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惚間覺得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個夢而已。我還在這個賓館,我們還沒有奔赴酆都盛會。但是脖子上強烈的疼痛感提醒了我,之前的一切都切切實實的發生過。
“你小子終於醒了,靠你也太實在了了,你嚇唬嚇唬人就行了,怎麼還真鬧自殺啊,你知道我們廢了多大勁才把你救回來不?!”我的耳邊傳來了黃大仙呱噪的聲音。
我還沒來及說話,就聽撲克臉說道:“別說話,你受傷太重,說話會牽動傷口的。黃皮子去叫醫生過來檢查一下他的情況。”我掙扎着好像要說話,我有太多的疑問了,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了。
但是我只模糊的發出了一個“啊”的聲音,就被脖子上傷口牽扯的疼痛感抹殺了。之後我能聽到黃大仙開門出去叫醫生的聲音,醫生進來的聲音,由於傷口的牽制,我沒有辦法轉頭去看。
直到醫生走到我的窗前查看我的傷口的時候我纔看清楚,是一個一身白衣帶着口罩的人,看起來很年輕的樣子。他檢查了我的傷口後給我調整了一下窗邊的輸液瓶裏的藥液,之後我便又昏睡過去了。
就這樣我每次醒來都會很快又睡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有一次醒來之後,我感覺脖子上的傷口不那麼疼了,我覺得我可以開口說話了的時候,我嘗試着發出了聲音,但是可能是很久沒有喝水的原因,我現在嗓子乾澀,根本發不出聲音。
我有點着急了,努力着喊了一聲,我現在的聲音聽起來乾澀嘶啞,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不過不管怎麼樣,我成功引起了黃大仙他們的注意。
黃大仙過來把我扶起來,給我餵了幾口水,我總算能發出正常的聲音了,我迫不及待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四叔呢?”
黃大仙訓斥我剛醒過來就這麼多事,他讓我先養好傷,之後的事情不用着急,我早晚會知道的。說罷便說要出去給我弄點喫的,扔下我就跑了。
我便看向撲克臉,撲克臉說大:“大家都相安無事,三位長輩有些事情需要處理,留我二人在此照顧你。整件事情牽扯太多,還是等你傷好之後,我們再從長計議吧。”
聽到撲克臉說大家都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不知道爲什麼,雖然之前覺得撲克臉甚是兇殘無人道,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經歷撲克臉總很是讓我安心。活着說,我現在對撲克臉有着無法言明的信任感。
又經過一段時間的靜養,我的傷口已經基本長好,現在除了身體還有點虛弱之外,已無大礙。
這天黃大仙看我也好的差不多了,便提議要出去好好的大喫一頓,慶祝大家劫後餘生。撲克臉沒有表示,而我正好迫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這段時間他們兩個一直迴避這個話題,我決定要在這頓飯上撬開他們兩個的嘴。
席間基本一直是黃大仙在扯皮,絲毫不提關於盛會的事情。看到大家都喫的差不多了,我終於
我看到黃大仙臉上略顯尷尬之色,原來那天我昏迷之後,神祕人確實依言放了大家現場只留下四叔、王桂花、宋老鬼、撲克臉、黃大仙以及昏迷着的我。
但是在這個時候,四叔說了一句:“反正你要綢繆之事急不得,還是先讓小狗出去療傷吧。”經神祕人同意後便讓黃大仙和撲克臉帶我離開了。本來說好的在我們住的這個賓館會和,但是現在七天過去了,四叔他們仍然杳無音訊。
聽到這個我有點崩塌的感覺,我之前自己做過各種假設,我讓自己適應各種不好的消息,沒有想到,我最終得到的消息竟然是我完全沒有準備。
我不知道我過了多長時間才緩過來,期間黃大仙和撲克臉一直沒有出聲。在我終於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後,我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我之前過於在意那天我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了,那之前的事情呢?
這次盛會上的事情明顯是有組織有預謀的,看現場情況四叔他們很可能就是組織者。黃大仙和撲克臉都參與其中,相信他們一定知道一些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黃大仙竟然沉默了。在我的追問下,還是撲克臉說話了:“告訴他吧,他早晚要知道的。”之後又是一陣沉默。我能感覺到現場氣氛的凝重。我知道我即將要聽到的事情可能事關重大,便也沒有着急,耐心的等着。
“還記得你第一次見你四叔的時候他說什麼嗎?”黃大仙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神態嚴肅的問道。
“海中金命,帶七殺格,生於東方,二兩一錢,還有苦海痣。天生的喫死人飯的料。”這是初見四叔時他說過的話。
之後黃大仙說我現在也瞭解了一些命理知識,讓我自己給自己批個命格看看。我之前從未試着給自己算過命。
一般這行都只給自己看兇吉不會批命格。畢竟是窺探天機會遭天譴,做這行的變數太大,命格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再加上我還年輕,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人生。
我依言按照自己的生辰八字開始給自己批命格。得出結論後我不敢相信,於是又反覆推演了幾次,都是相同的結果。
“不用再算了,你確實本應三歲夭折。”在我不斷懷疑自己的時候黃大仙說道。我本應是三歲夭折命理,爲什麼還能活到現在呢?
聽黃大仙的解釋,我確實本應是個夭折命,沒想要卻意外活過了三歲的生日。這讓我一出生就給我批過命格的四叔很是詫異。
於是在我三歲之後四叔又開壇作法窺探天機,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據說就在四叔窺探天機之時,天生異象,旱雷滾滾,並且所有的雷都是劈向祭壇,四叔九死一生的看到了這件事後的祕密。
也是從這件事情之後我的父母性情大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緣於我。原來我三歲之時已於睡夢中死過一次了,或者說,三歲之後的我是另一個我,有着我的軀殼而已。我現在只是佔用着李小狗的身體,但是我並不是真正的李小狗,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