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無限之浮游天下 >第七十七章 打悶棍
    他仰着頭,陽光照射而下,打在他那黑袍上,他已經沒有法力了,他身旁千米之外,一個透明如同氣泡一般的粉紅色氣體將飛羽城重重包圍,裏面有不斷走動的惡鬼,它們互相撕扯着,吞食着身旁的同伴。

    皇十六如同一個笑話,曾經他想統治全世界,到了最後,卻依然龜縮在飛羽城中,他一事無成,而這之後他再也走不出這飛羽城半步,他被永遠的封禁在了這裏。

    皇十六如同一個小丑,曾以爲他的鬼術天下無雙,卻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站起身來,向前猛跑,跑到千米之外被撞的彈回來。

    他容顏蒼老,骨質鬆軟,他已經消耗盡了壽元,老化成了一個七老八十的老人。

    惡鬼們互相推攘着,從皇十六的身前身後路過,當惡鬼再離開,皇十六跌落之地只剩下了一堆白

    江彥不敢想象如果這些怪物,這些惡鬼衝出飛羽城,浮游會變成何種模樣,僥倖之下的他並不能高興起來。

    因爲死了人,李小手,粉紅娘娘,這些他熟悉無比的人都在飛羽城死去了,死狀悽慘。

    江彥覺得自己多愁善感起來了,只要有戰爭,就會有人犧牲,江彥永遠不希望犧牲的那個是身邊的某個人。

    這時候,他才發現很多事情他根本阻止不了,他阻止不了皇十六的禁術,阻止不了楊炎的復活,阻止不了舊城的三城聯盟,他曾經以爲自己能力挽狂瀾,然後,現實一次又一次給他沉痛的打擊,讓他清醒,讓他明白,他要做的事情還有許多。

    歐陽紫嫣哭了,這之前,雖然她一心向道,但在心間,至少有一個人可以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想念。

    如今這個人也沒有了,她是一個不幸的人,在狐狸窩裏生活了二十幾年,來到塵世就找到了自己的父親,自己的母親,然後在極短的時間裏失去。

    這世間有太多的不幸,她在最短的時間裏體會了個遍,她不怨,不怨天地的不公,這便是她的宿命。

    粉紅娘孃的屍體放在原地,歐陽紫嫣跪在地上,雙手扒開地面的雪,她要爲她的娘,她的母親挖一座墳。

    江彥拔出東炎劍,妲雪拔出長劍,三個人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很有默契的在地面上向下挖,不一會而便在地面挖出了一個丈尺的大坑。

    粉紅娘娘閉着眼睛,她是滿足的,她此生就在這一刻最爲安詳,她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自己的親人,她覺得她欠紫嫣的,永遠都欠,是一個母親對女兒深深的內疚,她不能責怪,不敢責怪,那一年,她爲了愛,拋棄了她,這一日,她爲了愛,奔赴黃泉。

    歐陽紫嫣停止了哭泣,小心的將粉紅娘孃的屍體放在挖好的坑中,她定定的看着坑中的人,出聲說道:

    “爲什麼你要那麼傻,我都還沒叫你一聲娘,我恨你怨你,但你一直在我心裏,你沒有給我其他孩子享受的愛,如今我也不能給你女兒的愛了。”

    雪花飄零,一如衆人沉甸甸的心情,回往黑石城的路上,三人誰都沒有說話,妲雪緊緊跟隨着江彥,歐陽紫嫣一臉的心

    事。

    皇十六死了,飛羽城的危機在這場意外中解除,沒有損耗一絲一毫的兵力,歐陽紫嫣消沉了很長的時間。

    擱置了很長時間的三城聯盟的議案重新被提上日程,飛羽城皇十六已死的消息被江彥嚴密的封鎖起來,造成一副黑石城自顧不暇,皇十六隨時要舉兵來攻的態勢。

    舊城城主韋重樓乃是和聞天一樣半生征戰沙場的厲害角色,之前一直隱忍不發,就是因爲皇十六的屍骸大軍太過麻煩,中間有黑石城擋着,讓他有了喘息的時機。

    一月之間,他派出十餘名密探摸進黑石城探聽情況,全被江彥盡數放回,而提供的都是假消息,得到假情報的韋重樓並沒有放鬆了警惕,聞天雖然已死,但江彥的戰術戰法卻比之聞天詭詐許多,所以對於江彥他卻是比聞天更加重視。

    在江彥的心中,沒有一刻不再想着肖彰這個人,兩面三刀,危急時刻重創聞天帶兵逃離的醜惡嘴臉,江彥發誓要讓他血債血償。

    肖彰在舊城的仕途一路平坦,韋重樓對他帶來精銳之軍很是感激,未過兩月,他已經是舊城的守衛長。

    他的日子過的很是舒坦,夜夜笙歌,韋重樓也由的他去,這一日他去舊城的梨花園中喝的酩酊大醉,夜間也一個人從梨花園中走出,敗者步子向住處走。

    恍惚中,他似乎感覺面前有人晃動,但他只當自己眼花了,手裏拿着酒壺,一手摸着腰刀繼續一步三晃的往前走,就在這時候,一個從天而降的石子打在了他的腦袋上。

    那石子似乎是用了巨力一般,打的肖彰哎吆一聲,他猛然拔出腰刀,轉身向身後看去,身後無人,一片黑暗,除了夜裏出來覓食的貓,別無它物。

    肖彰的酒意朦朧,但頭頂傳來的深深的刺痛感,已經將他體內的酒精消耗了一半。

    “誰他孃的亂扔石頭,讓老子知道殺了你全家。”肖彰出聲大罵着,繼續向前行去,面前的那條熟悉無比的路忽然一變,身前出現了一個全身裹着黑袍的人,肖彰的酒意頓消,他之所以酗酒,是因爲整日的擔心害怕,害怕有一天江彥會找上門來,他曾經在江彥的手上喫過虧,知道江彥不是好惹的,如今他犯下這麼大的事,逃到舊城也無法安心,剛來的那幾天,他都是抱着刀睡覺,生怕江彥會找上門來,他不知道的是,那時候江彥被皇十六的屍骸大軍攪的焦頭爛額,根本沒有時間去找他算賬。

    時間長了,他以爲自己安全了,但心裏還是有些警惕,喝酒才能讓他安眠。

    “誰,誰站在那裏?”肖彰眯着眼睛,大聲問道。腰間的長刀已經被他抽了出來,他的面前猛然黑影一閃,沒等他出手,他的腦袋就狠狠的捱了一棍子。

    他仰面倒地,那黑影一閃騎在他的身上,重拳狠狠的打在了他的嘴上,他的牙齒頓時被打掉了幾顆。

    下一刻他的太陽穴處又被重重的擊打了兩下,立時昏迷了過去。

    那穿着黑袍的人將一個早已準備好的袋子往他身上一套,肖彰整個人就消失在了原地,這人並不說話,而是把袋子往懷裏一揣,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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