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師待會兒見到我的兒子千萬不要害怕,他只是病了而已。”周惠妹帶着我停在了一處黑色的小門前,漠然開口道。
“放心好了,我身經百戰,什麼沒見過。”
我自詡去過很多地方,完全沒有把斯文男的病情放在心上。然而就在我打開房門的一瞬間,潔白大牀上的‘蟲人’讓我忍不住反胃。斯文男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囫圇的皮膚,他肚子上的黑色膿瘡已經蔓延至全身,叫囂不停的白色肉蟲每分每秒都會從斯文男身上的膿瘡裏鑽出來。若不是斯文男的胸部還在起伏不定,證明他還在活着。那麼眼前的人就跟被大自然逐漸分解了一般,沒有一點生氣。
“不...怎麼會這樣?明明早上還沒有這麼嚴重的。顧海...你給老孃滾起來,我不允許你死,說好了讓我來年抱個大胖孫子的....”。
周惠妹儼然不知道自己兒子的病情已經在無形中加重,整個人絕望的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鼻頭一酸,想到了我的母親,當年我的母親也是拼盡全力讓我活了下來。這份恩情,我沒齒難忘,如今舊事重演,就算不給我報酬,我也會向無辜的人伸出援助之手。
“大嬸,哭是不能解決問題的,相信你的兒子也不願意看到你如此傷心”。
我扶起地上的周惠妹,在顧海的房間裏找了一個凳子,示意周惠妹坐下來,歇息一會兒。
“我除了眼淚,別無他法。如果世界上有一命換一命的法子,我寧願將餘生統統給我的兒子。”
周惠妹平復情緒後,用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珠,精緻的妝容亂成一團,隱藏在粉底下的蒼老皮膚顯露無遺。或許周惠妹此刻的憔悴,全因操勞自己的兒子。
我走到顧海的身邊,用手翻開了顧海的眼皮,他的眼睛完好如初,這說明了蟲子還沒有入侵到顧海的大腦。只是顧海身上的蠱,我還真看不出來什麼端倪。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夏如煙的電話。經過一番協商,我最終和夏如煙的意見達成了一致。這小妮子嗜錢如命,答應來幫忙的同時,不忘狠狠坑我一把。周惠妹給我的支票,不管我填多大的額數,夏如煙都要從中拿掉百分之五十的回扣,原因在於人家有技術以及博學出彩的蠱術知識。
“大嬸,你兒子情況特殊,我找了一個朋友來幫忙,關於救治,還請耐心等待。”
我實在想不出什麼方法救治顧海,只好將希望全都寄託在夏如煙的身上。
“情況特殊....我兒子難道真的沒救了嗎?”周惠妹激動的抓住我的手腕,眼淚汪汪道。
“我的意思是,你兒子的病情超乎了我的理解範圍,我的那位朋友專治疑難雜症。”
“噔噔噔....”。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夏如煙風塵僕僕的揹着她那形影不離的挎包跑到了顧海的房間。
我狐疑的看向夏如煙,這他媽是飛來的吧!我給她打電話,前後不過也才間隔了十分鐘。要知道我坐周惠妹的車,可是足足坐了一個小時。
“咳...不是說情況緊急嗎?我就強迫瘋狗讓他開飛機送我啊!”
夏如煙貪財的小眼神兒,即便能瞞天過海,也休想逃過我的法眼,依我看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瓜分我的支票。
“你...你不是周龍的小情人嗎?你來做什麼?快滾....我家不歡迎你這種女人。”
周惠妹看到夏如煙,當即從凳子上站起來,衝着夏如煙吼道。
“大嬸,開什麼玩笑呢!我是周龍的保鏢好不好?”
夏如煙對着周惠妹吐了吐舌頭,隨後走到顧海的牀邊,開始檢查顧海的傷勢。
“保鏢?分明就是個小嫩模。”
周惠妹死活不相信夏如煙的身份,正欲上前阻止夏如煙觸碰自己的兒子,我立即伸手擋住了周惠妹的去路。
“大嬸,她不光是周龍的保鏢,還是我的師姐,顧海交給她,保證藥到病除。”
看着周惠妹震驚的表情,我大概猜到周龍和這個姑姑的感情也不是很好。
哼,最好是這樣?倘若你們治不好顧海,那你們兩個就一起充當鯊魚的餌料吧!周惠妹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夏如煙,轉而大步離開了顧海的房間。至於周惠妹是如何找到我的,我也是在後來才得知,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周龍的引薦。
“有意思,好久沒有碰到這麼棘手的問題了。”
夏如煙拍了拍秀手,眼底的愉悅倒不像是裝出來的。這丫頭就知道逞英雄,救不活人家,我們就得死。
“麻煩你專心點,看了這麼長時間,你能判斷顧海中的是何蠱嗎?”我見夏如煙一臉輕鬆的樣子,遂問道。
“算來顧海中的蠱與我們巫蠱族也有些淵源。我婆婆的徒弟桃李滿天下,其中有不少移居到了國外,泰國是最爲理想的移居地方,主要在於泰國的氣候有利於蠱蟲的培育和成長。學蠱術的人多了,自然分支也就多了起來。但是不能避免,那些個移民他國的人收到心術不正的徒弟,利用蠱術謀財害命。而顧海中的正是泰國的降頭術,說白了就是蠱術的第二個名字。依照顧海目前的情況,我需要以毒攻毒,在顧海的身上下一道比降頭術還要厲害的蠱,然後讓兩種蠱蟲自相殘殺。”
夏如煙給我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顧海的中蠱情況。提到泰國,我想到了那日在機場,我接到顧海媽媽周惠妹的電話,周慧妹也曾在電話中說自己在泰國請回來了一位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