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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牆角宮燈裏短燭安靜燃燒着,偶爾爆出幾個燈花外,寢殿裏闃然無聲。

    燭影漸漸跳躍的動靜兒大了,服侍的人都被遣了出去。明薇便停下手中的動作,拿了銀剪親自去剪燈花。

    容臻的目光追隨着明薇的動作。只見橘色的暖光照在明薇的側臉上,她本就白淨的面龐更是顯出瑩潤的光澤。她的動作優雅舒緩,如同一幅賞心悅目的畫,讓人見了心中就喜歡。

    覺察到容臻的凝視,明薇沒有羞怯的低頭,反而微微一笑,透出嫣然的風致。

    “撲通”、“撲通”,容臻在那一瞬間彷彿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容臻回味着那個笑容,沉吟良久,才慢慢的開口了。“是外頭出了點事。”他斟酌着字句解釋道:“誠王對我的疑慮,並未完全打消。”

    果然出了事!

    明薇心中一緊,有了不好的預感。可她神色仍是淡然從容的,她放下手中的銀剪,柔順的坐在容臻旁邊的紅木圈椅上。她微微偏過頭,目光柔和的看着容臻,儼然一副認真傾聽的姿態。

    “我私下的那些產業,城西的那家出了些問題。”容臻的語氣中淡淡的,明薇卻不難分辨出其中隱約的懊惱來。

    容臻再老成也不過十六歲,到底還是個半大的孩子。

    明薇的心頓時柔軟起來,她輕聲細語的問道:“可是那家綢緞莊?那家以經營蜀錦出名的,在京中都數得上。”

    她話音未落,容臻神色中倒透出一抹訝異和驚喜。明薇竟然記得這樣清楚,是不是說明,她對自己的事情確實是上心的?自己在她的心中,是不是也佔了一席之地?

    容臻得到這個認知,原先的那些不快頃刻煙消雲散。他輕快的道“正是。”

    明薇卻沒想到容臻心中這些彎彎繞繞,只是聽他聲音雖然不高,卻恢復了一貫的清朗,她稍稍安心。

    “綢緞莊的蜀錦之所以有些名氣,是因爲有專人在蜀州負責採買,不計成本挑選最好的,價格卻不高。”容臻眼神微閃,輕聲道。“在蜀州……他們順帶着還做些別的生意。”

    這兩句看似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讓明薇登時警覺起來。

    蜀錦高價買回,賣價卻不高,若是纔開業的綢緞莊,是爲了打出名聲,也說得過去。然而長此以往,卻是個賠本的買賣。據明薇所知,城西的那家綢緞莊已經開業三年有餘,不可能還做賠本買賣。

    方纔容臻提到還有別的買賣……

    明薇絞盡腦汁的苦苦回想着蜀州的風物,到底哪些是值錢的,值得做一做生意的,突然一道靈感閃過她的腦海。

    “殿下,他們做的買賣可是私鹽?”明薇睜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容臻。

    容臻愕然。

    他早知道明薇聰慧,卻沒想到她能這樣迅速而敏銳的抓住重點。

    “沒錯。”容臻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了,他眼底神色複雜,輕聲道:“這纔是綢緞莊利潤的主要來源。”

    這樣一來就對了,明薇在心中暗暗點頭。自古以來私鹽的利潤極大,鹽又是從農家到高門大戶生活必需品,能搭上這條線,便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只是這裏頭的風險也是極大的,被發現可不是鬧着玩的。

    等等——明薇心頭一跳,有了不好的預感。

    容臻方纔說生意出了些問題,該不會是他販私鹽一事,被誠王等人知道了吧!容臻的繼承人之位,早就被三位親王虎視眈眈。原本容臻私下有些產業倒也罷了,可觸犯律法的買賣,一旦讓誠王等人察覺,便會把容臻往死裏整!

    最可怕的是,如果處理不當,他們順蔓摸瓜的追查下去,容臻私下的全部產業都要暴露了!

    “殿下,是不是誠王發現什麼了?”明薇一臉緊張的問。

    容臻露出一抹苦笑。“原本是綢緞莊被誠王察覺出是我的人在管,前些日子鬧出了一件官司。我只怕誠王借題發揮鬧到皇祖父跟前,若是皇祖父插手,怕是私鹽的事會被抖落出來。”

    明薇只感到自己的心一寸寸沉下來。

    容臻的擔憂不無道理。他一向隱忍低調,誠王等人正愁沒借口給容臻使絆子,這送到面前的機會,誠王豈會放過?

    然而容鐸的爲人,明薇自認爲還是有幾分瞭解的。心狠手辣、生性多疑,明薇到此刻纔可悲的發現,最後她對容鐸的認知,竟是要把初見的完美盡數推翻。可這會兒並不是回憶過去的時候!

    她不斷的提醒自己,當務之急是容臻的事。

    在三十六年前,容鐸的心思之深都讓明薇心驚。更何況爲君三十六年,容鐸此時用深不可測形容都不爲過。容臻就算再睿智、早熟,對上容鐸絕沒有半分勝算。

    明薇頓時心急如焚。

    容臻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躲過這一劫?

    “阿晚,你別擔心。”容臻見明薇竟是大驚失色,慘白了一張俏臉,心中開始後悔。他不該爲試探自己在明薇心中的地位,把這些說出來嚇她。他忙柔了聲音安慰道:“這些事我自然會解決。”

    明薇緊張的神色卻並沒有鬆懈半分。她急切的語氣顯得咄咄逼人:“還請殿下告訴妾身,您要怎麼做?”

    “阿晚,沒關係的。便是退一步說,皇上到底是我祖父,我從小便被封爲太孫,到底總有幾分親情在,就算被皇祖父發現,至多把我叫過去訓一頓也就罷了。”容臻的聲音舒緩輕柔,彷彿給人一種從容不迫的錯覺。

    販私鹽雖然是重罪,可容臻到底是龍子皇孫。容臻方纔的話動之以情,倒也說得過去。若是他的太孫妃換做別人,八成心也就安定些了。然而這人是明薇,前世是容鐸的皇貴妃,在她看來,跟容鐸將情分簡直就是太粗糙的敷衍。

    “殿下,妾身要說一句大不敬的話。”明薇緩緩的垂下眼瞼,輕聲道:“先帝在時,屬意的太子並不是今上。隆德太子是今上的嫡親兄長,他是怎麼死的,想必殿下也聽到過一些風聲!”

    比起容臻來,明薇更清楚容鐸當初的手段。

    隆德太子便是容鐸先下手害死,致使太子之位空懸。先帝晚年痛失愛子,身體一日差似一日。在當時四位親王參與的奪嫡之爭中,最終容鐸依靠唐閣老等人的幫助,順利登上皇位。

    關於隆德太子之事,先前唐婉只是有所耳聞,但並不相信。還是她入宮後偷聽到容鐸與心腹的密談,纔不得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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