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着真的煉出了仙品丹。
丹師們都亢奮了，特別是歐陽丹師和凌會長，呼吸急促，兩眼爍爍放光。
其他丹師都激動地站起來，伸長了脖子，有人甚至搞笑地用耳朵對着兩人的丹藥。
大家都有千言萬語，但卻沒人敢出聲。
“叮咚！”
歐陽丹師的眼中閃爍着紅影，那是映射的璀璨丹霞。如山泉嗚咽的聲音響起來了，悠遠而曠達，接着便像潺潺的溪流，汩汩流向遠方。
“嘰嘰喳喳！”
“唳！”
空山聞鳥語，百鳥合鳴中，雛鳳清音響起，彷彿穿越萬古的精靈，人們眼前好像看到鬱鬱蔥蔥的亙古奇森。
凌會長那顆丹藥顯然品質更佳，竟響起了百鳥朝鳳的丹音。
聲音持續的時間並不長，約幾分鐘的樣子。山溪漸遠，衆鳥高飛，大殿中恢復了寂靜。
凌春暉的眼中分明有淚水在打轉，那是一種爲之追求一生的夢想實現的願慰。此刻，他真想放聲大哭，心中一凜，連忙運功蒸發乾淨。
歐陽丹師可是直腸子，激動地吹着鬍子，撫額大叫：“沒想到我此生還能聽到道音合鳴，哪怕朝聞夕死，我願足亦。”
到現在還有人不相信親耳所聞，發出驚呼：“丹藥真的能發出聲音？”
“剛纔真的是天道發出的道音嗎？怪不得這麼空靈！”
“凌會長，快公佈結果吧，東方先生究竟有沒有將所有丹藥都提升？”
這時，激動的丹師們漸漸冷靜下來，仔細觀察自己的丹藥。
他們陸續發出驚疑：“咦，我的丹藥縮小了一圈，成了超品丹。”
“我的也是，足足小了五分之一，但好像更純正了，確實提升了一品。”
最後，凌春暉說道：“東方先生神乎其技，我等的丹藥盡皆提升一品。”
“轟！”
觀摩席上掌聲四起，除了文昌學院的大能們，其他人都興奮地歡呼。
能不興奮嗎？這是煉丹史上的奇蹟，而他們都是奇蹟的見證者。
東方宇雙手微擡，淡然道：“諸位丹師，你們丹藥變小的越多，被我去除的雜質就越多。由此，大家可見，不用抽添任何藥材，僅僅依靠減少丹中的雜質，就可以讓丹藥提升整整一品。我想諸位今後在煉丹中，可以在減少雜質方面多下些功夫。”
不少丹師都露出深思之色，有的已頻頻點頭，有的心底震驚不已，自己平生最得意的作品，雜質竟然佔到五分之一，這讓他們驕傲瞬間被擊的粉碎。
事實勝於雄辯，東方宇的煉丹水平近乎神蹟。
他們感覺已經分出了勝負，似乎沒有再比下去的意義了，幾名丹師開始圍繞凌會長商量起來。
凌春暉萬萬沒想到這樣的結果，但他擔負着協會的榮譽，實在不願就此認輸，心思百轉後，沉凝着道：“諸位，一個丹師的見聞多呢？還是一百位丹師的見識更廣？”
對了，比見識。丹道如星空浩瀚無盡，一個人縱使再天才，也不可能全部涉獵，在見識方面必定是弱點。不少丹師眼中又露出了希望。
歐陽丹師也附和道：“我想既然遇到了真正的丹道高手，我們倒不妨放下包袱，從容與他比來。就像剛纔，我們雖然輸了，卻得到了實惠。”
他說的不錯，不僅僅是學有所得，而且連丹藥都增值不少，裏外裏都沾了便宜。
意見統一了，凌春暉又向東方宇道：“東方先生，這次我們想比試辯丹，由我們雙方各提供一定數量的丹藥，看看誰能在最短時間內辨別出更多種類的丹藥。”
東方宇皺眉問道：“如何
辯法？是通過色、香、味嗎？”
“煉化？”東方宇雙眼一眯，道：“如此說來，比的可不僅僅是辯識能力，還有煉化丹藥的能力，畢竟人是不能無止境的煉化藥力的。”
凌春暉點頭。
東方宇再問：“那麼你們準備出幾位丹師同我比試，雙方又各出多少丹藥？”
凌春暉微笑道：“先生大才，我們就厚顏出三人吧。您看各出一百枚丹藥可好？”
看臺上的觀衆再次興奮起來，這鬥法新穎而且驚險。要知道丹藥都含有磅礴的能量，而且每一種丹藥的專攻方向不同。連續煉化不同品種的丹藥，極易造成仙元暴走，這對任何人都是挑戰。
“丹師協會竟然好意思提出用三個人同東方先生比，這還不如直接認輸呢。我看，還沒比，勝負已分。”
“不能這樣說，假如丹師協會的三人分別煉化並識別出七顆、八顆、九顆丹藥，而東方宇只識別出六顆呢？豈非勝的更無可爭議。”
所有人都在議論着，都在盼望東方宇同意接招，這又是一場別開生面的龍爭虎鬥。
東方宇眼神有些空濛，幽幽地嘆了口氣，道：“凌會長，我真的不想再重申自己說過的話了。這樣吧，還是請貴會一百名丹師都參加吧。”
凌春暉說道：“東方先生，是想取我們這些人辯丹的平均值了。”
他這樣說有道理的，百位丹師中，擅長辯丹者可能辯出十幾顆，但一百人平均下來，可能就是三四顆的水平了。假如這樣的話，東方宇的勝算太大了。
東方宇呵呵笑了，道：“是指你們能夠辯識的總數和我比。”
什麼？
驚呼聲像海嘯響起，勢頭太猛了，好像要把大殿的殿頂掀起來。
“一百人每人喫三顆丹藥易如反掌，不要說辯識，他能喫三百顆丹藥嗎？”
“這次是說氣話了，絕無可能。”
連剛剛已被東方宇的真才實學所震撼的衆丹師都露出不快。這人不識敬啊，就是吹牛都沒有這樣吹的，吹的都不符合邏輯了。
凌春暉簡直無語了，半晌愣是不說話了。
東方宇繼續道：“還有，才一百枚丹有什麼好比的？最少要各出一萬枚，這樣才能讓大家充分發揮嗎？”
歐陽丹師氣樂了，嗤笑道：“狂妄的年輕人，你有一萬枚丹藥嗎？”
東方宇根本不說話，用行動證明。
他取出紫雲鼎，化作十數米見方，立在場中。
“他怎麼取出一個戰鼎？”
就在人們百思不得其解之中，東方宇手一揚，一條丹河劃出玄奧的曲線，先在大殿之中盤旋一圈，這才源源不斷地落入巨鼎之中。
組成這條丹河的丹藥，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完全一模一樣，僅憑外觀，沒人能夠分辯是什麼丹藥。
轉眼間，紫雲鼎已經冒了尖，彷彿盛滿珍珠一樣。
東方宇淡淡地道：“閣下，這是兩萬枚。”
協會羣英又驚着了，他們有這麼多丹藥，但絕不可能相似到這種程度，這真的是“人造”的嗎？
其實，把丹藥搞得一模一樣，對小蘋果來說，再簡單不過了。實際上，它想吐出什麼樣的，就是什麼樣的。這些當然都是它腹內的存貨。
事已至此，丹師協會沒辦法，只好硬着頭皮也取出一萬枚丹藥。
煉化高階丹藥，幾十顆就很恐怖了。他爲什麼一定要用這麼多？這根本沒有必要啊。
一股不祥的預感又籠罩在凌春暉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