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可以請問一下,你現在已經結婚了嗎?是否有妻子,又或者還有其他孩子?”在問出這些問題之前,於秋意心下已經隱隱有了答案。不過,她還是堅持問了出來。

    楊銘山沉默了一下,還是認真的點點頭:“有。我有結婚,也有妻子。除了你以外,還有一個兒子。楊浚比你小兩歲,今年十四歲,性格不是很好,完全一個紈絝子弟。不過,他本心並不壞。也許一開始他對你並不會特別熱情,也不會太友善。但是,只要相處久了,他會接受你這個姐姐,也會樂意跟你……”

    “抱歉,請准許我打斷你一下。”眼見楊銘山越說越遠,於秋意不得不出聲打斷楊銘山的話,“請問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想要接我去跟你一起住?而且是跟你現下的家庭一起?”

    “嗯。”雖然有些遲疑,楊銘山還是鄭重其事的解釋道,“在來找你之前,我花了幾天的時間說服了家裏人。不是說服他們承認你的存在,畢竟你的存在是客觀事實,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接受。而是說服大家能夠真心接納你的迴歸。”

    楊銘山說到這裏的時候,特意看了於秋意一眼,語氣更加真誠:“也許對你來說會很突然。但是我們一家人,確實都已經決定好好跟你相處了。也希望你能給我們大家一個這樣的機會,讓我們都能互相瞭解彼此,也能儘可能的融洽接觸,友好相處。”

    不可否認,楊銘山的話很實際,也很具信服力。

    他沒有太多的花言巧語,也不是一張嘴就各種不現實的承諾。他只是在努力爭取一個機會,一個跟於秋意好好相處的機會。

    於秋意可以聽得出來,楊銘山肯定很少跟人說軟話。乃至就算他已經很用心在跟她低頭,言辭妥協間仍然透露出了生硬。

    然而對於秋意來說,這就已經夠了,而且是最好的狀態。

    如果楊銘山一上來就跟她各種親近,她反而會覺得不自在。如果楊銘山一開口就是對她何其思念,她更加不可能相信。

    但是現在,楊銘山沒有玩虛的。就連楊家人的情況和態度,楊銘山也沒有遮掩。

    很是仔細的聽完楊銘山的每一個字,於秋意目不轉睛的盯着楊銘山,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很感激你能來找我。雖然我一直沒有期待過、也沒有幻想過有朝一日能見到我的親生爸爸。不過你的出現,還是給了我無法言喻的驚喜和感動。”

    “那你……”在見到於秋意以前,楊銘山想過很多種,他的女兒該是怎樣一副模樣的可能。卻沒有一種,比真正跟於秋意接觸之後,帶給他的觸動要更大。

    楊銘山是真的很喜歡於秋意。如果可以將於秋意接回楊家,他是絕對滿意,也願意的。

    “我有自己既定的人生,也不想去打擾你們任何人的生活。在我沒有出現之前,你們過得很好,也很和樂。如果突然多了一個我,不用想也能猜到屆時的場景肯定不會太過和諧美好。”於秋意就事論事的說到這裏,忽然轉過頭,看向了站在樓梯臺階上的覃盎然,“更何況,我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堅守的人和幸福。住在這裏,遠比搬去打擾你和你家人的生活,更加適合我。”

    楊銘山既然調查過於晴和於秋意,當然也知道覃盎然的存在。

    對覃盎然,楊銘山跟于晴持完全不同的想法。他很是欣賞覃盎然的能力,也非常看好覃盎然的未來。

    不是每一個紈絝子弟都能隨時隨刻遊刃有餘轉換身份和角色的。如覃盎然這般只會打架的小混混,去年倒數第一,今年卻是正數第一,還是全國物理競賽的第一名……

    不是楊銘山不相信自家楊浚的智商和能力。只說楊浚的定性和耐力,就根本沒辦法效仿覃盎然,變得此般優秀。

    不過,於秋意和覃盎然過早同/居的事情,楊銘山並不贊成。

    也是以,楊銘山一早就有了新的打算:“如果你真的不願跟我去b市,我希望你能搬出這裏。”

    不等於秋意變臉拒絕,楊銘山就繼續道:“隔壁那棟別墅,我已經擅自做主幫你買下來了。既然你想要留在青州市,那就跟我去辦理一下相關手續,儘快搬去隔壁住。”

    於秋意是真的懵了一下。沒想到楊銘山竟然是此般打算,不由愕然的回過頭,看向楊銘山:“隔壁?”

    “沒錯。就是這棟別墅的隔壁。雖然我並不是很願意,但是,因爲你喜歡,我願意尊重你的所有選擇和決定。”楊銘山說的是心裏話,也是他的立場。不管於秋意喜不喜歡,他都要堅持到底。同時,這也是他的容忍極限。

    “那就搬吧!”不需要於秋意開口,覃盎然就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坐在了於秋意的身邊。

    “覃盎然?”於秋意詫異轉過頭,不敢置信的看着覃盎然。

    “就在隔壁,也不是多遠。”當着楊銘山的面,覃盎然握住了於秋意的手。同時,正色迎上了楊銘山的打量和審視,“我相信你在來之前,已經知道了於秋意跟她媽媽之間的事情。於秋意很笨,她玩不來你們大人之間的那一套。我不管你是善意還是惡意,如果你是另外一個‘于晴’,煩請你轉身離開,掉頭走人。”

    覃盎然的挑釁煞是明顯,楊銘山的眼神眯了眯,閃過些許不悅。卻還是在發作之前,強行忍住了。

    “是,我調查過,也大概知道秋意跟她媽媽鬧得不是很愉快。雖然不是很清楚內裏究竟怎麼一回事,但我會努力不變成第二個她。這是我的承諾,身爲楊氏當家人的承諾。”覃盎然不是於秋意,楊銘山自然不會以長輩的態度對待。反之,他直接就拿出了商場上的本色,強勢又……危險。

    “是嗎?”覃盎然卻是聳聳肩,滿是不以爲然,“如果你真的能履行你的承諾,那我也不會讓你失望。於秋意這個笨蛋,交給我負責,不需要你多費半點心。”

    說到這裏,覃盎然刻意停頓了一下,不無挑釁意味的繼續道:“無論你楊家如何家大業大,於秋意這個笨蛋都不會眼紅,更加不會貪圖你家哪怕一分錢。”

    “因爲你已經確定是你家的繼承人了?”楊銘山挑眉看向覃盎然,審視意味極爲濃烈,“我不否認,你們覃家在青州市確實還算不錯。但是到了b市那樣的地界,覃家就不夠看了。你確定,真等你看到楊家的家底,會不眼紅?”

    “這您就不用擔心了。”覃盎然不用上敬稱倒是無所謂,一用上敬稱,反而更有挑釁意味了,“我雖然人小不頂事,但要養活於秋意這麼

    一個笨蛋,還是綽綽有餘的。至於您楊家是如何有錢,燒不到我燙不到我,我和於秋意絕對不會跑到你們家去討一口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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