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煙走神之際,安巖的手術刀已經扎進了食嬰蠱蟲受傷的尾巴處,緊接着沉默許久的海濱市警察局,又將面臨一場讓子彈飛的混亂局面。
“大家省着點喫吧!我們的食物不多了。”
曹大志遞給我一個麪包,上面明顯被人咬了一口,反觀其他人都有面包,唯獨曹大志僅拿着一瓶礦泉水,而且還捨不得喝。
“笨蛋都給我吃了,你怎麼辦?”
我將麪包甩給曹大志,從衣兜裏拿出拳頭大小的蠟蜜,摳了一小塊放在嘴裏,頓時一股熱流襲遍全身,空前絕後的飽腹感至少可以讓我一天不用喫東西。
蠟蜜果然是個好東西,治得了身體,入得了廚房。要是再尋些來,不但能夠維持我們逃出古墓,還能賣上一大筆錢。
“你光喫那個蠟蜜啥的,能行嗎?諾,我不餓,給你喫。”
周龍將未開封的麪包交到我手中,順便對着曹大志勾了一下食指,怎麼看都像是在挑釁。
“白靈,給我喫吧!正好我沒喫飽。”
曹大志似乎知道了我手中蠟蜜的功效,旋即一把奪過周龍給的麪包,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你...你這個王八犢子。”
周龍地磚還沒坐熱乎,便朝着曹大志大步走來,眼神中充滿了殺氣。
“住手,不就一個麪包嗎?喫與不喫又能改變什麼?有這閒工夫打架,還不如找一下古墓的出口。”
我用力分開正要大打出手的二人,沒好氣的衝着周龍瞪了一眼,希望他能夠收斂一下。
“呵...白眼狼,我好心給你喫的,最後我倒成了壞人,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周龍冷哼一聲,怒氣衝衝的一拳打在牆壁上,頓時鮮血橫飛,有幾滴血水濺到了我的臉上,我愕然看向周龍,一個麪包居然也能讓他發這麼大的脾氣,我也是醉了。
“你的手沒事吧!”
我雖然沒喫周龍的麪包,但他能將自己的口糧在這種食物緊缺的情況下,贈予他人,足矣表明他有一顆大義凜然的心。作爲回報,眼見着周龍受傷,我也不好坐視不管。
“沒..沒事...”。
周龍避開我的手,往後退了幾步。奇怪,手根本就沒有受傷,這血又是誰的。周龍思緒萬千,遂盯着牆壁上的血痕發呆。
“你們看...牆壁流血了。”
井上花子剛喝了一口礦泉水,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懾住。
我朝着井上花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青磚牆壁正在往外冒出涓涓血水。此地距離我們初到的漢白玉大廳少說也有五個小時的路程,看似華麗的東西卻極爲普通,相對平凡的牆壁卻能像人一樣噴血。
“白靈,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從我們來到這個墓室,即便什麼都不做,身體都一直很暖和,而且這個墓室的溫度要比其他地方高很多。”
曹大志一語驚醒夢中人。
我走到牆壁跟前,用手戳了戳牆壁,無論
是質地還是觸感,它都跟我們日常生活中的水泥磚相差無異,只是這血,它又來自哪裏?我學着周龍的樣子,一拳打向牆壁,出人意料的是牆壁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般堅硬,而是如同海綿一樣極賦彈性。
搞什麼飛機?別告訴我這是一堵用紅糖水砌成的牆,再說紅糖遇水溶化,它的顏色也只是黑紅,如此深豔妖冶不正常的顏色,讓我更加篤定我們所在的墓室極其古怪且兇險十分。
“怎麼樣?大家可有新發現。”
我看向一臉懵逼的諸位,能夠置身事外的人,除了鐵蛋再無他人。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堵牆的後面肯定長滿了血靈芝。我家的古籍曾記載,血靈芝多生長於王侯將相的古墓,這些人家大業大,死後必定會有家眷陪葬。倘若陪葬的人數頗多,那麼古墓內就一定有血靈芝。顧名思義,血靈芝乃死人鮮血在未乾涸前與古墓內的真菌結合,真菌依附在鮮血之中經過日積月累,就會長出一種類似於菌狀蘑菇的植物,當然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續命仙草。”
鐵蛋沒有品嚐所謂的血靈芝,而是將牆壁上的僞鮮血塗在手背上當做護手霜。
“什麼續命仙草?”
一時間,我對鐵蛋的解答產生了無盡的好奇。
“不好意思,在下不才,關於血靈芝我就知道這麼多,要是你想挖掘其中的祕密,你可以去請教我的父母。”
鐵蛋話說一半戛然而止,這跟他父母又有幾毛錢關係?
等等..我記得鐵蛋的保溫杯裏一直都泡有中藥味十足的薑茶,莫非他父母都是幹中醫這行的。
“原來如此,你記憶力蠻不錯,不當醫生反當兵,挺可惜的。”
對於鐵蛋這種半吊子,我大抵知道他些許是看了家裏的醫書,懂得一些草藥知識。
“咳..子承父業,退役後,我還是要回去重頭學習的。”
鐵蛋倒是蠻喜歡別人誇獎他,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家中有古籍,想必鐵蛋的父母也不是普通人,再要麼鐵蛋的祖輩當過江湖郎中,古籍是由祖輩傳下來的。
“主人,我肚子好餓...”。
這時,我脖子上的嗜血劍有了反應,開始不停抖動。
“火火,你先忍着點,這麼多人看着呢!”
小傢伙吃了一大塊蠟蜜不說,這才過了多久,又要進食。貪心不足蛇吞象,是時候控制他的食量了,不然一到關鍵時刻,他就不靠譜。
“不行,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火火激動的聲音響徹整個墓室,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而嗜血劍猶如脫了繮繩的野馬,不顧一切的掙斷我脖子上的紅繩,變成一把巨劍,朝着墓室的牆壁飛速而去。
隊伍中瞭解嗜血劍的人自然不會大驚小怪,而井上花子、鐵蛋、胖子三人可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