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驕傲了,我無法放棄我的尊嚴。
這一點我太清楚了。
所以,我沒法在這場戰役上灰溜溜的逃。
哪怕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也會戰!
我低着頭,儘量靠近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男人,壓低了聲音用極盡請求的語氣說道,“幫個忙。”
男人笑了一下,將手從我緊攥着的手裏抽出來,我不放,拼命的又抓緊。
結果他又試了一下還是拿出了手,在我以爲完了的時候,反手摟在了我的肩膀上。
衝着對方點了點頭,笑的時候十足的匪氣。
他說,“我叫譚斐。她太任性了,髒了的衣服我來賠,這是我助理的電話。”
他示意服務員拿了紙幣,抄了個電話遞給喬曄,在周圍人的目瞪口呆中,摟着我就出了門。
老實說,我也被他這種行爲嚇着了。
我只是需要他配合一下,卻沒有想到他超常發揮。
出了門,我鬆了一口氣才意識到頭上的傷口疼,便直接的去醫院。
譚斐一直跟着我,我走了好遠路才發現,回頭又和他說了一聲謝謝。
我說,“那件衣服的錢回頭你告訴我我給你轉賬。”
“你欠我的,並不光是這件衣服錢。”
譚斐盯着我,笑着說道。
我猶豫了一下,說着,“哦,對,還有你剛剛出手相救的人情,我改天請你喝咖啡,我這頭太疼了,我得趕緊去醫院。”
說完,我沒有等他再說話,急忙就捂着傷口往醫院的方向跑。
開始因爲着急找他們算賬,所以憋着一口氣,現在出了氣,才意識到這傷口是真娘疼。
一直到我包紮完傷口,摸出手機準備給彭曉打電話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說請譚斐喝咖啡,結果連聯繫方式都沒給人留,就連賠衣服的錢都沒法給他。
我只能覺得遺憾。
我本來以爲我和譚斐的緣分就這麼盡了,可是我沒有想到,我倆的“冤仇”還不止於此。
確切來說,這並不是我和譚斐的第一次見面。
在之前,我們是見過面的。只是當時太匆忙的舉手之勞,我並不記得他。
我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凌晨,沒有辦法回學校了,只能找了一家酒店先住下。
太累了,加上受傷,我到了酒店就矇頭大睡,都忘了我和還是個肇事司機逃逸的事。
第二日一早,我是被一陣敲門聲震醒的,我十分煩躁的起牀去開門正準備呵斥酒店服務員的時候,髒話都沒出口就被嚇住了。
兩個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我的面前,語氣嚴肅的說道,“十月十六日下午三點,您於泰安街與湘北路發生惡意撞車事件後逃逸,造成十分惡劣影響,麻煩您和我們走一趟。”
我眨巴眨巴眼睛,還沒睡醒,一臉無辜的看着警察,反應了好久,才額了一聲。
我當然不敢反抗,我嚇都嚇傻了。
三分鐘後換好衣服,連臉都沒有洗就趕緊去了警察局。
由於我撞了喬曄的車,而碰巧有一輛瑪莎拉蒂也被我們順帶刮蹭撞上了,所以是我撞了兩輛車。
而且當時我太心急找許筱筱算賬了,許筱筱離開我跑起來追着就暈倒了,再醒過來就被譚斐救了,在去往醫院的路上。
所以這一切並不是我要逃逸的,而是沒有給我機會讓我承擔責任。
然而,我低估了許筱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