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衣夜行 >第一百一十章、紙條
    這一發現讓我有點摸不着頭腦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爲何我突然感到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我也說不出來,就是突然心裏感到很沉重,雖然屋外能看得到陽光明媚,但是我的心情卻一下子變得不好了。

    在我的撫摸之下,鬧鬧逐漸變得安靜下來,我再次站起來準備向外走去,可還是沒走兩步,又被趴在地上的鬧鬧給拖住了,我這下沒有了脾氣,我再生氣也總不能跟一條狗生氣啊。

    於是我再次蹲下身,這次我看着鬧鬧的眼睛說道:“你這條瓜批狗,你到底想做啥子嘛,你不讓我走,是不是在這屋頭有啥子東西?那你就指給我看噻,光是咬我褲管我哪裏曉得啥子意思嘛。”

    我這幾句話是學着大黃牙他們說的四川話,因爲我怕這條四川狗從沒有聽過普通話從而聽不懂我說話,卻忽略了我的四川話的發音其實也實在是差得遠。

    但那黑狗似乎是聽懂了,“噌”地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還發出一聲聽起來十分歡快的“汪汪”的叫聲。然後搖着尾巴衝着那破桌子小跑過去。

    我一愣,難道是在那破桌上有什麼東西,是那條黑狗想讓我看到的?因爲那桌子離我睡覺的牀距離比較遠,所以我一直沒有注意過上面有什麼東西,所以我心念一動,急忙地跟了過去。

    等我到跟前一看,不覺失望,原來桌子上面除了一層薄薄的浮灰之外,空無一物。我衝着鬧鬧把雙手一攤,繼續用我那獨特的四川口音說道:“你是要耍老子喲,這個破桌上面麼子都沒得,你想要我看啥子嘛?”

    被我幾句玩笑的搶白,鬧鬧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表現得有點着急的樣子,用後腿撐地,兩條前腿竟然舉了起來,人立着向前走了幾步,把前爪搭在了那破桌子的一隻抽屜上面。

    我看到狗狗的舉動,頓時忍俊不禁,笑出聲來,心情似乎都好多了。看來,這黑狗鬧鬧要我看的東西原來是在這抽屜裏面。我沒有馬上去拉動那隻抽屜,而是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只見那抽屜把手上的灰塵有被擦掉過的痕跡,也就是說這抽屜確實是有人打開過的,我又查看了其他的抽屜和桌子的其他地方,確認沒有什麼異常之後,慢慢地拉開了抽屜。

    隨着抽屜緩緩地被我抽開,一張紙條映入了我的眼簾。我拿起來一看,只見那紙條是從作業本上撕下來的,撕得時候估計太着急,撕開的口子很不整齊,斜着就下來了,而那紙條上的字跡更是潦草難看,一看就是沒有上過什麼學的人寫的,最重要的,居然連我的字都不如。

    我看了一遍那紙條上的字跡,立刻招呼地上的黑狗:“鬧鬧,快,跟我走!”話音未落,人已經一陣風一樣地衝了出去。

    紙條上的字跡內容是這樣的:泉哥,我怎麼喊你都喊不醒,我舅爺出事了,我們都去他家了,我覺得你有點不對勁,留下鬧鬧看護你,你要是醒來看到紙條,就趕緊來舅爺家尋我。

    落款是“樹樑”。

    我一邊往外衝,一邊滿腦子的自責,黃鼠狼看來是回來過了,可是我怎麼回事,竟然會睡那麼死呢?居然人家叫都叫不醒我?這也太反常了啊,我平時睡覺很輕的啊,我太耽誤事了!

    看黃鼠狼的留言,說他舅爺出事了,他舅爺就是老支書嘛,他怎麼好好的會出事呢?他到底怎麼了?這些疑問、自責、焦急的情緒在我的腦子裏交織纏繞,我理不出任何的頭緒,但是腳下不停,轉眼之間就下樓來到了天井。

    清晨的太陽光透

    過天井上方那一塊方形的空間照到院子裏,在院子裏形成一處狹長的光帶,除此之外,其餘的地方還都處在暗影當中,就在我快速飛奔的身體完全衝進那條狹窄的光帶,全身被陽光籠罩的一瞬間,我竟然有種發冷的感覺。

    那完全是一種直覺,根本沒有什麼道理可言,我只感覺渾身的血一冷,腳步不由自主地就慢了下來。因爲我逆着陽光照射的方向看過去,那裏正是黃靜嫺的房間。

    突然的一個念頭衝進我的腦海,我要上去她的房間裏面去看看!

    一有這個想法,我就立刻停了下來,我旁邊的鬧鬧看到我停了下來,不解地衝我“汪汪汪”地吠叫起來。我沒有理那條狗,回過頭又飛速地向二樓跑去。

    上樓的速度不比下樓的時候慢多少,很快我就站在了黃靜嫺房間的門口。

    此刻她的房間門口是關上的,想到昨晚她消失後哪裏找都找不到的那種奇怪,站在她的房間門口我的心反而有點跳得快了一些。這時候我的腳邊有什麼東西在蹭我,我低頭一看,原來是鬧鬧,它又跟上來了。tqR1

    只見此時的鬧鬧瞪着兩隻眼睛,渾身的肌肉因爲緊繃甚至都有點顫動着的感覺,可是它卻沒有出任何的聲音,看得出來它的內心一定十分的緊張和恐懼。我告訴自己千萬不要緊張,深吸一口氣,伸手推開了房門。

    這是我第一次進入黃靜嫺的房間,只見這是一個典型的女孩子的房間,雖然陳設簡單,但是卻是乾淨整潔,佈置溫馨,碎花的窗簾、粉白的牀單,到處都透着那種閨房的氣息。可是我此時置身其間,想到這麼溫馨的一件閨房的主人已經成成爲了活屍,而且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完成屍化了,卻不由得感到一絲絲的詭異。

    我來到黃靜嫺的書桌前,只見她的書桌上擺着一個小小的書架,上面都是一些她平時閱讀的書籍,擺放得整整齊齊,書架的旁邊是一個木質的相框,但是奇怪的是那相框卻不是像正常那樣擺放的,而是翻了過來,照片朝下,扣在了桌子上。

    我有些好奇,伸手拿起了那面相框,照片上是黃靜嫺的一張“藝術照”。那個年代學生十分流行照那種藝術照,就是在照相館裏簡單化個妝,站在各種背景布前,按照攝影師的要求擺出各種姿勢,然後拍攝的那種照片。那個年代還是膠片流行的時候,於是照一張自己滿意的照片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照片拍好之後會選出幾張自己滿意的,然後加洗很多張,留着在畢業、同學生日或者其他重要的場合作爲禮物送人的。

    照片上的黃靜嫺看起來倒是十分的漂亮,眉清目秀,嬌小可人,尤其一雙眼睛,水汪汪似乎會說話,這點就比她弟弟要好太多了。雖然照片上的她照片上的她雖然沒有化妝,而且年紀還小,應該是初中時代的“畢業藝術照”,卻仍然難掩天生麗質,想必現在的她應該更加的漂亮了吧。

    看完這張照片,我又看了看屋裏的其他陳設,並沒有什麼異常的,除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她房間裏所她裝她照片的相框全都是扣起來的,包括抽屜裏的照片都是。

    但是看起來這些相框被翻過來的時間都不久,因爲那些相框的照片一面都有細細的灰塵,而且那些灰塵上都有新鮮的手印,看到這些,我不禁有一種感覺,似乎這屋裏剛剛不久有人來過。

    會是誰呢?肯定不是大黃牙,我想一定也不是大黃牙的老婆和黃鼠狼,因爲他們似乎沒有將那些照片反過來的必要,尤其是就連抽屜裏的照片都被反了過來。

    既然不是他們的話,那就只能是黃靜嫺她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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