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數月前宮中秀女們被靜王召去,說是要爲娘娘做一件禮物,恐怕就是這件了吧”月貴妃道。
“果真是巧奪天工。”德妃不免稱讚一番,但眼中並沒有豔羨。
“免禮。”皇后淡笑,“坐。”
衆人紛紛落席,一位公公從皇后背後走出,站在左側。“起。”
便只見一個個宮女手中持着點心、果釀,水果紛紛放在衆人面前,待落定,皇后起身,道:“近些年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誰料今年突發大旱,淮南之地尤爲嚴重,陛下已撥了救災銀兩,正在快馬加鞭的趕過去,但是災情嚴重,本宮便今日舉行善會,邀諸位夫人小姐們過來,一起幫淮南百姓渡難。”
“皇后娘娘嚴重了,我等自然全心全力。”月貴妃起身隨和道。
“前朝之憂也同於後宮之憂,望各位盡力而爲。”德妃道。
“兩位好妹妹”皇后娘娘面色感動的看着月貴妃和德妃,隨即轉向下座的各位女賓,“本宮今日出第一件,各位請看”
一位宮女端着一個東西慢慢的走到宴會的正中央,衆人皆望,只見宮女掀開紅綢,一片驚呼,蕭妍曦看了一眼,隨手拿起茶杯飲了一口,當年皇后大嫁之時可是撲了十里紅妝,這天山雪蓮就是在那陪嫁之中。
當年的太后娘娘就是用了一片這東西就回光返照活了過來,安享兩年才殯天,蕭妍曦有些動容,她看了一眼蕭老夫人,見她點了點頭,心裏明白了些,老夫人還是很疼母親的。
皇后彎起嘴角,“這朵雪蓮就是當年太后娘娘所用剩下的那朵雪蓮,請各位出價。”話不用多說,有點東西大家心裏都明白。
“如此珍貴之物,今日有緣一見。”
“五百兩黃金。”有位夫人叫道。
蕭妍曦皺眉,這價格估計這位夫人想討好上面那位可能是不成功了,雖說這雪蓮是剩下的,用前都是千金難求之物,更何況太后還用過,就算剩這麼點了,開口喊價,最低那也得千金
果然,只見皇后面色有點難看,座下寂靜無聲,恐怕無人再加價了,喊價的夫人面色有些雪白,今日過來本就是看看的,奈何想爲夫君奔點前程,卻成了這種局面,真的是欲哭無淚啊
而且在場的大家族,什麼珍貴藥材什麼都有,他們也只相信那次太后只是意外,對這株雪蓮根本就不動心,只是她們看不懂皇后的意思是什麼,拿太后所用之物來做善事,說的好聽些,太后愛護子民,可是太后已然仙逝,說的不好聽一些,那便是犯上
“咳咳還有沒有加價的”皇后問道。
蕭老夫人轉了下手中的佛珠,思慮了會,對着旁邊的蕭妍曦給了一個眼神,蕭妍曦明瞭,起身,對着皇后行了一禮。“蕭家一千兩黃金。”
蕭妍曦看着在座所有人,等了一會兒,皇后才道:“那此株雪蓮歸蕭家所有。”
月貴妃用扇子遮住面容笑了起來,笑聲打破了安靜,“皇后娘娘珍貴東西多的是,不外在乎這一個,妹妹這倒有個好東西。”
有三個宮女,一人手端黑白棋,兩人手端棋盤,只是那棋盤盤體黝黑,中間棋路卻是雪白,月貴妃起身,走到宮女面前,拿了幾顆棋子,環視在座道:“這棋盤乃是天外隕鐵所鑄,棋子則是用夏日觸手即涼,冬日觸手即暖之玉石所做而成,素聞柳太師愛好下棋,更愛好收集下棋的工具,這一副可是僅有的一副哦”
月貴妃意味深長的看着柳家夫人,準確說這幅棋子就是特地爲柳家準備的。
只見柳夫人面色平靜站起來,道:“夫君愛棋諸知,民婦出一千兩黃金。”
月貴妃笑道:“那還望夫人好好待之。”
落座,皇后看着月貴妃道,笑了笑:“貴妃有何高見”
“不敢,妹妹只是覺得這樣的聚會未免太沒有意思了,都是爲各家準備的,沒有什麼新奇,讓人乏的很。
皇后點了點頭,“也是,既然如此。”說着,便對一旁的女官說了幾句。
月貴妃恰巧拿起一塊點心用扇子遮住放進了嘴裏,脣角露出一抹奸笑,其實皇后宮中的奇珍異寶她倒是也想看看,畢竟,也差不多有半個國庫在裏面了,雖不拍買,但是瞧瞧總歸是好玩的。
若是蕭妍曦此時知道月貴妃心中所想,估計嘴裏的茶立即噴了出來,這姨母都是貴妃了,還是孩子心性。
德妃早已習慣這樣的局面,看着皇后一笑,“畢竟是善會,還是那些諸位可用的東西安好,那雪蓮雖珍貴,但又是當時太后所用之物,再拿出來,有些不妥,娘娘,你說是不是”
德妃看着皇后,眼中甚是得意。
“雪蓮珍貴又如何,若是能救人,拿出來有何不可”月貴妃道。“再說,我那個姐姐常年病倒在牀,若不是因爲姐姐這次拿了出來,說不定以後我還要去討要呢,這種救死扶傷之事,想必太后娘娘在天之靈不會怪罪。”
德妃按下心中不爽,笑容滿面道:“蕭家夫人常年臥病在牀,也是有原因的,聽聞當年懷二胎的時候,蕭相在外招蜂引蝶,你姐姐前去抓姦,結果被氣的早產。”
月貴妃瞥了一眼德妃,冷語講道:“那還多謝姐姐這麼關心妹妹的家事。”
“妹妹別那麼客氣,這事在當年可是蕭相的風流趣事,當時人人皆知,可怪不得姐姐。”德妃咯咯的笑了起來。
月貴妃不與她再交流下去,
座下,蕭妍曦靜靜的喝着茶,不參與其中,善會舉行之前,各大家族在在一起商量過了,如今目的已達到,自然就是看看喝喝茶了。
“姐姐,我去趟如廁。”蕭妍慧起身道。
“嗯。”
蕭妍慧整理下裙襬,帶着丫環離開了大廳,皇后面色如常,只是常在身邊伺候的女官不見了蹤影。
花園裏,蕭妍慧坐在石凳上,貼身侍女幫搖着扇子,因爲善會上放置了冰塊,所以在會場並不感覺到炎熱,一位宮裝女子走了過來,行了禮。“小姐。”
“錦姑姑。”蕭妍慧起身回禮,錦姑姑原名錦繡,是本家的管家的大女兒,從小就跟着姨母和母親一起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