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範玲玲突然說道:“張元,我怎麼發現樹不對了。”
“啊,是啊。”張元仔細一打量,這雖然還是一片樹林,可是這裏的樹明顯粗壯了很多,就象很幽森的原始森林裏。
剛纔的樹林都是些一個人就可以抱住的樹,最多也是兩人合抱,而眼前的樹全部都是老粗老粗的,樹枝上還爬滿了小孩胳膊粗的藤蔓。
樹葉也不一樣了,原先那樹林裏全部都是開始枯黃的樹林,而這裏,樹葉都是老高老高,都是墨綠色的,很大的葉片,陽光象一道道白紗布簾斜拉着。
“這裏還有原始森林?”張元驚訝的問。
“不知道呀,難道我們迷路了?”範玲玲突然驚慌了起來,趕忙站起,誰知一站就是一個趔趄,“哎喲!”
張元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怎麼了?”
範玲玲苦着臉,“腳疼~哎喲喲。”
“你快坐下。”
張元把範玲玲扶坐回地上,發現她也是光着兩隻腳,一路跑來,路上都是厚厚落葉和枯草,白生生的小腳丫倒不是太髒,就是腳板底磨的鮮紅,有個嫩嫩的小趾頭破了一塊皮,一絲殷紅的血跡粘着一根碎乾草。
“你的腳真嫩啊,草都能戳破。”張元扳着她的腳,拔出草根,一滴新鮮的血液緩緩滲了出來。
“嚴重嘛?”範玲玲躺在地上,皺着眉頭惹人憐惜,她胳膊肘撐着,把一條晶瑩的白腿高高的擡起。
“還好,什麼時候破的?”張元用手指按住出血的地方。
“早就破了。”範玲玲又說:“我怕拖累你,就沒喊。”
“呵呵,不錯,挺硬氣。”張元鬆開了手,血還在緩緩滲出,張元蹲低了一點,一張嘴,用嘴吸住了流血的小腳趾。
“哎,不要……髒……”範玲玲臉一紅,低着頭,覺得趾頭癢癢的,不疼了,還挺舒服。
“呸!”張元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笑道,“是挺髒,也不知道幾天沒洗腳了。”
“去你的!”範玲玲嗔了一聲,小腳踩着張元膝蓋一蹬,把張元踢了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呵呵,哈哈。”
“狗咬呂洞冰。”張元罵了一聲爬起來,往後看看,“好了別鬧了,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不宜久留,快點走吧,來,我揹你。”
“你這個大流氓~”範玲玲舒服的趴在張元背後,還不消停。隔一會還要沒良心地在他耳邊罵上一句,不過這個罵的聲音很溫柔,就象撒嬌一樣,讓人很受用。
最舒服的要數張元的後背,本來就沒有衣服,那兩團柔柔的肉團已經擠壓成肉餅,感覺超清晰,還有粉嫩的少女胳膊抱住脖子,溫香嬌喘就在耳邊,豔福,絕對的豔福。
不過這豔福也不是那麼好消受,背後趴個無尾熊,前邊還要吊一杆槍,可憐張元瘦巴巴的兩條腿,機械性的來回運動着,這倒黴的樹林卻怎麼也走不到頭,看不到邊。
“還有多遠?手都抱得累死了。”範玲玲不耐煩的問着。
張元苦笑,“我說大小姐,我都沒說累你倒喊累,有沒有天理?”
“唉,範老師,你歇歇吧,我沒你知道?我一直在往一個方向,你沒注意陽光麼?陽光的角度,不是一直都是這樣?按照這個時間,這個陽光角度,我就是往正南在走。”
“那爲什麼還是看不見河岸呢?張老師。”
張元笑笑,挺有意思,和林月在一起就是互相以同學稱呼,和範玲玲在一起又都成了老師。
“哇,好大一棵樹!”範玲玲突然發現了西洋景。
張元停下腳步,往範玲玲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棵無比巨大的樹立在林中,任張元見多識廣,也是第一次看見如此巨大的樹。
樹成黑色,高聳不見頂,連最低的一根枝杈也在極高處,樹的表面凸凹不平,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疙瘩。
“我靠,這什麼樹呀,長這麼大,可以申請吉尼斯記錄了。”張元揹着範玲玲快步走過去。
走到近處,只見這樹的樹根已經長出了泥土,露出地面的氣根,盤根錯節,糾結交錯,居然在樹的四周生長成一個數十平方的小平臺。
平臺上寸草不生,也沒有泥土,還沒有灰塵,連片落葉也沒有,貼近一看,這老樹根的皮居然光滑無比,油光可鑑,要不是下邊還有根系纏繞,感覺就跟個大理石地面差不多。
“哇,這什麼樹呀,呵呵,天天睡在上邊才舒服。”範玲玲迫不及待的跳上平臺,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躺下還要打倆滾,撒個歡,“呵呵,張元你也累了吧,你也休息下吧。”
張元可沒她那麼樂觀,一個男人總要多想點,早做安排,這是一個男人的責任。左右打量,發現還是漫無邊際的樹林,草地,陽光的角度已經又傾斜了一點。
“範玲玲,看來我們真是迷路了。”張元最後不得不作出了這樣的判斷。
“啊!”範玲玲這會傻了,“你不是大師嘛?”張元這種男人總是讓女人很容易就依賴上,總覺得他無所不能,再聰明的女人,跟他在一起久了也變傻,因爲根本不需要用腦子。
可是這會張元也沒轍了,“大師也路盲啊。”
“那怎麼辦?”
“趁現在時間還早,我想去探探路,你就在這等我。”
範玲玲立刻喊起來,“不行!萬一你也丟了,我怎麼辦?”
“我會沿途做記號的。”
“不行不行。”範玲玲堅決不同意,張元第一次發現他的信
任遭遇危機。
“唉。”張元嘆了口氣,背對着範玲玲,“那就請大小姐上車吧。”
“不用不用,我和你一起走路。”範玲玲跳下平臺。
“你的腳?”
“這點傷早好了,你這流氓是真關心我腳還是想再佔點便宜?”
“你這傢伙還是真的屬白眼狼的。”
兩人一邊嬉笑打鬧,一邊跑跑停停,所謂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話絕對有理,範玲玲正是不知道愁的年紀,就跟旅遊似的,不停咯咯笑着。
又不知道走了多少時間,眼前的一幕景象把兩人弄傻眼了。
“哇!又是一棵大黑樹!”範玲玲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