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可以哦。”楊子云對睿睿眨眨眼，“叔叔可是發現了，你這一路上總是偷看我，想故意欺負我就趁現在哦。”
睿睿的臉上明顯也出現了一道錯愕，他沒想到自己那麼隱蔽的動作都被發現了。
姚可可更是無奈的看了楊子云一眼，這種遊戲她雖然沒玩過，但也聽說過。
必須是對方不肯說，不肯配合纔有意思，如果都像楊子云這樣一臉“快來整我，我很期待”的態度，估計這遊戲也不可能到現在還在年輕人中那麼流行了。
睿睿皺起眉頭，像是在思考什麼，小大人模樣看的楊子云又是一樂。
“你是做什麼的？”睿睿終於擡起頭，認真的審視着楊子云，黑色的大眼睛閃爍着莫名的光彩。
楊子云本來還是玩笑的表情，帶看到睿睿頗顯嚴肅的表情後，也收斂了表情，俊朗的臉上露出認真的表情。
“我現在受聘於嶽麓市湘潭大學法學院，省委省政府法律顧問。家裏是是開生物藥學製藥公司，不過現在開始涉足別的行業。總部地址就在英國曼徹斯特市號，我自己是和你媽媽一個學校畢業的，以前也是同一個專業的。”
“睿睿只問你一個問題，你說這麼多做什麼。”姚可可被楊子云滔滔不絕的一圈話說的無語，漂亮的眼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這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嘛，睿睿想了解我，我就多讓他了解了解不好嗎？”楊子云委屈的說道，眼中卻飄過一閃而逝的促狹笑意，又看向睿睿，“還有別的要問嗎？”
“下一個。”睿睿酷酷的別過頭，稚嫩的小臉上不知爲竟有幾分矛盾。
“你來還是我來？”楊子云不在意的笑了笑，看向姚可可。
“上一個是睿睿問的，這次你來吧。”姚可可清淡的點點頭。
楊子云將手底下的杯子拿起轉頭看向窗外的湖面，流水的激盪聲迴盪在幾人的耳邊，因爲這裏的每一個餐桌都是單獨的，所以也不渝會被他人的交談聲所打擾。
就在三人說話的這短短十幾分鍾裏，船已經從開始的停泊開始了起航，用餐時間一共是兩個半小時，正好夠把偌大的海湖環繞一遍。
楊子云專注的看着窗外的景色，沉默的時間甚至讓姚可可以爲他不想玩了，才彷彿是不經意地問道：“可可，你現在有男朋友嗎？或者說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怎麼問這個？”聽到這個問題，姚可可愣了下，身旁的睿睿都立刻豎起耳朵。
“不能說嗎？”楊子云回過頭，英俊的臉上帶着幾分笑意。
“倒不是。”姚可可搖了搖頭，清涼的眸子閃過一道無奈，“我現在沒有男朋友，也沒有喜歡的人。”
“真的嗎？可可你這麼漂亮的，我相信絕對有很多人追你，這麼多年都沒有和一個人交往嗎？還是說對方條件太差，你看不上？這也不應該啊。”
“想什麼呢？”姚可可蹙了蹙眉，“我從來不用有色眼光看人的，只是……”
姚可可的腦中下意識的想起陸照川那張亙古不變的沉寂面容，清眸中微微閃過一道複雜，嘴裏也難得酸澀幾分。
“只是沒碰到合適的而已……”
“這樣啊……”楊子云放在桌子下的手又收緊了幾分，表情也有些緊繃，只是開口的聲音依舊平平穩穩，聽不出感情的起伏，“那你覺得什麼樣纔是合適的？”
“大概……”姚可可才說了兩個字，忽然想起了什麼，沒好氣的掃了楊子云一眼，“你都問了幾個問題了，該我問你了。”
“你看我回答睿睿問題的時候態度多麼好，一口氣把該說的都說了，問你你就摳門的什麼都不想說，還給我擺臉色……”楊子云臉色頓時一垮。
姚可可剜了他一眼，嚇得楊子云趕緊改口說道：“行行行，你有理，你問吧。”
姚可可只是覺得被他一直追問不公平，所以纔打斷了楊子云的問題。現在真的叫她來問，她又不知道該問什麼好。
表情有一絲的遲疑，才緩緩擡起頭，眼裏有一絲內疚：“當年我突然不告而別，你們是不是很生氣？”
這句話說出，姚可可的手指用力抓了抓手裏的杯子，垂下了頭。
“生氣到說不上，只是感覺有些鬱悶而已。畢竟當年你的性格就是那樣，從來都是我行我素，不在意他人的目光。等後來聽了羅教授給我們的解釋，我們也都明白，這事和你一點關係沒有。”
“師兄……”姚可可擡起頭，目光復雜的看着楊子云，“謝謝你們……”
“我都說了好多次了，叫我子云。”楊子云低聲笑了，“剛纔那些都只是冠冕堂皇的話而已。我可不是什麼沒脾氣的大善人，只是唯獨對你，我好像真的沒有辦法對你生氣，唉……”
完全被對方打敗了，無論對方做什麼事，都生不起任何厭惡感。這種整個人幾乎魔怔的感覺，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楊子云輕輕地嘆了口氣，心裏起了一絲惋惜，還有一絲可笑，卻完全沒有覺得不舒服，反而隱隱帶着些快樂的感覺。
他回頭看了依舊有些的內疚的姚可可一眼，只是覺得只要對方在他身旁，哪怕一句話都不說，也會覺得非常愉快。
“又到睿睿問了。”
“睿睿，到你了。”姚可可摸了摸睿睿的腦袋。
“我不玩了，你們玩就行了。”睿睿將視線從湖面上拉回來，酷酷的“哼”了一聲，“我暈船，要去衛生間。”
看着打開門和服務員離開的睿睿，姚可可差點把捱到嘴邊的飲料噴出去，這傢伙坐飛機都不暈，坐個船就暈了？
楊子云的表情出現一瞬間的放鬆，感激的看了眼睿睿的背影，見姚可可隱隱有生氣的傾向，立刻開口說道：“既然睿睿不玩了，那我們兩個玩吧，現在是不是到我了？”
“你問吧。”姚可可對睿睿投了個警告的眼神，這纔對楊子云抱歉的一笑。
“我還是那個老問題，你覺得什麼樣的男人才適合你？”
楊子云似乎覺得這樣看湖不舒服，直接站了起來，走到姚可可身後，透過更高一層的窗戶看向外面。
姚可可覺得楊子云都站起來了，她繼續坐着不太禮貌，於是也站起了身，在他的身旁站定。
楊子云比姚可可要高出一個頭，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開始逐漸暗了下來，透過玻璃的倒映，他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姚可可臉上的每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