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寧遠。
周寧遠在辦公室坐立不安的等印天的消息。
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他之前一直以爲提出離婚的是陸夢,以爲她不想和自己過了,所以才自暴自棄接受了離婚,可如果不是……
恨恨咬牙,他驀地攥緊拳頭,手指骨節捏的泛白。
如果真的有人在當中搗亂,他非要……
“周先生,”門外及時響起印天的聲音。
“進來,”周寧遠立即回神,脫口說道,搭在辦公桌面的手指骨節一根根收緊。
印天推門進來,他並不知道周寧遠要找什麼短信,只是奉命把所有的短信記錄都找出來,打印在A4紙上,的確,周寧遠的短信很少,不過就印滿了三張A4紙,印天把文件遞給他,“周先生,都在這裏了,”
他說完之後,周寧遠許久沒有伸手接,他又覺得奇怪,還想說什麼,一看周寧遠繃着的臉,也莫名跟着緊張起來,小心翼翼的喊了聲,“周先生,”
“所有記錄都在?”周寧遠這麼問着,目光落在那幾頁薄薄的紙。
許是他的目光太沉甸甸,印天覺得好似手裏幾張紙陡然變重了,周寧遠已經站起來,劈手就把紙奪了過去,“你出去,”
印天不敢有異議,恭敬的退下了。
偌大的辦公室安靜極了,周寧遠好似能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聲,攥着薄薄的紙,關節一點點收緊,驀地低頭,一行一行認真的看了起來。
幾十秒之後,他看着第一頁末尾那三個黑色的字,赤紅了眸子。
離婚吧!
他的短信記錄裏竟然真的有這一條!
他從來沒想過提離婚,怎麼會?
迅速看了短信發出的時間,時間已經太久,凌亂的記憶甚至根本記不起那天做了什麼,他驀地咬牙,把那幾張紙扔了,竟然有人動了他的手機,而他不知道,還失望的以爲是陸夢不想和他過,原來……
“楊帆,”摁了內線電話讓楊帆進來。
楊帆很快就過來了,覷着他的面色,趕在周寧遠說話之前開口,“剛剛從林木那裏得到的消息,舒董事長出來了,”
周寧遠驀地擡眸。
楊帆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
陸夢也得到了消息,肖警官給她打了電話,舒曼把公司的財務總監推出去擋難,自己則毫髮無損的從公安局出來了,財務親口承認那筆錢是他手裏出去的,至於背後是誰的授意就不重要了,上頭要的是胡局行賄的證據,至於舒曼,直接就放人了。
肖警官給她打這通電話的時候,舒曼已經從警局走了。
掛了電話,陸夢盯着空白的設計圖發呆了好久。
心裏一陣陣發寒,她總以爲自己這麼做已經夠狠,可和舒曼比起來,的確是小巫見了大巫。
沒心情畫圖,她索性把畫筆丟開,起身來到窗前,看着窗外漸漸盎然的春色。
既然舒曼出來了,她還要繼續她的計劃嗎?
新寧遠。
周寧遠聽說舒曼的消息之後也愣了好久,再聽楊帆說明原因之後,黑眸中冷光閃爍,不愧是舒曼,以一己女人之身在商場叱吒多年,該狠的時候果然夠狠,推了一個替罪羔羊保全自己!
難怪她當然敢那麼對白冷!
“這件事先別管,幫我想件事,”
“什麼?”
楊帆看着周寧遠緊繃的俊臉,視線隨着他的目光看向灑落在地上的幾張紙,隱約看出好像是短信記錄,困惑的皺眉,耳畔已經聽到周寧遠惱怒的聲音,“看12月23號那條短信。”
楊帆雖然一頭霧水,還是按照他的要求撿起那幾張紙認真看了起來,幾秒鐘之後,突然擡頭驚訝的看着周寧遠,“周先生,你和陸小姐離婚的事,原來是你,”
餘下的話都在周寧遠銳利的目光下嚥了回去,楊帆終於理解周寧遠爲什麼這麼生氣,尷尬的嚥了咽口水。
周寧遠說,“我沒有發那條短信!”
所以,是有人暗中使壞?
楊帆皺眉,能碰到周寧遠手機的人並不多,他算一個,可他當然不會無聊到發這種短信,那還會有誰?
驀地擡眸,他低聲說,“周先生,”
如果非要找出一個人的話,他懷疑是……
“你也覺得是她?”周寧遠似看透他的想法,突然聲調詭異的開口。
楊帆頓了頓,點頭,“我記得舒小姐一直喜歡玩你的手機,也知道你設的密碼,”還有發這條短信的動機。
周寧遠看着他,目光詭異,脣角一點點彎起來,“看來,果然是我太縱容她!”
他語調涼颼颼的說完,倏地站起來。
“周先生,你去哪?”
“去醫院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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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話音落下的同時,楊帆只覺身邊一陣陰風颳過,周寧遠已經大步走遠了,看着他腳步匆匆的離開,楊帆幾乎是立刻又明白過來,他是去找舒沫然對質了,要說舒小姐這事做的也夠絕!
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就拆散了一對夫妻!
……
周寧遠的確是去了醫院。
舒沫然現在的情況根本沒辦法出院,一直就在醫院躺着,之前是李騰飛陪着她,現在舒曼出來了,則是舒曼一直陪着,李騰飛就負責跑腿端茶倒水,周寧遠來到病房區,正好李騰飛打算回舒家拿晚飯,一米多寬的走廊,兩人直接打了照面。
周寧遠目不斜視的往前走,抿緊的薄脣透着股不知名的怒意。’
李騰飛低着頭走過,突然出聲叫住他,“周先生,如果你是來看沫沫,我們歡迎,如果不是,她現在的情況很不好,你就當看在和她多年交情的份上,不要爲難她,她現在,”
他低着頭,哽咽的說不下去。
周寧遠腳步稍頓,半側着俊臉,聲音冷漠,“對她,我忍的還不夠多?這次,我只要一句真話。”
“可是,”李騰飛着急的還想說什麼,周寧遠頭也不回的進了病房。
他猶豫了下,暗暗咬着牙,又跟着進了病房。
“周寧遠,你還來幹什麼?”病房裏,舒曼在,看到周寧遠不經同意的推門進來,臉當即一沉。
周寧遠現在也是一肚子的怒火,冰冷的視線淡淡掃過她,舒曼讀出其中的怒意,心裏慌了下,不知道他又要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