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輝仔這個時候不會蠢到說,欠多少我來還。十三妹既然說出如此不堪一擊的藉口,那就說明洪興這事管定了,有沒有藉口他們都要救下陳耀堂。
“十三妹,你們這是要挑起東星和洪興的全面衝突呀!”輝仔雖然不敢有動作,可是嘴上卻絲毫不放鬆。
“操!十三妹也是你叫的!”
“全面衝突,誰怕誰!”
“輝仔你她媽居然敢威脅我們!”
洪興的混混們舉着刀槍,呱噪起來,呼喊着又逼近一步,東星的人忍不住的後退了一步,不過他們背後還站着個張元。
剛纔張元一腳就踹廢了一個,東星的小弟可不敢接近他,於是他們不再包圍着張元,而是在張元面前,背靠背站成一個圈。
其實洪興今天來只是救人,也不想幹掉輝仔他們,剛好這時,外邊又響起了警車的嘹亮聲音。
“小龍,帶上人,我們走!”
於是接着,張元被兩個洪興的人攙扶着,在東星兄弟無比憤怒的眼神中,坐上賓利車,悠閒離開。
“去鳳姐那。”十三妹吩咐了司機,就扭頭,看着這個被救下的年輕男子。
而張元也正在打量着十三妹,這是洪錦秋的老媽,也是香港早一代出名的女老大,很多香港社團的影片裏都有她的名字,現在終於看到了原型。
雖然十三妹看上去已經不是嬌美少女了,不過韶華仍在,丰韻尤存,特別是這一身米色套裝,衣領上還墜着金色的飾物,讓她不象個黑老大,卻象個有錢人家少奶奶。
不過如果你仔細看她的眼睛,就會覺得不只是一個少奶奶這麼簡單,她目光敏銳,眼神裏有着機敏睿智,還有着堅定和果斷,這樣看來,更象是一個商界女強人,總之,如果不說,你絕對不會認出這就是洪興十三妹,洪興24堂之一的老大,鉢蘭街曾經的地下統治者。
“想用這種小恩小惠來籠絡我,哼!”張元哧了一聲,很不知好歹地把眼睛看向車窗外。
這是張元欲擒故縱之計,根據馮超之前的交代,十三妹在道上混久了,對於那麼簡單的伎倆很容易就識別了,所以張元此刻如果感恩獻媚,發誓要報對方大恩,那就會引起十三妹的疑竇,就算不生疑,也會覺得張元不講義氣,不會得到重用。
“呵呵,看來我們今天做了件蠢事。”十三妹笑了起來。
而前邊坐着的小龍則火了,“媽的!救你一命還小恩小惠!真是她媽好心沒好報,就是救條狗也會搖兩下尾巴吧!”
張元繼續冷漠說道,“可惜我不是個會給人賣命的狗,抱歉,我也不會搖尾巴。”
“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給扔下車!讓你給輝仔他們砍死!”小龍轉過身指着張元怒道,見過好心沒好報的,沒見過這麼好心沒好報的!
“切,你以爲我真擺不平他們嘛?”張元冷笑。
“那你擺得平整個東星幫嘛?”十三妹終於開口對張元說了第一句話。
張元無語了,現在東星下達了追殺令,整個東星數千小弟,都是他的敵人,幹掉輝仔幾個容易,可你能把東星的所有小弟都幹掉嘛?
張元這回算是明白洪錦秋的口頭禪怎麼來的了,敢情她媽媽就是到處罩人,母女倆口氣驚人的一致。
“怎麼樣?”十三妹說完,期待地看着張元。
“留在香港必死,那我不會跑路呀?”張元依舊拒絕了。
“荷,口氣不小。”十三妹不以爲然地笑笑,反問道:“你跑過路嘛?你知道在哪跑出去嘛?你有路子嘛?你在外邊有人接應嘛?你又有跑路的經費嘛?”
這些問題全都問到了點子上,作爲一個剛在道上混了一個星期的新人,純粹就是兩眼一抹黑,沒錢沒路子,想跑出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果然,張元不說話了,十三妹知道他在心理鬥爭,所以也沒有催促,而是笑道:“你還有時間考慮,現在我們帶你去清理一下傷口。”
接着車廂裏就陷入一片安靜,賓利車從原路返回,路上見到不少警車,不過並沒有人檢查他們,汽車直接穿過鉢蘭街,駛向廟街。
讓張元有些意外的是,最後的目的地竟然是鳳仙診所。
不過想想也屬正常,這邊就是這個診
所最靠近,十三妹在鉢蘭街混了二十多年,和鳳仙也肯定是認識的,而軍情六處把聯絡點設在這個位置,不但可以亂中求靜,讓人難以注視,還有個目的就是結交黑社會中人,這些人往往有着不少的消息來源。
“不嚴重,子彈沒有碰到骨骼,也沒有傷到血管,包紮消炎以後休息幾天就好了。”鳳仙穿着白大褂,看了看張元,心道他怎麼跟十三妹混到一處了?
雖然鳳仙醫生成熟美好,丰姿曼妙,可張元不敢多看,怕十三妹發現他和鳳仙的關係。
醫生檢查處理完,張元就被護士帶進一個房間,然後開始輸液,張元躺在病牀上左右看看,想不到鳳仙診所裏竟然有這樣條件不錯的單人病房。
“你認識鳳仙醫生?”十三妹推門進來問道。
“認識。”張元沒準備隱瞞,十三妹這樣問就說明她發現了什麼,“我表姐的兒子得了種很罕見的病,每天都會來這拿藥。”
“哦,那讓她最近出來的時候小心點。”十三妹很關切地說道,實際上她依舊在試探,其實她早已經得到情報了,如果張元中間有說謊,她就會懷疑這小子。
“放心,她最近不會來拿藥了,我已經讓她帶着小強躲起來了。”
十三妹心裏暗自點頭,這小子沒有騙自己,根據調查,麗姐昨天半夜就已經消失無蹤了,八成是躲起來了。
正在這時,病房門一開,小龍走了進來,湊在十三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接着十三妹就安排小龍帶着兄弟在這保護張元,而她快步走了出去。
“陳耀堂?”十三妹一走,小龍坐到了張元病牀邊的椅子上,他雖然見過張元,可現在的張元雖然和原來有幾分相似,更多的還是不同的,恐怕也只有跟他熟悉的女人才能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