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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0章 夜宿山間

    小木屋倒是有兩個房間的。

    只不過現在纔是2月,天氣涼,又下了雨,山裏的溫度更是低,而因爲小木屋雖然建在這裏,周寧遠壓根沒來住過幾次,屋裏倒是有被褥,只有一套,勉強夠一張牀用,陸夢幾乎把整個小木屋都翻遍了,最後也只能無奈的看着攤開在牀上的三牀臥具,一條用來墊在下面,另外兩條倒是可以用來蓋在上面。

    問題是屋子裏的傢俱都是木質的,只有蓋的被子,下面如果不墊東西的話,估計會凍着!

    陸夢對着僅有的這些臥具犯了難,驀地把被子摔到牀上,自己也跟着一屁股坐下,都特麼什麼事!

    周寧遠已經在門口站了很久,看着她糾結這幾牀褥子,輕嘆一聲走進來,“你睡這個房間,我去隔壁的房間,”

    他彎腰去拿一牀被子。

    陸夢擡眸看着他,暗暗抿脣,又伸手把被子扯了回來,“算了,就睡這裏吧,一條墊在下面,我們各自蓋一條被子,”

    倒不是她多不捨得周寧遠受苦,而是萬一他去隔壁房間睡感冒或者怎麼了,到時候受累的又是她自己,反正雖然是擠在一張牀,又不是蓋同一條被子,再說了,他們兩個又不是沒在一起睡過。

    “你真的不介意?”周寧遠抱着被子,問。

    陸夢搖頭,“沒關係,”

    有什麼關係呢?

    就是睡在一張牀上,罷了。

    她隨口答應着,又迅速站了起來,打算鋪牀,倒是周寧遠,手裏還抱着那牀被子,看着她彎腰忙碌的身影,脣角默默勾起,看來,她還是心疼他的,不捨得讓他跑去隔壁房間受凍!

    這樣的認知讓他焦躁的一整天的心情突然又雀躍起來。

    將被子放下,說道,“我幫你,”

    有模有樣的開始鋪牀,陸夢不由停下手裏的動作,多看了他一眼。

    這男人是變性了麼,以前可從來不做家務,怎麼突然變得積極起來了?

    索性將手裏的被子一甩,“那你鋪吧,我去洗漱,”

    周寧遠一驚,他享受的是他們兩個一起鋪牀的感覺,她突然一走開,他一個人鋪牀還有什麼意思?下意識喊陸夢,“等等,我不會,”

    陸夢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周寧遠看着手裏的凌亂的被子,無奈的彎了彎脣角。

    陸夢徑直去了衛生間,如果說這房子裏還有什麼地方讓她比較滿意的,那大概就是洗漱用品很齊全,不過……她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算了,這裏肯定沒有女式的衣服,她就將就一下吧,反正天氣不熱,明天應該就能回去了,將就一晚上沒關係。

    這麼想着,她擠了牙膏準備刷牙,剛剛把牙刷送進嘴裏。

    “啪嗒!”

    燈突然暗了,整個屋子陷入一片黑暗裏。

    陸夢一愣,山裏的夜可真是黑,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簡直連一絲光亮都沒有,真的就是伸手不見五指,她默默把牙刷從嘴裏拿出來,沉默了好幾秒一時都沒敢動,然後才眨了眨眼睛,憑着感覺吞了口水,彎腰把牙膏沫子吐出來。

    “陸夢,你在哪?”外面傳出周寧遠的聲音,有幾縷微弱的光亮透過門縫灑進來。

    陸夢漱了漱口,也不敢隨意亂動,只說,“我在衛生間,”

    沒一會就有腳步聲過來,門推開,周寧遠拿着手機出現在門口,藉着手機的光亮,陸夢看到他一臉的緊張,和他對視幾秒之後,撲哧笑了出來,“周寧遠,我發現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還真的是…有夠倒黴!”

    本是調侃的一句話。

    不想周寧遠卻直接黑了臉,他現在對這句話是真敏感了,暗暗抿脣,他突然大步走向陸夢,直接伸手就把人扣在懷裏,“我現在和你在一起,有什麼痛苦磨難都衝我來!”

    黑暗中,男人的長臂堅強有力,胸膛寬厚而溫暖,陸夢靠在他懷裏,心竟然有一刻的亂跳,忍不住擡頭,藉着微弱的光亮看向男人的臉,他繃着臉,兩片薄脣抿緊,透着股不知名的怒意、以及決心!

    他的意思……是想保護她吧!

    陸夢盯着他看了會,脣角竟忍不住微微上揚。

    她好久沒出聲,陸念琛等了會沒聽到她的聲音,低頭看她,恰捕捉到她脣角一絲揚起的弧度,心也是驟然一緊,手上的力量又加大了幾分,激動的握着她的肩膀,陸夢先回神,推了他一把。

    “怎麼會突然沒電了?”

    “可能是風雨太大,吹壞了附近的電纜設備,”陸念琛也並不知道具體的原因,隨口解釋着,貪戀的目光落在陸夢臉上,老天的確作美,先是降了一場暴雨將他們困在這小屋,現在又停電,正好是給了兩人親近的

    機會。

    陸夢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麼,這種意外不能怪誰,她看了眼周寧遠亮着的手機屏幕,然後說,“儘快收拾收拾睡吧,你手機省着點電,還要和山外保持聯繫,”

    她表現的格外冷靜,又讓周寧遠心生讚賞,同時又暗自竊喜。

    真是值得期待的一個夜晚。

    ……

    夜漆黑,爲了省電,周寧遠已經把手機收了起來,兩人安靜的躺在牀上,陸夢在左,周寧遠在右,誰也不說話,偌大的臥室裏只有兩人清淺均勻的呼吸聲。

    陸夢睜着眼睛,雖然其實什麼也看不見,山裏的夜真的是漆黑,她也想思考一些事情,只不過身邊有一個周寧遠在,讓她分心,最後只能徒勞的長嘆一聲。

    身側,男人似乎是動了,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音,在黑暗裏格外明顯。

    陸夢的神經也跟着緊張起來,下意識拉了拉身上的被子。

    耳畔響起男人低低的聲音,“我知道現在可能不適合談這個問題,我還是想問一句,我們的孩子,”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陸夢的一顆心也隨着他的話高高懸到了嗓子眼,手指緊握成拳,修剪整齊的指甲刺進皮膚裏,好似只有藉由這樣的疼痛才讓她能勉強保持冷靜。

    黑暗中。

    周寧遠並不知道她剛剛經歷了怎麼樣的煎熬,他就是想知道,這個問題也在他心裏藏了很久,久的都快要憋瘋了他,甚至於,偶爾睡着了也會做夢,夢到一個可愛的孩子,可眨眼那個孩子又沒了,醒來都是遍體生涼。

    那種感覺真的……糟透了!

    “告訴我,好嗎?”他問。

    陸夢瑟縮了下,指甲死死摳進皮膚裏,再鬆開的時候,她說,“孩子沒了,”

    “怎麼會?”周寧遠幾乎是下意識的反問。

    陸夢卻是沉默了很久,無聲的淚水淌了一臉,過了好久,才勉強咬着脣,說,“是我,我不想要那個孩子,晚上在房間跳了一晚上,孩子就沒了,”

    自那件事發生之後。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說起孩子的事,有些傷痛註定是永遠的,她繃着身體動彈不了,任由那一種痛苦將自己浸沒,好似要一直這麼沉淪下去,身體卻突然一輕,她整個人連被子一起被周寧遠抱在懷裏。

    溫暖的感覺襲來,她如果獲得瞭解救一般。

    耳畔似乎傳來男人低低啜泣的聲音。

    “對不起,”周寧遠埋首在她頸畔,陸夢感覺到男人灼熱的眼淚淌進她的脖子裏,一寸寸的灼燒着她的肌膚,燙的她心尖好似都起了顫。

    孩子是她弄沒的,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當初執意沒有把話解釋清楚的人也是她,周寧遠不過從頭到尾被蒙在了鼓裏,那一樁悲劇與其說是舒曼母女太狠,不如說是周寧遠太信任舒曼,而她白冷……又太固執,太固執!

    顫抖着伸出手,用力貼在男人的臉頰,她深吸一口氣,說,“不怪你,”

    怪她自己!

    怪舒曼母女太狠!

    周寧遠哽咽着,半晌無話。

    他竟……將她傷的那麼深!

    手,用力握住陸夢貼在他臉頰的手,他暗暗發誓,絕不會再讓陸夢受到任何傷害,絕不!

    ……

    漫漫長夜又過去了很久。

    兩人還都沒有睡,陸夢繃緊的身體漸漸在周寧遠溫暖的懷抱裏放鬆下來,她還是睜着眸子,說,“我知道自己很蠢,可每每想起那些事,我就覺得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舒曼母女,她們怎麼可以這麼狠,怎麼可以!”

    周寧遠說不出話,只能下意識將她抱的更緊一些。

    陸夢突然又悽悽的笑了,“真可笑,看着舒沫然苟延殘喘的躺在病牀,我竟然還會覺得她可憐?”

    她真是……太善良了啊!

    聽到她又提起舒沫然,周寧遠心臟一緊,驀地抱緊她,埋首在她耳畔一遍遍的說,“不會了,我以後再也不會袒護她們,陸夢,這一次我向你發誓,我絕不再幫她們母女,絕不!”

    陸夢慢慢扭頭,臉頰擦過男人的皮膚,感覺到冰冷的眼淚,她很努力的想要看清男人此刻臉上的表情,可也只是徒勞,黑暗中她根本什麼都看不清,又轉回頭,盯着天花板的方向,聲音很低很低的問。

    “即使舒沫然要死掉嗎?”

    “是!”

    周寧遠斬釘截鐵的聲音砸在耳畔,陸夢一抖,臉已經被周寧遠小心翼翼的捧着,他微涼的脣顫抖着吻了過來,帶着小心翼翼的試探,“我只是想親親你,讓我親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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