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喫什麼,她就喫什麼。”

    珮嫂星星眼地學完秦孺陌當時的語氣,又甩手臂捅雲朵朵,“我在這裏工作這麼多年,可從來沒見過他爲一個女孩兒說過這樣的話,連藍小姐都沒有過的待遇啊!”

    那是因爲喫飽了撐着吧?需要一隻好胃口的小“狗”幫着分擔點。

    雲朵朵還是不以爲然。

    “還有啊你來這裏當差後,喫的那些也是少爺特地跟我囑咐過的。他說你以前營養有問題,必須儘快補上。你看這副樓裏誰能每天晚上喝到一大杯新西蘭專供過來的牛奶。”珮嫂繼續有根有據地開導。

    雲朵朵卻鄙視地斜眼看她:明明之前說的是因爲少爺喝不完,放着要餿喂狗又可惜,不如拿來大家分了喝掉。

    這秦宅裏,真是誰的話都不可信。

    她不想再聽珮嫂胡說八道,起身拿起刨完的土豆絲去焯洗。

    “對了,少爺剛纔囑咐過以後他的早餐由你弄,不必麻煩大廚。就一粥一菜一杯牛奶,偶爾加個蛋,或煮或炒或煎任意。每天八點半前弄好給他送去就行!”

    珮嫂見她要去洗菜,拍拍腦袋終於把收到命令給下達了。

    雲朵朵陰森森地眯起眼縫,愉快地覺得自己終於有機會再下次藥了。

    瀉藥什麼的應該還是挺便宜的,一百塊人民幣能買好多,呵呵。

    不過秦孺陌說過,再給他下次藥的話就會把她絞碎了扔太平洋喂鯊魚。這話說得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雲朵朵打了寒噤,權衡再三還是沒敢下手,連往土豆絲裏吐口水的打算也放棄了。

    她老實地等大廚把鮮脆的酸辣土豆絲拌好裝盤,還在保溫罩裏放上魚茸炒蛋,御品粗糧粥和一隻漂亮的大肚牛奶杯。

    她小心地把餐車推進主樓餐廳,發現很熱鬧,但正主沒在。

    “週末少爺起得晚,一般會在臥室裏用早餐。你直接端上樓去吧。”

    徐伯正在指揮一幫子姑娘小夥舉着除塵工具清潔秦宅的各處。

    不管婚禮是真是假,儀式肯定要辦給外人看的,及早開始打掃沒啥壞處,省得到時一聲令下又要各種倉促。

    他見雲朵朵推着餐車進主樓倒也不質疑,手指向二樓直接給了意見。

    雲朵朵糾結得肚子疼,她又不好意思讓徐伯他們注意到,只得把餐車推到樓梯旁,端出保溫罩慢吞吞地往樓上走。

    終於蹭到那扇讓她不敢直視的房門前,有氣無力地敲了敲。

    希望秦王八還睡着,什麼也沒聽見,好讓她有理由飛奔下樓逃回廚房去。

    可是,世事總難如願。

    “進來。”磁音慵懶地從通話蜂鳴器裏響起,門鎖“嚓”地自動彈開。

    這是要求端進去的架勢嗎?

    雲朵朵直覺照着做不會是個好主意,這間臥房對她來說簡直是尷尬癌發作“聖地”,打死都不能進去的那種。

    把保溫罩往門口的地毯上一擱,她一步一退地悄然往樓梯口撤去。

    “進來?”

    正餓得肚子叫,秦孺陌睡眼惺忪地重申了一遍,房門還是沒見動靜。

    他奇怪了。然後摸摸頭靈光乍現,長腿一跨從牀上躍下,連睡袍都沒披直接拉開了門。

    地上擱着一大隻熱氣騰騰的保溫罩。

    擡眸四顧,正好看到一抹茶色制服的小身影賊一般地要溜下樓梯。

    “跑什麼啊?!”秦孺陌好整以暇地交臂靠門口,惡狠狠地大聲叱問。

    身影僵了僵,跨下樓梯的腳尷尬地伸在半空,不知該往上縮還是往下繼續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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