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不求仙 >第四百二十三章 謀逆(一)
    郭大路用手指輕敲着桌子:“我明白了,這身份牌其實是給西北的老百姓喫顆定心丸,那意思是,你們都是我科學門罩着的,安心做工務農,自然有我科學門給你們撐腰。這樣一來,百姓的人心也就安定了,尤其是那些農民,爲了得到這身份證--嗯,身份牌,都會搶着到我們這兒來種田。”

    葉飛道:“仙師看得明白,正是這個理兒,其實百姓的要求很簡單,只不過希望在這西北戰亂之地,有個安穩立足的地方。等他們知道咱們科學門的好處,今後也就不必再用什麼身份牌了。”

    郭大路撓了撓頭:“嗯,那咱們的身份牌上刻什麼?一個‘路’字?還是‘郭’字?不行,都不夠拉風。整得跟通行證似的,不夠高端大氣上檔次。”

    葉飛笑道:“弟子覺得,仙師可以把自己的頭像印上去--”

    郭大路連連搖頭:“不行不行,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我這張臉,和老百姓印象中白鬚飄飄的神仙完全不一樣,在民間的畫像中,後龍先生可是一把白鬍子的。人家掏出身份牌一看,呵,上面一個嬉皮笑臉的小夥子,一點威嚴感都沒有,不夠莊重,不行不行。”

    二妞插話道:“要我說,乾脆那什麼牌牌上,就印郭大哥前陣兒在天山上,和那個什麼身毒國國師打鬥時,變出來的那個嚇人的模樣就好了,那模樣看着唬人,就說這是咱們科學門的護身神獸,戴在身上能驅邪。”

    郭大路一咧嘴,好嘛,我成神獸了,也好,只要不是禽獸就行,旁邊衆人也七嘴八舌道:“這法子倒也可行,咱們到寺廟裏去,也能看到什麼四大金剛什麼的,其實就是四個看門的,可那模樣就是唬人,老百姓都緊着上香磕頭,請他們降妖除魔呢。”

    郭大路一拍大腿:“行,這事兒就這樣定了!”

    當天晚上,科學門工地上突然呈現異象--在光怪陸離的五彩之光中,一尊魔神從天而降,渾身長滿觸手,骨刺,三頭,六臂,反關節腳蹄,腹中帶眼,聲如洪鐘,自稱是科學門護身神獸,專一庇佑科學門信衆。

    這充滿鬼畜風格的“神獸”,自然是郭大路惡搞的結果,他調整體內的基因,變化出了這樣一個玩意兒,不過還別說,老百姓就喫這一套,凡夫俗子總是懼怕那些外表猙獰之物,無數的百姓從各地趕來,向着神獸焚香磕頭。

    此時,浩哥兒等人趁機向百姓發放身份牌,科學門的身份牌是用精鋼所制,上面用沖印的辦法,印上了神獸的外形,甚至還有編號,當場就有許多百姓報名加入各處作坊或當農場的工人。

    當老百姓小心翼翼地將身份牌藏在懷裏時,正在裝神弄鬼的郭大路突然感應到了一股微弱的功德之力,我靠,這功德之力居然是從身份牌上傳過來的,雖然力量極爲微弱,但如果整個西北甚至整個大李朝的百姓都戴上了身份牌,那匯聚而成的功德之力簡直不可想像!

    郭大路對功德之力又有所領悟,原來,通過身份牌對自我身份的認同,也能獲得功德之力。是了,這種身份的認同也算是一種信仰吧,在自己的原時空,有些人就以獲得白頭鷹的綠卡爲榮,但同樣有些人,以當種華人爲傲,小小的一張卡片,寄託着不知多少驕傲夢想。

    不過郭大路提醒自己,只有自己將科學門以及西北建設得無比強大,讓每一個門人子弟工匠農人都過上真正幸福的日子,才能獲得這些依附在身份牌上的功德之力,否則的話,如原時空中的某些國家,戰亂不已,動盪不停,民不聊生,百姓撕碎護照,寧肯到別國當難民,到時自己收穫的就不是什麼功德之力,而是無邊無際的厭氣和仇恨。

    郭大路在西北裝神弄鬼,把“罪惡”的身份證引入大李朝時,皇宮之內,三皇子匆匆來到了後宮御花園,老皇帝正在新蓋的玻璃暖房中,欣賞着盛開的鮮花,看到最小的兒子進來,老皇帝笑得如同一個老農一樣:“皇兒,你來瞧瞧,呂嶽定從雪糖鋪買來的玻璃居然還有這等妙用,那玻璃裝在窗戶上,替代窗戶紙後,屋內亮堂多了,可寡人沒想到,居然還能蓋暖房,大冬天的,裏面卻溫暖如春,能讓鮮花兒盛開。嗯,能種鮮花,自然也能種莊稼,皇兒,你說,咱們讓天下的農人都蓋起暖房,那可不一年四季都能種出莊稼來了?”

    三皇子瞟了眼旁邊本本份份站着的呂嶽定,他心裏門兒清,這玻璃暖房,是在京的雪糖鋪新任掌櫃郭蘭英經呂嶽定的手,送進皇宮的,連一個大字兒都沒花,之所以告訴老皇帝是“買”來的,就是擔心老皇帝斥呂嶽定擾民,仗着皇家的勢欺壓平民。

    其實這種名買實送的新奇玩意兒,通過郭蘭英和呂嶽定的手,流水一樣送進宮來,很是得內退的老皇帝喜歡,以至於宮中人人以用“後隆特產”爲榮,自然,郭蘭英可不會做賠本生意,雪糖鋪早就打出了“皇室特貢”的字樣,京裏的高官顯貴,誰不買幾件後隆特產,那可丟大臉了。

    三皇子道:“父皇心繫萬民,實在是天下之福,不過據兒臣瞭解,這後隆村出產的玻璃一來產量有限,二來價格還是太高,三來,這玻璃性脆易裂,如果裝在農田裏,來個大風沙或者下個冰雹,那暖房可就毀了,所以暫時間,這玻璃暖房還無法讓全天下的農人都使用上。”

    老皇帝笑道:“孤也就是隨嘴一說,你能講出這一番道理來,可見你對後隆村出產之物,極是放在心上。”

    三皇子道:“後隆村出產之物都是利國利民的好東西,聽說這些都是後龍先生髮明的,可惜兒臣至今無緣與後龍先生相識。兒臣最大的心願不是留在京城監國,而是拜在科學門門下,當後龍先生的一個弟子。那後隆村義學是來者不拒的,如今的規模是越來越大,新蓋好的校舍都已經擠滿了學生。一想到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的盛況,兒臣就心嚮往之。”

    老皇帝笑着點了點三皇子:“怎麼?你想偷懶了?這可不成,你父皇我身子骨老了,看奏章眼都花了,早該把那位子讓給你了。”

    旁邊的呂嶽定心大大一跳,這是老皇帝首次明確表示,將禪位於三皇子!

    如今太子雖然被軟禁在家,但也只是稱病,連太子之名也沒有被剝奪,三皇子雖然監國,但他的性子淡泊,並不知道抓權,手裏也沒有培養起自己的班底,以至於朝中有些人在觀望,以爲太子畢竟深得修行者之心,誰知道哪一天,又會復起。

    可沒想到,今日老皇帝居然半公開地,將自己有意禪位三皇子的意圖給透露了出來。

    三皇子大驚:“父皇春秋正盛,爲天下臣民所望,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就能重新理政的,更何況,有太子哥哥,二皇子哥哥在,兒臣何德何能,敢繼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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