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樓岑之醒過神來,於青手舞足蹈嚷道:“果然是它!果然是它!我翻遍天字號藏書樓的所有藏書,都沒有關於五行之外的靈力的記載,正在沮喪,突然想起家主有一次在剛剛建成的天一閣內與幾位海外上仙談經論道時,提到的一種靈力。當時我還只是個放牛娃,偷偷趴在窗口聽道,半懂不懂,只記了個大概。此後修行數千年,卻再沒遇到過此種靈力,卻沒想到,這種靈力是真的存在的!真的存在的!”
樓岑之知道,於青口裏所說的家主,就是天一閣的創始人,祖師爺,但於青卻一直堅稱其爲家主,以示自己無論修行到何等地步,都是他的小家僕,放牛娃。
樓岑之按下心中的激動:“於師叔祖,我體內的靈力究竟是什麼?可能去除?”
於青沒日沒夜鑽在藏書閣閱卷,整個身心依然沉浸在那浩瀚的文卷中,他哈哈大笑道:“去除?爲何要去除那靈力?小樓,你可知道你體內的靈力有多罕見?那靈力又豈是我等修行者能去除的?去除不了,去除不了,就是大羅金仙出手,也去除不了!”
樓岑之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看於青師叔祖激動的樣子,那莫名靈力似乎並不是什麼壞事,可體內有股不受自己掌控的靈力,那也不是什麼好事啊。
林遠塵扯住了於青的胳膊,小兒女撒嬌一樣搖晃着:“於師叔祖,你就不要捉弄樓師兄了,快快告訴我們,那莫名靈力究竟是何物?又是從何而來的?我就不信,既然知道它的來歷,出處,我們就無法對付它。”
於青拍了拍林遠塵的手,看向樓岑之:“小樓,你體內的靈力,乃功德之力!當年我在家主窗外偷聽,聽家主論道時說,金木水火土五行靈力,其實都是等而下之,這世間,最純正的靈力,乃是功德之力!”
樓岑之和林遠塵都呆住了,半晌,樓岑之才結巴着道:“功德之力?這弟子當然知道,弟子有緣修行,讀的幾本啓蒙經典裏,就提到過功德之力,上古神仙修的全是功德。可是--”
林遠塵在旁邊忍不住道:“可是自從盤古上仙等太羅金仙消失於九天之外後,這世間就再無修行者修過功德之力,蓋因世間功德皆有主,無人能佔功德爲己有。所謂的功德之力,僅僅只是傳說,從無人見過,修過。樓師兄他法力低微--咳咳,樓師兄他一向修的是水靈之力,這體內的功德之力無端端又是從何而來?”
於青此時也從激動失態中冷靜了下來,他雖然修行數千年,卻依然保持着一顆頑童之心,所以纔會如剛纔這樣大呼小叫,手舞足蹈,如果換了範衝子就絕不會如此。
於青話扯得有點遠,樓岑之和林遠塵卻都沒有打斷他,有關功德之力的學識,他們都知道,可從來沒有深究,因爲與己無關,與修行無關,聽過,看過,也就丟到腦後,如於青這樣詳細講解,還是第一次聽到。
林遠塵隱隱想到了什麼,她冒失地打斷了於青的話:“於師叔祖,這功德之力只有創造、發明新事物,才能擁有,繼而修行。可是此後的修行者,根本不可能無中生有的創造、發明任何事物啊。萬物皆有主,萬物皆有緣法,有因皆有果,這世間,何來憑空創造、發明出來的事物?”
於青搖着頭:“誰說這世間再無可能創造、發明新事物?小樓前不久就剛發明了一件全新的事物,讓天下農人受惠,他體內的功德之力,就是因此而來!所以我剛纔說,功德之力皆有主,這話不對,大大的不對!”
樓岑之和林遠塵對視了一眼,兩人齊齊驚呼出口:“滴灌法!是滴灌法!”
林遠塵笑道:“那滴灌法古往今來,聞所未聞,全是樓師兄一人獨創。如今滴灌法施行天下,不知多少農人得益。那功德之力,就是因此而來!只是我等見識淺薄,居然將這上古大仙修行的功德之力,誤爲邪魔外道。樓師兄,恭喜恭喜。”
樓岑之臉上帶着笑還禮,心裏卻在嘀咕--這滴灌法其實是自己從後隆村的郭大路那兒聽來的,在上報閣主時,隱了他的功勞,佔爲己有,這功德之力,取之不正啊。
啊,對了,自己此前曾在郭大路體內發現一股莫名的靈力,那靈力,應該也是功德之力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