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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平二十四年,冬。

    這一冬的大雪彷彿分外頻繁,都說瑞雪兆豐年,又逢新帝登基,都說是個好兆頭。

    皇長子被奶孃抱走哄着去睡了,蕭瑾捧着熱茶坐在窗邊,靜靜的看着漫天匝地飛舞的雪花,一坐就是整個下午。偌大的後宮只她一人能稱得上是主子,故此她也無需應付別人。

    “娘娘,您都坐了快兩個時辰,仔細腰疼!”蕭瑾自從生下孩子後,身體就不怎麼好。浣月見蕭瑾這些日子來整日都是神情恍惚的模樣,不由心疼道“皇上知道了,也要擔心的!”

    聽到浣月提起雲舒,蕭瑾有些渙散的眼神才凝爲一點。回過神來後,過眼腰上痠疼得厲害。她輕輕嘆了口氣,還是順從的扶着浣月,在寢殿中的貴妃塌上歪下。

    紫蘇和冬霜過來,二人手腳麻利的給蕭瑾按摩,好讓她覺得舒服些。

    “娘娘,您到底在擔心些什麼?”浣月還未沒有忍住,問出了口:“是不是前日江南送來了秀女——”

    江南總督是個極有眼力件兒的,見雲舒後宮空虛,便來帶十個容貌上乘、身段玲瓏的江南美人送了過來,而且各有風姿,卻又謙卑柔順。蕭瑾瞧過一眼,不得不說他確實下了功夫。

    “哦?”蕭瑾回過神來,笑了笑:“你是擔心我怕皇上收她們進後宮,我失了寵?”

    “奴婢並不是這個意思!”浣月慌得跪了下去,“皇上對娘娘情深意重,斷斷不會傷了您的心!”

    蕭瑾翹了翹脣角,沉默着沒有答話。

    浣月的話沒錯,雲舒對自己如何,那是整個後宮都有目共睹的,簡直就是放在心尖上疼着。不說他登基後,就是他奪位時,不知有多少世家都想把女兒送到他身邊,可雲舒愣是盯着壓力全部都回絕了。登基後,又當即封她爲後,再次拒絕無數想要送女兒進宮的朝臣。

    他能做到如此地步,委實擔得起情深意重這四個字。

    可她心中,想得不僅僅是這些。

    ******

    “皇后晌午後都做了些什麼?”雲舒一臉陰沉的坐在御書房的龍椅上,聽着已經是宮中一等侍衛的含光回話。

    含光頭皮發麻,彙報皇后行動這活計雖然簡單,卻委實不討好。尤其是每每他回話後,皇上的臉色更像是能擰出水來。“回皇上的話,娘娘午睡醒了後,先是陪了會兒子大皇子,之後便在窗邊看雪坐了一個半時辰。”

    “啪”的一聲,一支上好的青花捲草紋毛筆竟被雲舒生生的掰斷。

    同在御書房的譚朗同樣感受到巨大壓力,可他心中疑惑,當初帝后二人的感情他是看在眼中的,雲舒登基後爲蕭瑾捨棄後宮三千,若是換了旁人,早就欣喜若狂,怎麼蕭瑾反而愈發怏怏。

    雲舒氣惱過後,一陣深深的頹廢無力幾乎將他擊倒。自從入宮後,蕭瑾臉上的神色就越發黯淡,還以爲她擔心二人間會多出旁人,雲舒早早就表態,除了皇后之外再不立其它妃嬪,各地送上來的美人也一概退回去。

    每日回去後,雲舒不少花功夫陪着她,告訴她自己的心意。蕭瑾雖然每次都是點頭應了,可他總能從她眉宇間、淡淡的笑容間發現她的鬱結,蕭瑾並不開懷。

    “皇上您不必擔心。”雲舒冷着一張臉,做人臣子的譚朗不得不開解道“娘娘或許只是入宮後不大習慣——”

    “朕不知道,哪裏還做得不夠。”雲舒忽然起身,負手走到窗邊,看着一地的潔白,語氣從來沒有這樣沒自信過。“是哪裏出了問題,讓她日日都不能安心?”

    雲舒這少見的一回示弱,倒讓譚朗無話可接。

    “一會兒朕把皇后叫來,你只說雲陽郡主讓你帶話。”雲舒不虞的目光看向了譚朗。“你旁敲側擊的問問。”

    世間的姻緣果真是令人琢磨不透。蕭瑾爲了給寧惠芸擡身份,求雲舒封了她爲雲陽郡主,想替她尋一如意郎君。誰知譚朗竟然提親,蕭瑾覺得詫異,問了寧惠芸的意思,她竟然也是滿意的!

    譚朗出身差些,但現如今是天子近臣,寧遠侯也沒有什麼可反對的。

    二人的婚事雖然還沒對外公佈,但周圍的人都知道了二人好事將近,這也是唯一能提起蕭瑾興趣的事。

    譚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問不出什麼還好,若是皇后真的跟他說了,那纔是真的要了他的命。皇上的醋勁兒,他早在虞城時就有所領會。如今可不想再試一次。

    “是,微臣自當盡力而爲。”

    ******

    當蕭瑾裹着厚厚的狐裘,被一乘請便暖轎擡進御書房的外殿時,心中還有些忐忑。

    看到只有譚朗一個人在,她才稍稍鬆了口氣。

    “微臣見過娘娘。”譚朗規規矩矩的爲蕭瑾行了一禮,才慢慢說出了自己剛編好的理由。“郡主甚是想念娘娘,說護國寺的梅花開了,託臣問娘娘若是身上爽利了,想邀娘娘一道去看。”

    站在黑漆嵌玻璃彩繪的槅扇後頭的雲舒可就不大樂意了,蕭瑾的身體正虛着,哪裏能去那天寒地凍的地方!

    沒錯,雲舒竟然想出這等偷聽的法子,也讓譚朗大喫一驚。說實在的,能做到這一步的帝王,可稱得上是曠古爍今,從未有過的。

    蕭瑾臉上浮出一抹笑容,點頭道“這個主意好,等本宮請示了皇上,再做打算。”

    當她提到雲舒的一瞬間,神色明顯暗了暗。與此同時,譚朗身上已經冷汗涔涔,帝王銳利的目光透過隔扇令他如芒在背,不知哪句話說錯,就沒他的好果子喫。

    “娘娘,您和皇上有什麼不愉快?”譚朗和蕭瑾寒暄了兩句後,不得不硬着頭皮問到了關鍵地方。“郡主說上次見到娘娘時,娘娘神色間頗有鬱色,當時有皇上在場,她不敢問。今日得知微臣入宮,就託微臣無論如何都要問問娘娘。”

    譚朗的話實則漏洞百出,可最近都心神恍惚的蕭瑾並沒有聽出其中的不對來。有些話她在心中壓抑了太久,也想找個人說說。而這個人能做到保密、不露出端倪的,也只有譚朗了。

    “當初皇上落難宮中時,本宮隨後跟着入宮,不過一夜便被封爲長公主,你可覺得奇怪?”蕭瑾沉吟片刻,說出了這麼一句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

    譚朗眼神中透出疑惑。這幾乎成了他們的禁忌,從不能提。京中的傳言說蕭瑾爬上了雲栩的牀,雖然他們對蕭瑾的人品絕對信任。可她當時若是着急救雲舒,也不是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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