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禿鷹拍了拍我的肩膀,緊跟着,一陣強風颳過,與其說是風,還不如說是幻化成氣體的林中女妖。剛纔還是空蕩蕩的黝黑樹幹,怪風過後,樹幹上多了些像鼻涕蟲一樣的綠色不明物體。慢慢的,超大鼻涕蟲開始蛻變,它們先是長出了頭髮,再然後是四肢,唯獨不見五官。
“我靠,這麼多林中女妖,這是要鬧哪樣?”
我擡頭仰望着高不可攀的樹幹,林中女妖仿若生長在樹幹上的青苔,鱗次櫛比,倘若你有密集恐懼症,這會兒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在地上躺着。
“我們還跟它們打嗎?”禿鷹弱弱的問了一句。
“打...當然要打,不過,那也要看誰先動手了。”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知彼知己才能百戰不殆。
“你的意思是,靜觀其變,那咱還是先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吧!”
禿鷹回過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驚恐不已的衆人,尤其是在看到自己的兒子後,禿鷹就更不想送死了。
也罷,林中女妖現身已久,非但沒有攻擊我們,似乎一直都沒有什麼動作。躲起來以不變應萬變,實乃三十六計上上策。
我們跟衆人匯合後,找了一個視角極好的地方做隱蔽場所,同時還能通過灌木叢的間隙清晰的看到古樹。
“你們說,林中女妖不會是在開派對吧!”禿淼咋了咋嘴,放着那麼好的美女不玩,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派對...你就知道派對...”。
禿鷹又聽到禿淼在動歪心思,當即勃然大怒,蜷起手指就往禿淼的腦門上敲。
“嘶....老爹,你這純粹就是喫不到葡萄,反而說葡萄酸,你敢說昨晚上你跟公洋、豐離滿三個人沒有動過歪心思?”禿淼的一個質問,讓禿鷹無言以對。
該死的,他是怎麼知道的。禿鷹暗自惆悵,本來還能拿自己的優良做派說教兒子,這下愣是沒臉嘍!禿鷹疑惑的看了眼公洋跟豐離滿,問題一定出在這倆人身上。想不到一個大男人,嘴巴居然濺到這種程度。禿鷹目前可能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請了公洋跟豐離滿。實則,這件事是我說的,但我只跟公孫池宴一人講過,至於禿淼,我可做不到這麼開放。
我見公洋和豐離滿哀在禿鷹的注視下,怨的搖了搖頭,索性義不容辭的向禿鷹表明實情。
“禿鷹前輩,都怪我一時嘴癢,還請你不要責怪禿淼。”
我歉疚的朝着禿鷹點了點,算作賠禮道歉。由於我們躲藏的地方過於狹小,點頭已經是極限了。
“額...沒關係,年輕人嘛!多在一起交流有助於拓展眼界。”
禿鷹和顏悅色的衝破了隔閡,些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若是其他人,禿鷹一定會把他家的墳圈子給刨出來不可。
“哈哈...不好意思,是我跟禿淼講的,這件事,我也有責任,假如我不纏着白靈讓他講出實情,你們的父子關係就不會淪落至此”。
bsp; 公孫池宴傻呵呵的抓了抓腦袋,禿鷹的面色卻在這時發生了轉變。
“你啊!未免也太調皮了....”。
禿鷹揪了揪公孫池宴的耳朵,看得出來禿鷹下手很輕,公孫池宴也配合着禿鷹叫了幾下,這一叫,沒想到就此驚擾了正在舉行某種儀式的林中女妖。
林中女妖一時間,統統擡起沒有五官的腦袋,朝着我們躲避的灌木叢看來。
“糟糕,我的便便忘拿了。”
公孫池宴驚叫一聲,看似無毒無害,但對有些躁動的林中女妖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嘶.......”。
林中女妖齊齊放聲嘶吼,一窩蜂的從古樹的樹幹上飛身至地面,它們的臉在凹陷的同時,一根根綠色的藤蔓也隨着而來。
“媽蛋!敢情昨晚我就是被這種玩意兒給強了啊!碧池,你們把老子的第一次還回來。”
公孫池宴發瘋了般隻身一人衝出了灌木叢,而林中女妖也在公孫池宴出現的剎那間,變得熱血沸騰。公孫池宴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拿到自己的便便,然後再把便便塗滿自己的全身,以免林中女妖再次侵犯自己。
“這個傻子,出去不是送死嗎?”
禿淼在公孫池宴衝出去不久後,也鬼使神差的暴露了自己。禿淼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在禿淼的心底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公孫池宴不能死,公孫池宴要是死了,就再也沒人跟自己拌嘴、吵架了,那麼禿淼的生活就會再次陷入無盡的黑暗,毫無樂趣。
“兩個小兔崽子,可真會挑時間。”
禿鷹咒罵了一句,便火速跑出了灌木叢,剩下我和公洋、豐離滿三人獨自待在灌木叢裏。公洋跟豐離滿抱做一團,嚇得大氣不敢出。我望着兩個懦弱的男人許久,隨後也衝了出去。
林中女妖將我們四人團團圍住,只是不停吼叫,並沒有動手的意思。
“我的便便被風乾了,這下咱們徹底玩完了...”。
公孫池宴端着手中的芭蕉葉,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都這個節骨眼了,他還在想着用便便去對付林中女妖,都怪我的突發奇想,給公孫池宴洗了腦,看樣子,林中女妖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公孫池宴的便便,如若不然的話,它們早就跑了。
“它們好像對聲音很敏感,我們如果不發出響動,它們就會一直與我們保持這個距離。”
公孫池宴吐完槽,林中女妖集體往前走了一步,便又停了下來,舉目籌措的舒展着它們臉上的綠色藤條。
衆人在我的倡導下,除了呼吸,就再也沒有說話了。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沒多久,我們所在的地面猛然間開始劇烈抖動,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了一樣。
“大家背靠背,保持鎮定。”
我大聲提醒着衆人,切勿亂了陣腳。而近在我們咫尺的林中女妖,在地面發生震動後,個個如同死了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