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過後，姚可可一臉清爽的坐在沙發上，看着縮在一角的睿睿，暢快的笑了起來。
所謂反常即爲妖，睿睿突然性情大變，身爲他的母親，姚可可怎麼可能看不出倪端。
“你把你兒子怎麼了？”
王巍然纔回來不久，看着像是被強暴之後拋棄的少女一般，趴在沙發一角的睿睿，嘴角抽了抽。
“他想和我一起洗澡，我就帶着他一起洗了。”
姚可可抓了抓還沒徹底乾透的頭髮，清淡的眼眸中閃過一道笑意。
洗澡能洗成這樣？
王巍然眼皮跳了下，看着此刻的睿睿，腦中只有一個詞彙能形容，那就是——抹布。
像是被玩壞的破抹布，被主人毫不憐惜的丟到一旁。
睿睿迷茫的雙眼動了動，彷彿還沒有從剛纔的暴行中回過神來，良久之後，才緩緩爬了起來。
心裏恨透了出這個餿主意的人……
睿睿轉頭瞥了眼媽媽，思索着自己應該怎麼說纔好，片刻後，他失落的低下頭。
這個表情落在姚可可眼中，卻讓她臉上的笑，逐漸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歉疚。
從睿睿出生到現在，這種神態，她只見過兩次。
第一次是在法國，他被一起的玩伴嘲笑說沒有爸爸……
第二次，就是現在……
姚可可淺淺吸了口氣，放在腿上的手滿滿攥了起來，之後，又緩緩放開。
“你怎麼了？”王巍然敏銳的察覺到母子間詭異的氣氛，疑惑的問道。
“不，沒什麼。”姚可可搖搖頭，脣角盪出苦澀。
聯想到睿睿方纔詭異的表現，她似乎懂了什麼。
可是……
姚可可腦中閃過陸照川的面容，笑，變得更加苦澀一些。
有些事，她真的接受不了，或者說，不想去改變……
“我先去休息了……”睿睿從沙發上跳下來，穿好拖鞋，一步一步往臥室走去。
如果姚可可此刻在正面的話，就能看到睿睿臉上一閃而逝的笑。
那是得逞的笑……
母子間，很多話不需要多說，只要一個表情就能相互明白。
這一點，被智商高達190的睿睿很巧妙的利用了，畢竟已他對自家老媽的瞭解，他要是冒冒失失的說出去，反倒會引起懷疑。
我真不愧是個天才。
睿睿走進房間，臭屁的想到，他明白，姚可可一定知道他的意思。
王巍然看着沉默不語的姚可可，又看了看睿睿消失的大門，抓了抓頭，“說起來，我朋友給你開的條件，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還在考慮。”姚可可看了眼王巍然，眼中有着些遲疑。
按照白天慕容給她開的條件，已經完全超過她那個職位應有的待遇，這不得不讓她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這東西有什麼好考慮的，直接去就行了，你不相信我朋友，還不相信我？”王巍然正說着，口袋裏突然震動了一下。
他拿出手機一看，是慕容的信息。
“你瞧，人家合同都給你準備好了。”王巍然將手機遞到姚可可眼前。
姚可可接過手機，看到上面的信息，眼睛不由自主睜大了些。
這待遇，甚至比那天說好的還要高了幾分不止。
而且下面還附帶了說明，只要她將簡歷送去，在把字簽上，就算正式生效。
“總裁，您給她開出這麼高的待遇，會不會引來閒話？”
一位明豔的女子站在慕容身後，亮金色的長直髮就這麼披灑在黑色的制服上，量身設計的制服將那絕佳的身材凸顯的淋漓盡致。
如此美女若是放在外面，肯定少不了癡迷的眼球。
“不會引來閒話的。”慕容溫和的笑了笑，從手旁抽出一疊文件，扔到女子身前，“你自己看看吧。”
“笛卡爾教授的助理？”女子臉上露出一抹錯愕。
“往後看。”慕容哂笑一聲。
女子翻開下一頁，眼中的喫驚更甚，但很快就轉爲了疑惑。
“可是這個……”
“你覺得笛卡爾那種純粹的研究者，會懂的用自己的實驗室融資跟合作嗎？”慕容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您的意思難道是？”女子愣了下。
慕容的嘴角上挑，沒有說話。
當然，能力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對方是陸照川想要搶的人。
慕容眼中閃過一道狡猾，能嗆住那位少爺一次，多大代價都能接受。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同一時間，盛世集團70層。
“董事長，您是認真的嗎？”小祕書不可置信的看着手裏新鮮出爐的文件。
“……再下面在加上，只要簽字，還可以獲得盛世百分之2的股份，從我的股份裏直接抽就行。”
陸照川看了眼手旁相同的文件，想了想補充道。
小祕書驚的合不攏嘴。
真是下了血本……
辦公桌後的顧少恆看着陸照川，無奈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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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了。”姚可可放下手機，喘了口氣說道。
“這種合同，不同意纔是傻子。”王巍然羨慕的說道，臉上卻沒有任何意外。
因爲慕容開出的條件實在太難以拒絕了，即便是他，若不是情況特殊，都會心動。
只要動動手指，一年就有百萬入賬，真是幸福。
“那我就給我朋友回消息了。”王巍然興趣盎然的拿起手機，向門外走去，順手給慕容撥了個電話出去。
慕容可是答應他，只要能說服姚可可，條件隨便他開。
這種機會，他王大少爺可不會放過。
姚可可看着王巍然的背影，嘆了口氣。
其實平心而論，她兩邊都不想答應的，因爲慕容顯然也認識陸照川，而且關係……似乎也不淺。
但是……
腦中晃過睿睿失落的表情。
沒有父親，她這個母親就要更加努力纔行……
至少要有一個足以誇耀的地位，才能讓睿睿在學校不至於擡不起頭。
就像她在法國做的一樣……
對不起，睿睿，原諒媽媽的自私吧……
姚可可用手撐住頭，低聲呢喃道，聲音中，滿是掙扎。
手機的提示聲打斷了姚可可的思緒，姚可可拿過手機，是顧少恆的信息，上面寫着盛世集團的合同信息。
姚可可頭疼的點了點頭太陽穴，隨手回了條信息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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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給你說個事，你聽了別生氣……”顧少恆捧着手機，看向陸照川，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說。”陸照川的眼眸沉了沉。
“她……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