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前的監控視頻上,女孩拔掉滴管,呆坐一會兒就下了牀。

    裸着纖薄小巧的腳,她在病房內晃了一圈,試圖打開電視機,可能因找不到遙控器而作罷。

    之後就抱膝縮在沙發裏,披頭散髮一動不動,像個沒有靈魂的SD娃娃。

    秦孺陌不耐煩地將視頻快進好幾分鐘。

    女孩湊在花瓶邊上,從大捧的花束裏抽出好幾枝花。

    他看得直皺眉頭,有點搞不懂小王八蛋到底想幹什麼。

    女孩拿着花,推開了病房盥洗室的門。

    視頻又被快進一大段,始終未見有人出來。

    秦孺陌奪過安保的對話機,衝着負責人命令:“找人去病房的盥洗室,馬上!”

    等他奔回病房時,卻發現盥洗室的門還是關着,一圈人正在想辦法開鎖。

    “被什麼東西卡住了,開不了。”

    負責人見到秦孺陌就抹冷汗,“這門質量比較好,要不……”

    秦孺陌冷冽地瞥他一眼,退後三步直接衝門飛起長腿踹去。

    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厚重的實木門被硬生生地踹出一個大洞。

    飛濺的木屑散盡,穿堂風襲過。

    “拆!”

    一怒就會踹壞點什麼的秦BOSS高貴冷豔地吐了字。

    衆人連忙蜂涌而上,將這扇破門給卸下。

    阮君同不由捂臉:學了這麼多年的空手道不是用來踹門的啊秦大少!

    盥洗室內空無一人,只有洞開窗口呼啦啦地灌大風。

    這回木訥的負責人學乖了,朝手下大喊:“快去樓下去找,應該還跑不遠!”

    人羣散盡,秦孺陌卻還面朝窗戶吹涼風,又看向地上散亂的花。

    “她跑什麼?”

    他不解地衝着好友皺起修眉,問得莫名有些委屈。

    阮君同抓了抓頭皮,覺得自己沒辦法回答。

    總不能直接說:按道理,罪犯要落跑不是很正常的事嘛,難不成等着被你秦大少生吞活剝了不成?

    不過出於友誼,他覺得有必要提醒一句。

    “孺陌,這窗子只是狹長,她就算再瘦小也不太可能從這麼小的空間內擠出去。”

    秦孺陌黑瞳微凜,撲到窗前比了一下尺寸,再往外探頭看了下。

    外面是大理石貼牆,根本沒有落足的地方。

    關心則亂,蠢到家了!

    他未假思索地奔出病房,恰好看見空蕩蕩的長廊樓梯口處,有個披着護士服的小背影,正在慢吞吞地往下走。

    那雙漂亮的小腳居然還是光溜溜的!

    “雲朵朵?!”

    背影聞聲僵頓,她連頭也沒有回,馬上飛快往樓梯下直躥,像只受驚的小野貓。

    太特麼有種了,敢當着這麼多人給他玩一手聲東擊西加金蟬脫殼?!

    秦孺陌覺得堵在胸腔內的那一口老血就要噴給她看。

    他甩着一米多的長腿瘋狂追下四層樓梯,直到地下車庫,才把體力不支摔個跟頭的罪犯給擒拿在手臂裏。

    兩人都喘得半死不活的,一時噴不出話來。

    秦孺陌手腳並用,把扭個不停的“小野貓”緊箍在懷裏,恨不得再捆上兩圈繩子。

    他實在想不通了,“小野貓”昨夜裏被折騰得那麼慘,一天只打了兩瓶營養素就敢這麼生龍活虎地玩起“生死逃亡”?

    雲朵朵覺得自己喘得快斷氣,心臟要被圈在胸前的強壯手臂給擠出喉嚨。

    她覺得自己應該再垂死掙扎一下,曲起雙腿重重地往後踢去,順便一口狠命咬上了近在咫尺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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