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越和這個男人接近,你就會越發現他隱藏在那張面龐下的細心。
那就像是一塊美味的毒藥,明知道吞下去會死無葬身之地,卻依舊禁不住誘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陸照川似乎尤爲尊重這一點。
所有她不想說的事情,他從來不會強迫她。
兩人回到家的時候,整棟別墅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姚可可想了下,給趙曉默撥去了電話,得到的答案是睿睿今天學校有活動,她把睿睿送去學校以後自己也回科技大了,晚上再去接睿睿。
姚可可這才放下心,然後轉頭看向開始泡茶的陸照川,忽然想到了什麼,清秀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要不要喫點什麼?”
陸照川拿杯子的手微微一頓,深邃的目光緩緩落在她的身上,泛起淡淡的暖意。
“好。”聲音很是低沉性感,帶着淡淡的誘惑。
…………
“董事長,我們查不到這個孩子的身世,似乎被人有意隱瞞起來了。”
一名穿着黑色風衣,帶着墨鏡,整張臉都被立起的衣領遮掩住的人,低聲在陸宏峯的耳邊說道。
是個男人,從聲音上來看,年齡約莫30左右。
陸宏峯的眉頭皺了皺眉,似乎有些詫異,“連你們也查不到?”
“要是全力查的話也可以,不過……需要時間。”黑衣男子的聲音有些遲疑。
“畢竟能做到這種事的人,背後來頭也不小,不是那麼簡單可以查到的。”
陸宏峯的眉頭越來越深,看着站在茶樓門口東看西瞅的睿睿,緊繃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低聲吩咐道:“繼續查。”
“是!”黑衣男子沉聲應道,然後轉身離開。
陸宏峯這才大步走到睿睿身旁,威嚴的臉上露出幾分淡淡的笑意,“不耐煩了?”
“還好。”睿睿心裏雖然不開心,但期待感還是讓他酷酷的小臉上露不出半分不悅,用力點了點頭。
“呵呵……”陸宏峯笑了兩聲,然後上前一步,搶在手下之前推開了茶樓的大門,“進去吧。”
睿睿臉上揚起一絲興奮,大步跟了上去。
今天他學校的確有活動,不過很早的時候,這個經常和他下棋的人就來了,說約了很多有實力的棋友,要讓睿睿來一起交流下。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的,從園長到老師,沒有一個人敢說“不”字。
爲難只是一秒鐘而已,下一秒他還是經不住誘惑,決定和這個人一起來到這裏。
至於會不會被再次綁架,感覺告訴他,這個看上去很有氣勢的人,是個值得信賴的傢伙。
陸宏峯快步來到一間包廂,站穩了腳步,低頭看向腿旁的睿睿。
睿睿酷酷的小臉上帶着幾分按捺不住的興奮,忽然發現陸宏峯不動了,立刻不滿的擡起頭,用眼神詢問他站在這裏做什麼。
陸宏峯現在還記得剛剛私家偵探給他說的話,深深
的望着睿睿,開始他還以爲他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現在看來,這孩子還是有點背景的。
陸宏峯威嚴的臉上露出一抹傲然的笑意,他雖然這些年重病纏身,但作爲陸家當家人的那份氣度卻從未被磨滅過!
這孩子,他要定了!
“喲,宏峯,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爲你把我們騙過來了,自己又找藉口不來了呢!”
硃色的大門剛被推開,一道中氣十足的笑聲便傳了過來。
睿睿迫不及待的擠進來,眼前頓時一亮,圍在一張小圓桌上的,是4名年紀看上去和自己身旁這位大叔差不多,顯得十分精神的男人。
睿睿的目光稍稍下移,便看到棋盤上的殘局,眼睛頓時一亮。
棋盤的擺佈來看,這些人棋藝都很不錯,何況身旁的這個大叔一開始就給他說了,這些都是他的棋友,水平都是有保證的。
睿睿漆黑的雙眼閃過一道難以壓抑的興奮,興沖沖的走了進來。
“因爲要接人,所以慢了點。”陸宏峯一邊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扔到不遠處的沙發上,一邊說道。
4個男人都笑了幾聲,這纔將目光投向已經走到他們身旁,觀察棋局的睿睿身上,每個人都露出好奇的眼光。
陸宏峯作爲陸家的掌舵人,見過的人多了,能被他如此推崇的人還是頭一次聽說,更別說還是一個這麼小的孩子。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小孩?”一個男人給睿睿讓出一個座位,順便走到陸宏峯的身邊。
“就是他。”陸宏峯平淡的聲音中透出一絲難得的笑意。
眼前的人名叫羅威,是盛世集團資格最老的一名董事,今年只有51歲。
但是,他成爲盛世集團董事的時候,纔不過30歲而已。能在30歲出頭的年齡白手起家,最後脫穎而出達到那種地位,在整個盛世集團也只有他一個例子。
當然,如果沒有陸宏峯的話,他也不可能僅僅只是盛世集團的一名董事。
對於他們這些和陸宏峯拼搏在一個時代的人而言,是一種幸運,同時也是一種不幸。
“你知不知道你把這件事告訴我們的時候,一羣人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最後跑去醫院檢查的人都不少。”
羅威很自來熟的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陸宏峯的正對面。
“有人說其實陸照川是你領養的,畢竟你明白的,就算對你那兩個兒子,你都沒有這樣推崇過。”
羅威聳了聳肩,一副你明白我在說什麼的表情。
“大多數人的都贊同這一個觀點——這個孩子其實是你的私生子。”
毫不掩飾的在當事人面前說出這番話。或許整個陸家所屬的所有人當中,能夠用這樣的語氣同他這位總董事長說話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陸宏峯沒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低頭給自己泡着茶,就好像根本沒聽見對方在說話一樣。
“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果然,在沉默中奈不住氣的羅威關切的問道。
這個問題不僅是他,恐怕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