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鷹盯着手中的花柳樹皮地圖,上面涵蓋的沼澤區域儘管只有半根手指寬,若是把它換算成實際距離,怕是走上一天也走不到盡頭。
沼澤地裏的水是溫熱的,加上粘膩的泥漿,腳泡在裏面讓人感覺很不舒服。相反,公孫池宴卻玩得不亦樂乎,雙腳不時踩着地下的水層,濺起的水花又恰好淋在公孫池宴前面的禿淼身上。
禿淼本不想跟公孫池宴一般見識的,只是這小子反反覆覆不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禿淼猛然轉過身,嚇得公孫池宴腳一滑,四仰八叉的倒在了沼澤地裏。
公孫池宴倒地的一剎那,有一個柔軟的東西快速從公孫池宴的脊背處穿過,公孫池宴哎呦一聲,所有人齊齊回頭看向面色惶恐的公孫池宴。禿鷹第一時間抓住公孫池宴的肩膀,速度比我還快,公孫池宴被禿鷹像老鷹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
“你沒事吧!”
禿鷹一臉擔憂的打量着公孫池宴,心想着公孫池宴這一路上都不安分,果真是個調皮的孩子。
“我...我沒事。”
公孫池宴見衆人除了我跟禿鷹之外,每個人的眼裏都充滿了鄙夷和嫌棄之色,遂也不敢將自己沒看清楚的東西說出來,那樣的話,只會自取煩惱。
禿鷹叮囑了公孫池宴幾句後,便走到最前面繼續帶路。我拉着公孫池宴依舊走在隊伍的後面,這次,我要嚴加看管公孫池宴,絕對不能再讓他出什麼亂子。
“白靈...水裏真有東西”
公孫池宴走着走着神祕兮兮的將嘴巴促到我耳邊小聲嘀咕道。見公孫池宴認真的模樣,我也相信公孫池宴沒有說謊。此刻,我就要比別人多長一個心眼,隨時注意腳下的一舉一動。
“放心吧!有我保護你呢!”
我拉着公孫池宴的手緊了緊,公孫池宴莞爾一笑,似乎對我的話深信不疑。
奇怪,水怎麼突然變涼了,禿鷹停下腳步,與此同時,隊伍中又有人發出叫喊。這次是耿樂,不同於之前的公洋,耿樂痛得差點哭出了聲。
“我..我的腳趾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了,好痛啊!”
耿樂蹲在原地,渾濁的沼澤水層順着耿樂的右腳慢慢被鮮紅的血液所浸透,一時間,耿樂神經大條的哭喊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誰來救救我。”
禿鷹眉頭緊皺配合着公洋和豐離滿將耿樂架了起來,當耿樂的右腳出現在我們的眼前,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耿樂的右腳少了一半,連鞋子一起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喫掉了。
“怎...怎麼會這樣?”
禿鷹目露懼色,顫抖着雙手去檢查耿樂的傷勢,不等禿鷹的手接近耿樂,一條乳白色橢圓狀的不明生物,忽然從水裏鑽了出來,將耿樂右腳剩下的部分,一口吞掉。
&n
bsp; 耿樂這會兒絲毫沒有痛苦的表情,甚至都未叫喊一聲。兩隻眼睛呆若木雞,嘴巴張得老大,不時流着哈喇子。
“白靈,好可怕.....”。
公孫池宴嚇得縮在我的懷裏,雖然我很想上去搭救耿樂,但是耿樂已經沒救了。白色怪物的吞噬速度極爲驚人,不到一會兒功夫,耿樂就被它們咬成了一具骨架。
禿鷹心一狠,對着大夥催促道:“扔下所有旅行包,使出喫奶的力氣往前跑。”
目前能活命的只有這個方法,我們按部就班,跟着禿鷹一起奪命飛奔。我最佩服的就是豐離滿,在這種兇險的情況下,他還能一邊跑一邊拿着他的神祕小本不停寫着什麼。
沒有了旅行包的束縛,大家健步如飛,幾乎都在同一條起跑線上。其實,我還可以跑得更快,爲了縮小差距,我不惜放慢速度。因爲我只想在大夥面前,表現得像個普通人。
“我們又不幸喪失了一個隊友,大家要是能活着出去,一定要給耿樂的家屬捐點錢,因爲我們的命,是用耿樂的命換來的。也不知道攻擊我們的是什麼東西?太他媽兇殘了。”
禿鷹心中後悔不已,早知道此行會遭遇這樣的風險,就不來這兒找魏瘸子了。好在被自己招募來的五個隊友,只知道禿鷹是原來始森林中尋找林中女妖,然而禿鷹的真實目的僅是報仇而已,找林中女妖不過是個幌子。因爲沒有人皮嫁衣,捕捉林中女妖簡直比登天還難。我跟禿鷹有着共同的目標,若是不用藉助人皮嫁衣的力量,便能捕捉到林中女妖,那樣最好。
“我知道這是什麼?這叫食人蠑螈,屬於兩棲動物。在恐龍的時代,食人蠑螈就已經有了,它們進化的很慢,千百萬年來,僅僅是身體變小了,其它習性跟特徵是一點都沒變。它們酷愛喫肉,當然也喫水裏的浮游生物跟小魚小蝦。一旦被它們盯上的食物,它們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搞到手。它們多以羣居爲主,看不見東西,是因爲他們只依靠靈敏的嗅覺辨別方向和食物。”
豐離滿放慢腳步,替我們講解有關白色怪物的百科。說實話,我被豐離滿豐富的學識驚豔到了。
“有什麼法子能夠剋制它們?”
我望着渺無邊際的沼澤,朝着身旁的豐離滿問道。
“它們什麼都不怕,只怕高溫和陽光。”
豐離滿的回答讓我茅塞頓開,怪不得我們腳下的水層會變涼,原來我們到了食人蠑螈的地盤。
高溫和陽光...用火顯然不行,食人蠑螈已經在水裏了,陽光,說白了就是紫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