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今天竟然會到這裏來用餐，說實話，我還是挺驚訝的。”
之前開口的那位中年男子放下手裏的刀叉，站起身對陸照川笑道。
“偶爾也會來喫。”陸照川淡淡笑道，然後握上了中年人的手。
實際上，他還是第一次來自己集團的食堂，大多時候都是叫祕書送去他的辦公室，或是乾脆不喫。
“其實這裏的味道很不錯，董事長應該多來來。”中年人呵呵一笑，視線隨後落在一旁的姚可可身上，眼中閃過一道驚豔。
“這位是……”
“這位是董事長新招的主管，代替劉主管的位置。”
陸照川還沒說話，那邊顧少恆的聲音已經悠悠傳來。
“早就聽說董事長已經決定了新人選，所以才拒絕總部那邊的派調，只是沒想到是這麼年輕的姑娘。”
中年人若有所悟的點點頭，看向陸照川的眼神值得玩味。
還在食堂沒走的人頓時響起一陣竊竊私語聲，期間還夾雜着不少偷笑聲。
“那個女孩長得還挺漂亮的，只不過聽說以前好像做了什麼不乾淨的事，最後被學校開除了。”
“真的假的？被開除了？這種人怎麼進的了我們集團。”
“而且一來就是主管的位置！”
顧少恆的臉色猛地一變，陸照川的臉也瞬間黑了下來。
“您好，我就是姚可可，以後在這裏工作，還請多多關照。”
沒等那兩人有所動作，姚可可已經搶先一步對中年人伸出了手，清秀的臉上依舊帶着幾分笑意，絲毫沒因爲外界的影響而有所改變。
中年人看到姚可可的反應，眼中流露出一抹讚賞，握上了姚可可的手。
“哈哈，姚主管客氣了，真論起職位你還在我上面，相信集團有姚主管這樣的人才加入一定會發展的更加廣闊。”
“您客氣了。”姚可可淺色的脣線的弧度更深了些。
“那我就不打擾幾位用餐了，請自便。”說完，中年人對陸照川和剛剛走回來的顧少恆笑了下，坐回自己的位置。
“我們去包廂吧。”姚可可對顧少恆詢問道。
顧少恆臉上明顯壓着幾分怒氣，重重“哼“了一聲，擡腳走進不遠處的包廂。
陸照川深邃的目光冰冷的掃視了一圈食堂大廳，也走進包廂。
“可惡，哥，你聽到他們說的話吧，太過分了！”顧少恆剛進包廂就忍不住跳起腳來，“絕對是那個老東西讓他們這麼說的，因爲我們拒絕了總部的調遣！”
“你不要在意，這種事情在哪裏都會遇到。”陸照川的表情很冰冷，像是隱隱壓抑着怒意，待看到姚可可的時候，聲音纔有些許緩和。
“他們說什麼了嗎？”姚可可反倒有些詫異的看着陸照川和顧少恆。
“呃？”顧少恆愣住了。
陸照川的身形也微微一頓。
“你們不會以爲我會在意那點風言風語吧，這種程度我早就習慣了。”姚可可毫不在意的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上去。
她早就習慣……了？
陸照川放在椅背上的手瞬間收緊，因爲大力，
五根指頭顯得有些發白。
能平靜的說出這番話，她這些年，究竟頂着什麼樣的壓力……
陸照川勉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向姚可可看去，他怕現在一看，會將這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再次親手破壞。
因爲我早就習慣了，並且也下定了決心，所以此刻才能平靜的站在你身旁……
姚可可沒有看陸照川一眼，美眸中閃過一道微微的複雜，十分自然的打開菜單。
顧少恆感受着突然沉悶下來的氣氛，心中微微一嘆，眼中閃過一道冰冷，有些人，做的過了！
“對了，今天午飯誰請？我可喫不起這麼高檔的東西。”姚可可彷彿沒發現此刻的靜謐一眼，微笑的轉過頭。
“哈，忘記給你說了，集團內部的人喫飯都是不要錢的。”顧少恆連忙笑道，他也很不喜歡這種僵硬的氣氛。
“這麼喫不怕破產麼……”姚可可愣了愣。
她看到的菜單，哪個不是價格幾百上千，盛世集團這麼多人……
陸照川緩了下表情，嘴角微微一揚。
這一揚，讓姚可可又愣了半晌，甚至以爲自己看花了眼，這笑怎麼看上去那麼不懷好意……
“所以說這就是潛規則咯。”
該說不愧是朝夕相處的人嗎，顧少恆臉上的笑和陸照川何其相似，明明是兩種不同的笑，給人的感覺卻一模一樣。
充滿了狡黠……
“因爲最貴的東西都在14和15，呃，準確說都在15層。這一層也都是集團高管們用餐的地方，假如你作爲一名員工，願意每天喫飯的時候都對着一羣老總嗎？”
顧少恆的聲音明顯強壓着笑。
姚可可差點被唾沫嗆到，用力拍了拍胸口才勉強喘過氣來，清淡的眼眸中帶起一道哭笑不得的色彩：
“你們這算光明正大的欺負人嗎？”
“過獎了。”陸照川淡淡的聲音傳來，聲音隱隱帶着笑。
“也不算吧，平日放假的時候，這裏很少有人來，所以時常有人過來改善伙食。”顧少恆努力讓自己不要笑出來，“反正集團名義上可是所有餐廳都對內部免費的，他們來不來喫是他們的事。”
姚可可無奈的搖搖頭，視線重新落在手中的菜單上，“你們喫什麼？”
“我喫黑椒牛排吧，我愛喫鹹一點的。”顧少恆拉開椅子坐在陸照川旁邊，順便對陸照川投去一個討好的眼神。
陸照川眼中飄過一道讚許。
姚可可沒注意到兩人一觸即離的目光，頭也不擡的對陸照川問道：“你呢？”
“你隨便吧，清淡一點的就好。”
“我也喫喜歡喫味道重點的，也來份黑椒的好了。”姚可可點點頭，準備將菜單交給剛剛進來的服務員。
“等等。”
陸照川的聲音阻止了姚可可的動作，所有人下意識的像他看去。
“給我來份黑椒的。”陸照川神色不變的說道，就跟前面那句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姚可可無語的搖搖頭，將菜單遞給服務員，“三份黑椒牛排。”
“在帶3杯，不，5杯水。”顧少恆不知爲何，聲音帶着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