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電視臺怎麼也沒料到,就在他們想要再次找到覃盎然進行補充採訪系列之際,覃盎然已經不在青州市了。
問沈校長?沈校長是肯定不可能知道覃盎然行蹤的。
問覃豪?覃豪滿臉詫異的回了一句:“我兒子不是在他自己的別墅嗎?”
電視臺記者忍不住就皺了皺眉。什麼叫覃盎然在他自己的別墅?換而言之,覃盎然沒有跟家人一起住?
可是之前覃豪那篇演講稿中流露出來的,明明就是一個和/諧美好的家庭,一位偉大的慈父……
好吧,不可否認,上次的採訪確實很有問題,疏漏了很多至關重要的問題。
原本以爲只是一次如往常那般的尋常採訪,隨便說說話、介紹幾句,就能走過場結束的簡單事件。主旨是稱讚,主題是頌揚,加上些許號召就能夠輕鬆搞定的工作,此刻真正深入接觸方知曉,內/情太多、也太深了。
“那麼請問,覃先生能聯繫上覃盎然嗎?”青州一中校方是沒有覃盎然聯繫電話的,電視臺就更加沒有覃盎然手機號碼了。
此時此刻他們能仰仗的,毫無疑問就只有覃豪了。
“能。”覃豪倒是答應的豪爽。摸出手機,就給覃盎然打了過去。
然而,覃盎然的手機關機了。
此般一來,覃豪也傻眼了。覃盎然的手機號碼一向都能打通……
想到這裏,覃豪莫名又沒了言語。他差點就忘了,他也不是每天都打覃盎然的電話,根本不知道覃盎然的號碼是否一直都是暢通狀態。
毋庸置疑,覃豪這邊也是聯繫不上覃盎然的。市電視臺記者委實無奈,不得不另外想其他辦法。
比起覃盎然,找到趙晨和錢峯就簡單多了。
“老大?我不知道啊!老大沒在家嗎?”趙晨搖搖頭,滿臉無辜和不解。
“不知道。老大早就說過,他暑假很忙,沒時間搭理我們這些小弟。”錢峯一邊往嘴裏塞喫的,一邊滿不在乎的回道。
說實話,記者是不相信的。不管是趙晨還是錢峯,據他這次非常縝密的調查,絕對可以確定,這兩人肯定知道覃盎然的動向。
然而,趙晨和錢峯不願意說,記者也沒辦法強逼。帶着無可奈何的心情,就只能離開了。
除了趙晨和錢峯,記者能找到的最後一站,是於秋意家。
“秋意丫頭?秋意丫頭暑假出去玩啦!”
“覃小子?覃小子又沒住咱們小區,咱們上哪兒知道去?”
這是於秋意家所在小區性格比較好的爺爺奶奶們的回答。
而換了諸如王奶奶這般厲害的老人家,語氣就不甚友好了:
“你們這些記者沒事盯着兩個孩子幹什麼?我告訴你們,那可是兩個好孩子,容不得你們這般欺負的!”
“纔多大一點孩子,就被你們這些人拉着虛假報道。一次不夠,還來第二次?你們長這麼大、活這麼久,都是昧着良心不做好事的嗎?趕緊走趕緊走!我們小區不歡迎你們這種人!”
這又是一個重大發現。
連覃豪都沒有爲覃盎然抱打不平,於秋意所在小區的一衆爺爺奶奶對覃盎然卻是格外維護,只差沒有真的跟他們動手,將他們趕出小區了。
不過是兩個尋常孩子,怎麼就能從人間蒸發了?
記者不是相關部門,也不可能真的去大規模的調查覃盎然和於秋意的動向。
更何況私心裏,記者還是認定,覃盎然就在青州市,而且很有可能就在於秋意家裏!
要說直接闖進門去,是決計不怎麼可能的。託小區一衆爺爺奶奶的福,他們現在已經成爲小區的拒絕往來戶,被小區保安嚴防死守了。
在請示過臺裏的領導之後,記者和身後的攝影師不得不開始在於秋意家的小區外蹲守,只盼望能及早找到覃盎然。
否則,事情越拖越久,也就越來越說不清楚。
眼下電視臺的打算,是不收回之前的報道,而是補充後續的細節部分。
畢竟他們之前的播出其實也算不得全部虛假,覃盎然確實拿到了全國物理競賽的第一名,也考得了青州一中這次期末考試的年級第一,不是嗎?
不管電視臺是怎麼想的,覃盎然和於秋意確實不在青州市,也是事實。他們兩人此刻正按着原計劃,在前往礦井的路上。
原本趙晨和錢峯是要跟着覃盎然一塊離開的。然而蘇雅確定進入娛樂圈,趙晨得留下陪同。
至於錢峯?不能當電燈泡的他,直接就被趙晨扣了下來。
也是以,就只有覃盎然和於秋意兩人離開了青州市。
這還是覃盎然第一次下礦井。於秋意在軟磨硬泡許久後,才終於得到許可,站在了礦井旁邊。
低下頭俯視着黑漆漆的礦井,於秋意說什麼也不放心先行離開。
癟癟嘴,於秋意便自行守在了礦井旁,等着覃盎然安全上來。
蘇雅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過來的。
“秋意,你和覃盎然還好嗎?”蘇雅是從趙晨那裏聽聞,市電視臺正在到處找覃盎然和於秋意的事情。
因着擔心,蘇雅打給了於秋意。至於覃盎然的電話號碼,早在那天晚上開始,就再也打不通了。
當然,就算覃盎然的電話打得通,蘇雅也會率先打給於秋意的。這,應該就是潛意識的跟誰更加親近吧!
“暫時還好。”於秋意一邊回答,一邊瞅着眼前的礦井,“不過覃盎然下礦井了,不准我跟着。”
“你當然不能跟下去。”蘇雅忍不住就揚高了音調,帶着急切的口吻說道,“本來覃盎然下礦井,我就不怎麼支持。要是再多一個你……不行,絕對不行!”
“覃盎然也是這樣說的。”於秋意輕嘆一聲,委實有些無辜。覃盎然可以下去,她同樣也可以跟着的。
“那你就乖乖聽覃盎然的,別亂動心思。再不然,你就趕緊回來青州市好了。”一開始聽於秋意說要陪覃盎然去礦井,蘇雅就反對了。
無奈於秋意堅持,覃盎然又不發話,蘇雅的反對無效,最終還是眼睜睜看着於秋意跟着覃盎然離開了青州市。
“蘇雅,我不放心他一個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許是環境使然,望着眼前的礦井,於秋意忍不住就說出了心底最真實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