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好喫好睡被養得跟只小豬似的,雲朵朵還是超級鬱悶。

    來來回回就兩位護士小姐,默不吭聲地給她喂藥換點滴瓶。

    問了好幾次“能幫我聯繫一下秦先生嗎”,誰都沒理她。

    還有一位定時送來三餐的大嬸,看制服應是秦家的僱傭,手腳利索麪目慈祥,但同樣不肯與她多說半句話。

    除此之外,隨口提及的要求都會被滿足。

    電視機能打開了。牀頭的水果新鮮清甜,每日更換。連那瓶花也會換新,時爾清雅時爾雍容。

    偶爾抱怨過一句“悶”,第二天就有嶄新的手掌遊戲機擱在枕頭邊。

    手銬還在,只鎖腳踝,鋼圈上被包了柔軟的絨布。

    鏈子也變長了,足夠她在病房裏到處逛。

    盥洗室還是沒門,如果上廁所或想衝個澡,會有護士小姐一步不離地守在門口。

    雲朵朵終於明白,她被軟禁了。

    秦孺陌絕對不會讓一個身上帶着自己體液和指痕的女孩逃離秦家的控制範圍。如果她確實是被人指使,那麼一頁檢傷報告和DNA鑑定的曝光,就足夠全世界的媒體炸翻了天。

    屆時,下藥的事實會被她的幼齒相貌所忽略,而將秦孺陌這個成年男人又是萬衆矚目的單身富豪推到社會輿論的風口浪尖。

    所以秦大少一定會等她身上的各種痕跡癒合乾淨後才進行秋後算賬,現在他是絕對不會和她做任何接觸。

    雲朵朵坐在牀上剝一隻大橘子,邊喫邊把前因後果想個遍,又考慮了好半天接下來該怎麼辦。

    其實,她已無計可施了。

    最好的下場莫過於被扔進少管所,然後被遣送回荷蘭。

    至於最壞的下場是什麼?

    那就難猜了。

    第七天,秦孺陌還是沒有出現。

    雲朵朵感覺身上都要長毛了。

    她的時間本就不多,分秒必得爭取。

    傍晚時,秦家大嬸又準時來送晚餐。

    不知出於什麼樣的考慮,秦家給她準備的餐食總是奢侈得可怕。

    以致於雲朵朵覺得喫完某頓後,就會被秦孺陌殺人滅口拋屍荒野。

    一起到有這個可能,每頓飯她都會喫得乾乾淨淨,以防下頓再也沒得吃了。

    今晚有非常鮮美的魚籽湯,口感清爽綿軟。跟往常一樣,大嬸候立牀側,等待收拾餐具回秦宅。

    “大嬸,替我謝謝秦先生。”雲朵朵嘬着湯勺,誠心誠意地贊,“實在太好喝了。”

    短短几天,她無所事事又喫得太好,平坦的肚子鼓起一點小肉肉,摸上去軟不啦唧的。

    “我會代爲轉達。小姐喜歡就好。”大嬸微笑點頭,職業素養良好。

    “這是什麼湯啊,好好喝!”

    “奶白深海魚籽湯,少爺也很愛喝。”大嬸保持微笑。

    雲朵朵怔忡,喃喃輕問:“秦……呃,我喫的和他一樣的嗎?”

    大嬸似乎惦量了一下是否可以回答,才又點頭。

    “嗯,對。小姐的三餐都是少爺日常配餐裏勻出來的。”

    雲朵朵奇怪了,秦孺陌爲什麼要款待一個迷J他的罪犯?

    不過趁機虐待女孩的宵小事,恐怕也不會是頂級富豪的風格吧?

    她沒再深問,只是捧着盤子有點捨不得放手。

    “您能不能跟秦先生說,我想要自己的行李。”

    取過便條紙和筆,雲朵朵飛快地寫了一個地址遞向大嬸。

    “它們在這個地方,我丟在秦宅的手拿包裏有鑰匙。求您了大嬸!”

    大嬸有點躊躇,她就知道自己不該多嘴。

    雲朵朵伸手牽住大嬸的衣角,淚光浮上清亮的圓眸,“我發誓沒有其他什麼念頭。真的!”

    雙腿屈膝,女孩哀哀地跪坐在牀上。

    這個樣子,足夠震憾一位上了年紀的善良婦人。

    “小、小姐,你別這樣……我拿給少爺看就是了。”

    大嬸手足無措地接過了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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