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唸殺鬼咒,隨手拿了一疊黃符撒向日軍,電光火石之間,黃符凝聚成一條黃色的符繩,像蛇一般快速纏住日軍的魂體。日軍的鬼氣在符繩的催動下逐漸變少,這時日軍的身影纔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等等,他好像有話說?”。
曹大志一把攥住我正在施法的右手,而日軍目前已經被符繩裹成了糉子,在我受阻停法之際,日軍喉嚨處的符繩有所鬆動,緊接着日軍說了一大串我們聽不懂的日語,話語間處處透漏着悲傷和恐懼。
“就算他有話說,你能聽懂嗎?在場的各位又有誰能聽懂?”。
今個倒黴,碰見一隻與我國頗有淵源的日本鬼,就算我不殺他,這個日軍也會反過來殺我們。
“我只會一句亞麻跌...”。
“嘿嘿...我們也是...”。
曹大志跟大兵們齊齊搖頭表示不懂日語。
那還說個屁啊!敢戲耍我的隊友,就要承受我的滔天怒火。我將右手從曹大志的掌心裏抽出來,繼續施法。
“等等....”
一個清新脫俗的女聲再次打斷了我。
“媽蛋,又是誰?”
我忍不住咒罵道。
“白靈,終於找到你了”。
我背心一熱,一雙大手從身後環住我的腰肢,還是那個熟悉的氣息。
“周龍,你怎麼來了。”。
真是陰魂不散,比鬼還難纏。我極力掙脫周龍的懷抱,奈何這傢伙就跟發情的猴子一樣,緊抱着我不撒手。一時間,氣氛尷尬到極點。
“怪不得周龍對我不敢興趣,原來他是.....”。
井上花子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捂住嘴傻笑。
“周龍,這下面可都是我的人,勸你手腳乾淨點兒。”
曹大志的臉都快黑成一塊焦炭了,該死的周龍,哪兒都有你。
“哼...是嗎?”
周龍伸出舌頭,當着衆人的面,舌尖由我的勃頸處一直划向耳根。溫熱黏糊的觸感讓我不由得心神一緊。
“我靠...這男的是誰啊!真TM噁心”。
大兵們觸景生厭,辣眼睛的畫風頓時在寂靜的房間裏炸開了鍋。
“你...你”。
曹大志被周龍的舉動雷的外焦裏嫩,氣的說不出話來。
“不行了,我要暈了”。
井上花子的認知再次讓周龍刷新,想不到衣冠楚楚的海濱市首富,竟然有這等惡俗的趣味。
我備感恥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周龍幾次三番的羞辱我,都被人冠冕堂皇的看見。情急之下,我擡起右腳狠狠踩向周龍的皮鞋。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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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周龍喫痛,識趣的鬆開我。隨即,我轉身走向在酒店相遇的日本女子,先不問她爲何跟周龍在一起,眼下我正需要一個日本翻譯。聽聞這名日本女子的講話,想必她的中文也不賴。
我友好的伸出右手,按照日本人的禮儀,我理應主動些。再者說,我跟這名日本女子有過一面之緣,只是那個相遇的地方,實在不宜讓更多人知道。
“我叫井上花子,瘋狗未過門的老婆”。
井上花子怕周龍食言,見周龍跟我關係匪淺,遂想當着大家的面做個見證,不然非得人財兩空不可。
“狡猾的日本女人”。
周龍的嘴角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些許是我下腳太重,周龍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
瘋狗能夠擁有如此貌美如花的未婚妻,我真心替他感動高興。井上花子不驕不躁,又十分接地氣,跟瘋狗的暴脾氣形成反差,正所謂陰陽調和,只有達到某個度,才能更好的融合在一起,此乃天賜良緣。
“嫂子好,小弟還請嫂子客串一下翻譯,權當是給我的見面禮”。
我連忙改口,將視線移向被符繩束縛的日軍鬼魂身上。
“額....沒問題。”
井上花子未曾想這麼快就得到了瘋狗兄弟的認可,看來嫁給瘋狗的事情,如來佛祖也阻擋不住了。隨後,井上花子與我一同走到日軍身邊。
我估計井上花子還不瞭解日軍的真實身份,萬一我告訴她,此人是鬼,她也許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淡定了。
井上花子跟日軍一見如故,不大一會便熟絡了起來。俗話說得好,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日軍見到長相嬌美的井上花子,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摯愛琉璃子。於是日軍一改之前凶神惡煞的模樣,露出一副柔和的表情。其實日軍的年齡不大,約莫在二十歲到二十五歲之間,是一個俊朗的小夥子。他背井離鄉參加到對抗中國的這場戰役中,孰對孰錯,誰也說不清。儘管他是萬惡的細菌研究成員,其中的一份子,最後不也死無全屍,鬼魂永久的滯留在了永無天日的地下細菌實驗站。
“嗚嗚...太感動了...”。
井上花子同日軍交談過後,哭得眼淚嘩嘩。
我扭頭看向衆人,皆是一臉懵逼,更甚者沒有一人願意上前安慰。
“嫂子,你這是咋了?”。
我也怕女生哭泣,尤其是在不知所然的情況下,幫忙都無從下手。
“哦..我就是太容易感動了,淚點低,你們不要見笑哈”。
井上花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然後口述着有關1號細菌實驗站的一切。
這名日軍本名爲一葉三次郎,1927年由日本強行徵兵,被迫跟心愛的女人和家人分離,不遠萬里隨着大部隊來到了中國。本以爲來中國只是爲了拓展疆土,讓日本變得更強大,其實到後來一葉三次郎才發現,他的軍官一直都在瞞騙像他一樣的年輕軍人做壞事。
一葉三次郎按照指令前往東北偏遠的農村去搜集健壯的青年勞力,上級說是給這些中國人提供免費的餐飯,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幫忙建造實驗站。事成之後,並給予一定的錢財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