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青州一中教導處,場面嚴峻,火藥味十足。

    “小謝啊!你們校長不在,就屬你管着學校的大事小事。你說說,這次是怎麼回事?怎麼就讓咱家佳玉捱了打?這可是性質非常惡劣的事件,必須嚴肅處理。”沈奶奶打從進教導處,就一直在高冷的斜睨覃盎然。從頭看到尾,就只有一個結論,不學好的問題學生。

    “是是是。肯定嚴肅處理,怎麼也不能讓咱家大侄女受委屈不是?這可是咱們自家的地盤,哪還能無法無天了?”謝州園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對沈奶奶那叫一個殷勤。

    “行吧!那你看着處理。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免得落個仗勢欺人的惡名。我聽佳玉說,就是一個問題男生和一個問題女生在學校鬧事?照我看,直接把他倆都開除好了,以免敗壞了校風。”沈奶奶說起話來細聲細氣的,不過無論是說話的內容還是語氣,都算不得和藹。

    “應該的,應該的。”謝州園連連點頭,附和道。

    沈奶奶沒有退休之前,是市教育局的領導。沈爺爺更是省教育局的幹部,權力大着呢!

    是以面對沈奶奶的任何要求,謝州園都只有一個態度:答應,必須答應。

    “謝主任!”眼見謝州園一面倒向沈佳玉,莫林實在忍不住了。就算得罪沈奶奶也在所不惜,站出來爲於秋意和覃盎然辯解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沒弄清楚,您怎麼可以如此武斷的妄下定論?”

    “怎麼沒弄清楚?我親眼看見的,覃盎然當時就在女廁所對沈佳玉同學進行惡意威脅和恐嚇。莫老師難道想說,我的眼睛出了問題,看到的都是幻覺?”謝州園本就不喜歡覃盎然。現下有機會將覃盎然趕出青州一中,他是樂見其成的。

    “謝主任,先不說你看到了什麼,這次的事情真的只是誤會。覃盎然不是去鬧事的,他只是去幫忙勸架而已。”雖然莫林也覺得這樣的說法聽上去很荒謬,但他相信自己的學生。也是以,不管別人會不會相信,他都還是說出了口。

    “勸架?莫老師,我知道你想要維護自己的學生。但是,身爲老師,咱們都要實事求是,不能信口開河。”謝州園自然是不相信莫林這番解釋的。非但不相信,連帶對莫林的人品,也生出了質疑。

    “你說覃盎然是去幫忙勸架的?”指了指插着雙手站在那裏的覃盎然,謝州園的語調甚是怪異,帶着另類的刺耳,“他可是覃盎然!咱們學校公認的大魔王。你要說其他同學去勸架,我信。但是覃盎然,打死我,我也不信。”

    “謝主任。”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莫林認真的看着謝州園,據理以爭,“恐怕這次您真的可能要被打死了。”

    “莫林老師!請注意你的身份和態度!”沒想到莫林居然膽敢這般忤逆他,謝州園氣的拿戒尺狠狠敲了敲辦公桌,“今天被覃盎然欺負的女生是沈佳玉同學。我不相信莫老師你不認識沈佳玉同學。就算我看的都不是事實,難道沈佳玉同學說的話還能是假的?”

    “我認識沈佳玉同學。但是謝主任,不能因爲沈佳玉同學是校長的女兒,就玩特殊、搞特權。沈佳玉同學說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是,請謝主任好好聽聽我們班三位女同學的解釋。”莫林說着就朝門口招招手。

    覃盎然猛地眯起眼睛,望向了門口。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見於秋意三人走了進來。

    真是白癡!他都把事情攬下來了,她還拼命的往上湊個什麼勁?生怕教導主任不夠會鬧事?

    謝州園確實很擅長小事化大,尤其涉及沈佳玉,他更加不可能輕易揭過去。

    不過此刻對上於秋意三人,謝州園還是很溫和的。最起碼,他一眼就認出了蘇雅。

    蘇雅不僅是青州一中的校花,學習成績也很是優異,跟年級第一週昊有得一拼。既然蘇雅站在這裏,謝州園肯定是要認真聽聽怎麼回事的。

    “謝主任好,我是高一五班的新轉學生,我叫於秋意。”不過今天的事情,蘇雅並非主角,而是由當事人於秋意開的口。

    “白癡!”都什麼時候了,居然站着這裏自我介紹了起來?覃盎然沒好氣的吐槽道。

    “覃盎然!你是不是非要我立刻把你開除學校,你才能安靜點?”謝州園一個扭頭,對上覃盎然的時候,就變成了兇悍老師的模樣。

    覃盎然吹了一記口哨,對謝州園的恐嚇完全置之不理。

    如同謝州園不喜歡覃盎然,覃盎然也很不喜歡這位只會到處拍馬屁的勢利小人。

    覃盎然甚至毫不懷疑,如果此刻他那個動不動就給學校捐錢的老子也在這裏,謝州園必然會是另外一番不同的嘴臉。

    “你你你!”謝州園一手捂住胸口,只覺得快要被覃盎然氣出心臟病來。

    “謝主任!”未免謝州園真的對覃盎然做出責罰,於秋意大喊一聲,將謝州園的注意力又轉了回來,“今天的事情真的跟覃盎然沒有關係。是我跟沈佳玉同學發生了衝突,覃盎然是之後才趕過去的。”

    “你跟沈佳玉?”謝州園肯定是站在沈佳玉那邊的。不過看於秋意這柔柔弱弱的模樣,謝州園又有些不確定了,“理由呢?好端端的,你們兩個女生是爲了什麼事起的衝突?”

    於秋意頓了頓,還不待回答,就被急性子的胡玲莎搶了先。

    比起於秋意,胡玲莎的講述就聲情並茂多了:“謝主任,這件事真的不怪覃盎然,也不怪我們秋意。是因爲沈佳玉先對秋意和覃盎然人蔘攻擊,還罵秋意和覃盎然是垃圾。秋意跟她理論,希望她能道歉。結果沈佳玉非但不道歉,反而說的更加難聽。當時女廁所也不只有我們四個人,謝主任可以隨便拉一個過來問問。真的不是我們的錯!”

    覃盎然皺了皺眉頭。居然是跟他有關?他就說於秋意這麼一個小可憐,平白無故爲什麼要跟沈佳玉起衝突?卻原來,是這般前因後果。

    胡玲莎的機關槍放的又快又狠,直接就把謝州園說懵了。

    “一派胡言!”沈奶奶自認很有修養,是以才耐心坐在這裏聽到了現在,也給了這幾位同學解釋的機會。

    但是,她的寬容大度並非軟弱好欺。這兩位女同學居然當着她的面抹黑她家佳玉?不能忍。

    因着沈奶奶的發怒,謝州園很快又反應了過來。非但反應了過來,而且一開口就質疑起了於秋意:“什麼什麼?沈佳玉出言不遜?對誰?對於秋意?還有覃盎然?爲什麼?平白無故的,沈佳玉那麼優秀的三好學生,怎麼可能對其他同學人蔘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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