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殺 >第一百三十二章
    老葛什被鬍子遮去了將近半張的老臉上,掛着盡是歉意:“獸王和龍神不要見怪,神者她就是這麼率性的脾氣。待會兒由我帶着兩位四處轉轉。”

    豹洛斯和龍伽蘭又哪裏不知道杜七的性子,都沒表示出異意,在老葛什的帶領下,參觀了瓦喀什城的一些重要標誌性的建築物。

    再說單獨先走的杜七,回到了自已的城堡把那身昂貴華麗的盛裝脫了下來,換上了平日裏常穿的舒適的便服,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將憋悶了半天的鬱氣吐了個乾淨。

    城堡裏的傭僕也都放了假,全都跑到了街頭上去狂歡。偌大個城堡裏安安靜靜,稍稍歇了一會兒,覺得實在是無聊,出了房間,坐上車子,一直駛出了城堡。

    來到城中心,歡囂熱鬧早已經充斥了整個街道。杜七放了隨從的假,下了車子混跡在人羣中,東瞅瞅西看看。

    街道兩旁擺滿了各色喫食和一些玩耍的小物件兒,這些都是各家各戶一早準備好的,以供狂歡的人羣在飢餓和需要時可以隨時隨地喫用。當有所取用的時候,攤位前就會有事先設定好的魔法字眼兒或是笑臉浮現出來,多半都是些祝福之類的話。

    在一個擺放各種狂歡用具的小攤子前,杜七隨手撿起了一個繪着笑眯了眼睛,堆滿了肉的胖子人臉面具,戴在了臉上,以防止被人認出來,掃了遊逛的興致。

    人羣裏也有一些戴着面具的,不時的從她身路過,也有熱情的拍着她肩膀打招呼的,她也迴應的揮揮手。

    前面是盛裝遊行的隊伍,跳着各式的舞蹈,奏着歡慶的喜樂。一些熱情高漲的人,相互追打歡笑着,搞些不大不小的惡做劇,引起周圍人羣一陣陣鬨堂大笑。

    根據老葛什之前對她詳細的介紹,‘忘憂節’開始時,先是隊伍遊行,跟着會有各種表演,充斥在街頭巷尾。而真正的狂歡卻是在夜幕降臨之後,到時候整個瓦喀什城都亮如白晝,魔法煙火將不斷的閃耀夜空。每一個人族,都可以做他(她)想做的任何事,忘掉所有的憂慮和煩惱,盡情的歡樂。

    當然,這並不意味着可以進行犯罪。人族的律法十分嚴苛,對待每一個犯罪者都將毫不留情。若是有人妄想在‘忘憂節’這一天犯罪,那絕對是行不通的。

    隨着遊行的結束,各種表演相繼開始。在一個魔法師用水魔法託碟子的表演位置前,杜七停住了。可能是基於那些碟子裏放着五顏六色糖果的關係,周圍觀看的盡是些孩子,半大小夥子的桑尼小子也在其中。

    許是很長時間沒見了,杜七一時興起,見他仍像是個小孩子似的,對着那些糖果露出了垂涎三盡的表情,頓時有了捉弄他的念頭。

    杜七朝着走了兩步,站到了表演的圈子裏,對着那名水系魔法師招了招手打了聲招呼,跟着加入到了表演的行列。這樣的行爲很是普遍,任何想要表演的人都可以將自已的魔法技能展示出來,而且是隨時隨地的。也因此,杜七的行爲立時引來一陣歡迎鼓勵的掌聲。

    從水系魔法師那裏借用了一根水柱,杜七控制着風力,將它託舉到了半空中,風力一轉由下向下吹起,水柱立時成了散花裝,分成了無數個小水霧噴到了仰頭正看的起勁兒的觀衆身上。

    “哇——”小孩子大都有愛玩水的喜好,被太陽曬的暖暖的身體,被這樣冰冰涼涼的水霧澆的一個個都歡叫了起來。

    杜七也被感染了這份快樂,面具下的嘴角不自覺的翹了起來,又對着那名魔法師比了個手勢,魔法師會意的點點頭,將手裏的水柱加大。

    杜七手臂一揮,大股的風力把所有的水柱都吹到了半空中,那些水柱頂上裝着糖果的小碟子,穩穩的在最上端,在水花的噴射下歡快的起舞。

    風勢再一變,七八根水柱化成了數十個分支,那些糖果碟子也變戲法似的跟着增多,託在每一個分支細水柱上面。

    杜七比了個向下的手勢,數十分水柱託着上面的糖果碟子像是有意識似的紛紛降落到了圍觀的孩童面前,孩子們早已經垂涎不已,歡呼着伸手拿下碟子。

    桑尼小子的面前也同時分到了一個水柱,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迫不急待的取下了碟子,逮開了糖果,就往跟裏送。

    ‘蓬——’悶悶的一聲炸響,就看桑尼小子將才送進嘴裏的糖果成了一個微型的炸彈,炸的他滿冒黑煙。

    圍觀的人羣都愣住了,那些嘴裏塞滿了糖果,正喫的開心的孩子們,看到這樣的情形,在呆愣了之後,紛紛被他滑稽的模樣逗的一個個

    樂的直捂肚子。

    人家的糖果都是好好的,爲什麼只有他命苦,撈着個會爆炸的?桑尼小子苦巴巴張臉,鬱悶的就差哭了。

    杜七面具下的臉已經笑到抽筋,揮着風力將他面前的水柱橫了過來,對着他冒煙的嘴噴射,把一嘴的焦黑顏色沖掉。水柱被風吹成平面,化成一個大大的笑臉,對着他笑。

    桑尼小子這時候也反應過來,知道是杜七在搗鬼,氣急敗壞的揮手打散了面前的笑臉水幕,握着拳頭就衝了過去。

    這小子脾氣還挺衝,杜七輕鬆的閃過,右手食手朝着那些水柱一圈,兜頭兜臉的由頭到腳澆了他一身。

    瞬間成了落湯雞,嘴裏往外吐着水,桑尼小子遭到這樣的戲弄,又明顯不是對手,又急又氣,一屁股坐到地上,張大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周圍有那心軟善良的孩子,看到這裏,不覺同情心氾濫,握着心裏的糖果走了過來:“哥哥,不要哭了,糖果給你喫。”

    那是個十分可愛的小女陔兒,大大的藍眼睛,水汪汪的,肉嘟嘟的小臉兒。託着粉色糖果的小手,,白白嫩嫩。

    桑尼收住了眼淚,從她手裏接過了糖果,剝了糖紙,抽咽着吞進嘴裏。怕是像剛纔那樣再爆炸,所以喫的小心翼翼。

    都是大小夥子了,還可地的打滾兒,真是難得一見的景象。這一番戲耍,令杜七心情大好,手指暗暗捏了下。桑尼小子嘴裏的糖果立時化成了軟軟的糖水,要命的是粘性十足,上下牙齒被緊緊粘住,動彈不得。

    “唔——”捂着被粘上的嘴,就別提那鬱悶勁兒了。

    小女孩兒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睜大了眼睛,看着他託着下巴的怪異舉動,好奇的問他:“哥哥,你牙疼嗎?是不是喫多糖果,蟲子把你的牙咬掉了?”

    “唔——”桑尼小子想要解釋,卻苦於不能開口。

    小女孩猶自說教着:“哥哥,我跟你說,糖果雖然很好喫,但是不能喫多,喫多了牙齒就要被蟲子咬光了——”

    杜七看着桑尼皺巴着張臉,不得不忍受着小女孩過度的關心,實在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她這一笑,桑尼立時愣住了,辨認了下,隨即明白她是誰了,指着她嘴裏一陣‘唔唔’的直叫。

    杜七走過來,曲着手指頭敲了下他的腦袋:“你這小子,喫不着糖果就滿地的打滾兒,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行了,快起來吧,還嫌不夠丟人的啊?”

    這都怨誰啊,還不是被你捉弄的。桑尼是敢怒不敢言,委屈的嘟着嘴從地上爬起來,指着自已被糖粘住的嘴巴,要她解了魔法。

    杜七拎着她的後衣領往外走。桑尼努力的回頭,似乎有些不捨的朝着小女孩兒揮了揮手告別。

    出了人羣,杜七化去了粘嘴的魔法,又用風力把他的衣服吹乾。桑尼伸手就要去掀她臉上的面具。被她一把打掉:“嗨,別動,是不是還想被粘住嘴巴說不了話啊?”

    這有效的威脅讓桑尼停住了手,嘀咕了句:“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身份,幹嘛帶着面具?”

    “你想讓所有人都過來圍觀啊?你自已知道就行了。”

    桑尼小子到底是孩子心性,很快就忘記了之前的不快,愛熱鬧的拉着杜七,東瞅西看。每每遇到喜歡的食物,都會塞滿一嘴,也不怕撐壞了肚子。

    杜七跟着沾光,這喫一口,那喫一口,一會兒的工夫就飽的不行。桑尼整個就一話癆,一直不停的問她這問她那,實在被他煩的受不了了,趁着他不注意,就偷偷的溜了。

    剛覺的透口氣,想着要往哪邊走的時候,就聽見不遠處,剛剛離開的地方傳來一陣吵嚷聲,桑尼小子的聲音也在其中。

    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杜七返身又走了回去。這時候,周圍已經聚了些人,側身努力的擠了進去一看,當時就嚇了一跳。

    果然是桑尼小子,只是情況卻不太好,摔坐在地上,沾了一身的塵土,樣子十分的狼狽,半邊臉都腫起來了,鼻子嘴角正流着血,身上的衣服也都弄破了,露出來的皮膚多處都是傷痕。

    在他面前站了兩個身材高壯的男人,正粗聲粗氣的教訓他,其中一個還像不解氣的又朝他踢了一腳。

    看到眼前一幕的杜七,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便推開人羣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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