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亂的局勢之下,有雙專注於保護自己的眼睛跟隨,果然會讓人感覺安全了許多。
她慢悠悠地踱步到垃圾桶前。
警員們只管愉快地扒拉着秦宅提供的美味盒飯,頭也沒擡。
雲朵朵不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那支菸。
鍍着一圈精緻的銀絲,濾嘴是金屬薄膜有細緻的花紋,印幾個複雜的外文。
她不懂煙,但大致能看得出這煙並非隨便能買得到檔次。
大半支雪白的煙身已被幹涸的血染成褐棕色,看起來是挺噁心的。
但能把半支菸都滲成硬邦邦的血量,應該不會是牙齦出血什麼的小毛病能造成的。
而且沒有被點燃和放進嘴裏過的痕跡。
它似乎正透露着某種神祕的信息……
雲朵朵把煙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又擡頭窺向六樓。
藍茉的病房在走廊末端,距離遙遠,不可能是從她的房間裏扔出來的。
整個六樓除了藍茉的病房,也就只有她的病房前會有人出入。
按拋物的距離,這煙必須得在她的病房門前到樓梯口的距離,纔有可能被某位從走廊欄邊往下扔到這裏。
但煙卡出的角度又有些怪。
雲朵朵來回地走動,比劃了好次,纔敢確定這煙好像是從某個方向躥跌下來的。
因爲警員拿起煙之前,它像根被插歪了的小旗杆,斜傾了近30度角。
但還是不能解釋煙身上的血量和主人是誰。
她昂頭看了很久,腦袋被明媚的日光曬得稀裏糊塗的。
糾結了一會兒,從口袋裏掏出護士小姐給換下來的半塊紗布。
當時她看着沒髒丟掉可惜,所以順手揣進了兜裏,這會兒正好能派上用場。
雲朵朵走過去拍肩,把珮嫂嚇了一跳。
她伸手就將人給拽進了門。
“誒呀又出了事,你呆屋裏別亂跑。”
雲朵朵被她的架勢嚇到了:“怎麼了?”
“昨夜裏給你站崗的那位保鏢找不到人了,他們單位和家屬正在秦仁保安室裏鬧呢,聽說打算要報警!你說事情是不是太巧了啊?”
珮嫂
雲朵朵一愣,忍不住摸了摸口袋裏的煙。
“不至於吧,現在還沒到24小時呢。他一個特種兵出身的專業人士,能出什麼事……”
“誰知道呢,”珮嫂拉她坐在牀上,挺嚴肅地叮囑,“反正少爺來之前,你千萬別亂跑。瞧這個亂的,藍少爺又不在,都沒有一個有主意有權力的人來管這些事。”
“藍少爺……他去哪裏了?”
藍傾是秦孺陌的副手又是藍茉的家人,這時候不見行蹤有點太不合時宜。
“送藍小姐進停屍房出來就不見了人影,連藍怡都找不到他,剛纔還爲這事在樓下大光其火呢。”
珮嫂鄙夷地甩了甩手,“所以說嘛,藍家的人沒一個靠譜的,都是兩面三刀的貨。虧少爺一直把藍傾和藍茉兩兄妹當寶似地捧,一個供在家裏一個供在公司,遲早會出事。”
“也許他臨時接到什麼重要的任務……”
雲朵朵不得不維護一句。
藍傾本身就有種讓人討厭不起來的氣質,和他相處起來如沐春風般地舒服。
“再重要的事有自家的妹妹橫死重要?!”
作爲黑白分明從不肯摻灰的熱血婦人,珮嫂馬上瞪眼反噴了一句。
“……”
雲朵朵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