問道:“你想到了什麼?我們交流一下,互相啓發。”
東方宇繼續轉了三圈,向沙發裏一埋,道:“以往我們的感覺往往一致,這次不如你先說。”
姜涵一徵,捧起熱騰騰的茶杯,抿了一小口道:“我有種擔心,不知道是不是庸人自擾?我覺得案情似乎太簡單了。”
東方宇又向沙發內靠了靠,道:“你說說看。”
“這個家庭可能全部淪陷了。首先,無人機的核心資料由他的大女兒河文秀監守自盜,交由三女婿帶出國境。至於參與暗殺你的只能是兩個人,要麼是他的兒子,要麼是他的女婿。我估計是他女婿的可能性最大,因爲這個家庭中必然有一個訓練有素的真正間諜。”
“好吧,他們殺我的目的是什麼?”
“當然是阻止我們調查,你在國內不出名,但在國外卻是響噹噹。東海方面沒有調查結果,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來到這裏,自然會成爲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喝下一杯熱茶,姜涵繼續分析道:“要知道,無人機的核心祕密太重大,太值錢。假如有某勢力成功挖出了一條通道,那麼爲了延長這條通道的使用時間,哪怕只再使用一次,都可以爲之付出任何代價。”
東方宇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把眼睛眯了起來。
他不像其他穿越迴歸的大能,自己根本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不知道當年前世隕落後,這個案子最終有沒有破解,所以,一切都還是未知。
對於他來說,這個案子的確可能很簡單。
簡單的原因就是他沒有被殺死,而且直接追蹤到了殺手的住址。
或許本來就不該向複雜之處想。
想了想,他說道:“按你的分析,目前一切都似乎能自圓其說,除了一個難點。河文秀怎麼可能從防守固若金湯的實驗中心盜出資料,這可不是一般的難。”
說手機、U盤、光盤之類,就是一粒食品的碎屑她都拿不出來。這的確是一個頭痛的問題,不過,只要確定了大體思路,這個可以作爲主攻方向。畢竟,機密丟失總是事實。”
東方宇陷入了思考,不過姜涵有些不滿,由於他們並不是純工作關係,說話自然隨意的多。
“東方,你先別思考,讓我的頭腦閒着。該你把自己的發現說出來了吧?不是說好要交流嗎?”
“呵呵,”東方宇笑了笑,坐直了身子,認真地道:“我確實有你沒提到的重大發現,也得出了一個不太成熟的結論。”
“是什麼?”姜涵興奮起來。
“單身家庭多作怪啊!”
東方宇幽幽地道:“你看,河山,單身。河文秀,單身。河文章,單身。河文莉爲了等姐姐、哥哥結婚,又是長期單身。”
“這就是你的發現?你到底想說什麼?你的結論是?”
“親愛的,我們該結婚了。”
“啪!”
姜涵端到一半的茶杯跌到茶几上。她的表情豐富起來,先是驚詫,懷疑,接着是驚喜,激動,最後是憤怒,委屈。
這時,正在東方宇體內世界中偷聽的前世一聲慘呼:“大爺,我用你替我表白了嗎?”
體內世界立刻顯示出東方宇的主神虛影,開口道:“一個肯爲你擋子彈的女人,你忍心讓她青春虛度?小子,本來是我的愛人,讓給你了,你還嘰嘰歪歪?”
“少來,老大,你已經死了好不好?那是你前世,也就是我的愛人,你不要代入混亂好不好?”
東方宇眼神暗淡起來,道:“好吧,總之我不能放任你這樣拖下去,下個月,我走後,你們完婚。”
等了一秒,見前世沒有說話,東方宇的主神虛影退出體內世界。
“吧嗒!”
姜涵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似乎有千言萬語,又似乎有雷霆萬鈞即將爆發。
東方宇畢竟是過來人,對付小女孩,有的是辦法,比如以退爲進。
“對不起,我有個祕密一直瞞着你。”
體內世界中,前世東方宇放聲哀號:“我哪有祕密瞞着她,你要毀我。”
果然,這句話成功讓姜涵的爆發延時了。
不等她問,東方宇長嘆一聲,開始了沉痛的“檢查”。
“我自幼修習童子功,到下個月月圓之夜剛剛滿二十五週年……”
他剛剛說了一句,體內世界中,前世東方宇張着大嘴仰面摔倒在地。
“當年,我答應恩師,必須堅持到二十五週年圓滿。這事的確有些難以啓齒。所以抱歉。”
姜涵慢慢歪起了腦袋,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東方宇,眼淚還時不時地流下來,彷彿是在觀察東方宇到底說的是不是實話。
正在心中打鼓,不知道接下來事情會向哪個方面發展時,小鴨來電話了。
東方宇在心中吶喊:“這纔是兄弟。”
“大哥啊,惹了點小麻煩,你快來救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