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是真的沒有想起來,如果想起來,我會說的,你別想可以誣陷我,破壞我和景熠哥的關係。”宮小敏兇惡的瞪着她,她打死都不會承認的,唯一的籌碼,必須要留在最後。
夏語彤在心裏冷笑了聲,不說也沒關係,她有辦法知道她是不是在撒謊。
從花園出來,Mary就過來了,把DV交給她,“按照您的吩咐,我都偷拍下來了。”
“謝謝。”夏語彤拿起DV,狡獪一笑,朝外面走去。
她要去找榮以筠,陶景熠說過,她是個研究心理學的天才,很擅長微表情破案。
去到酒店總統套房,她把DV拿給榮以筠。
榮以筠將視頻投放到大液晶屏上,仔細的看了幾遍,然後說道:“大部分人在撒謊時,眼球會看向右上方,而試圖記起確實發生的事情時,往往會向左上方看。宮小敏在說話的時候,眼睛是一直盯着你的。”
“所以她沒有說謊?”夏語彤微微一怔,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這說明她是個高明的撒謊者,或者說是一個撒謊的慣犯。她刻意看着你的眼睛,就是想讓你相信她,打消對她的疑慮。”榮以筠緩緩的說,“她在說自己沒有想起來的時候,會有一個吞嚥的動作,手指的方向和視線的方向不一致,這是因爲在她捏造事實的時候,肢體的反應無法與大腦同步。”
夏語彤聽懂了,她就知道,宮小敏想起來了,她刻意否認不過是想緩解同陶景熠的關係,免得陶景熠怪罪她。
“謝謝你,米米姐。”
從酒店出來,她沒有立刻回龍騰別墅,而是去到了湖邊,那棵許願樹下。
樹頂上,依然掛着她和炎熹的那個許願香囊。
“許願樹,你還記得我嗎?四年前我來過這裏,你沒有實現我的願望。今天我又來了,這次你一定要顯靈,幫我實現願望好嗎?”
她從手袋裏拿出了準備好的香囊,裏面放着她寫好的心願:希望最愛的魔王熠可以化險爲夷,希望他們的孩子可以平安出世,希望分離後還能破鏡重圓,再也不要有劫難,永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她雙手合十,默默的唸了三遍,把香囊拋了上去,掛在高高的樹枝上。
“許願樹,這一次,你會答應我的,對不對?”
一抹淡淡的霧氣從她眼底升騰起來,模糊了雙眼。
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小語——”
她轉過身,看到了小跑而來的炎熹。
陶景熠和陶兆偉決裂的事,名流圈裏都已經傳遍了。大家都在猜測會有一場激烈的豪門廝殺。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她,不希望她受到牽連和傷害。
“小語,你還好嗎?”
“挺好的。”她淡淡一笑,忘記擦掉眼角的潮溼,被他盡收眼底,他的心收緊了。
“小語,就算我們不能在一起,我也是你最好的朋友。你要有事,就告訴我,讓我來幫你。”
夏語彤垂下頭,柳眉微微的蹙了下,憂鬱的黑眸裏閃
“我沒事,真的。”
“你有事,我們相處了這麼久,你有沒有心事,你的心情好不好,我一看就知道。”炎熹凝肅而肯定的說。
“炎熹,我……”她抿了抿脣,欲言又止。
“小語,你難道不當我是好朋友了嗎?”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扶住了她的肩,“如果真的註定我們之間有緣無分,我願意放手,做你的知己、好朋友,只要可以看着你快樂,我也會感到快樂的。”
她擡起眸子,感激的望着他,“謝謝你,炎熹。”謝謝他的放棄和成全。
“可是你現在不快樂。”炎熹突然把語調一轉,“陶景熠的事我都聽說了,你是因爲這事才擔心的,對不對?”
夏語彤點了下頭。
“小語,我相信陶景熠能應對的,六年前他能逃過一劫,現在應該也可以。倒是你,你更需要保護,你是他的妻子,他們很有可能會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炎熹憂心忡忡的說。
夏語彤沉重的嘆了口氣,這話一針見血,真是她的憂慮所在。
她好害怕,怕保護不了肚子裏的孩子,讓他成爲陶景熠的另一個死穴,甚至被敵人害死。
或許,他真的可以幫到她。
她朝不遠處的保鏢們瞅了眼,低聲道:“炎熹,這裏說話不方便,晚上我們在微信裏聊。”
炎熹明白她的意思,點點頭,放開了她。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出神的望着窗外,表情十分的凝重,還帶了一絲決然之色。
Christine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夫人,聽說炎公子是你的舊情人,你們之間還是少見面的好,以免發生不必要的誤會。”
Mary幽幽的瞟了她一眼,“我們的責任是保證夫人的安全,其他的事情不是我們該過問的。”
“我只是好意提醒一下夫人而已,畢竟夫人有特殊情況,我們是需要像Boss彙報的,像這樣的事,你說我們是如實彙報,還是隱瞞不說?”Christine故意問道。
“該怎麼彙報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盡職保護夫人就夠了。”Mary低哼一聲。
夏語彤聳了聳肩,表情雲淡風輕,“沒關係,你們可以如實彙報,不需要向他隱瞞。”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不用避諱了。”Christine勾了下嘴角,似笑非笑。
夏語彤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頭,這個Christine不但外表跟其他保鏢不一樣,態度也不一樣,似乎對她帶了幾分敵意。
她不知道是因爲什麼,也懶得去想,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瑣碎事務的時候。
她們回來後不久,陶景熠就回來了,進到房間,看見她躺在牀上,他就輕輕的走過去,坐到了牀緣。
“最近,你好像比較戀牀了。”他用着調侃的語氣說道,多半時間,她都躺在牀上。
“下午出去了,有點累。”她敷衍的回道,因爲懷孕,身子很乏。
“碰到炎熹了?”他順勢問了句,語氣漫不經心,彷彿只是隨口一問,表情卻有幾分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