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唐念覺得這人的話說的無比正確。
現在的楚清和六年前的楚清相比，仍舊是那張好看英俊的臉龐，只不過六年前的楚清是陽光的，儘管那陽光的外表下藏着幾分陰翳。
如今的楚清除了扭曲之外還有心理疾病。
吸吸鼻子，抹乾了眼淚，昂起頭，挺起下巴，“楚先生如果就是爲了跟我說這些，那麼，我要說的全說完了，還請楚先生高擡貴手，放我離開…”
“我將萬分感謝您…”
“或者說，楚先生想要錢，只要我能付得起，一定付給您！”
退後一步，後背挨着冰冷的牆壁，傲視楚清的雙眼。
這一刻，她挺直了腰桿子，絲毫不覺得自己比楚清在人格上矮半分。
正如徐多多所說：你越是讓着某些人，他們反而越喜歡得寸進尺，因爲在他們看來，這些是理所應當。
她不欠楚清！
也不欠楚家任何東西！
爲什麼要比楚清矮半截？
“你…”
“你…”
楚清的握成拳頭，緊了又緊，一雙眼睛盯着唐念，驚訝的看了又看，最終拳頭砸在唐念身旁的石牆上。
“唐念，爲了你，我苦苦等待六年，這六年難道就不能抵消我母親對你做的那些嗎？”
“只要你不再爲難我母親，我也就…不會…再爲難你…”
最後這句，好似下了億萬決心斬斷情絲一般，帶着一股子蒼涼。
唐念哪裏知道韓琴發生過什麼？
她只知道找證據，無論如何六年前的那一場傷害都要讓韓琴受到應有的懲罰。
憑什麼受了委曲她就應該閉口不言？
深吸一口氣，似笑非笑看着楚清，“這場官司，我一定會打到底！”
楚清眼睛瞪的奇大，他覺得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不瞭解唐念。
當初那個對自己惟命是從的唐念怎麼會有這麼堅決的眼神？
“你當真要這麼做？”
“後果想好了？”
後果？
唐念怎麼可能沒想過？
最差的後果無非是弄得自己身敗名裂！
可是，她還有慕晉之啊！
當年她和慕晉之在一起的時候，慕晉之就知道她懷着別人的孩子啊…
有慕晉之在，她唐念就能承擔一切後果！
“不管什麼樣的後果，我都能承擔得起！”
楚清瞠目結舌。
真的不知道倔起來的唐念竟然這麼厲害，看她這樣子，即便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了。
閉閉眼，萬般不情願的從口袋裏拿出一隻屏幕碎裂了的手機，遞到唐念跟前。
“知道這裏面裝着什麼嗎？”
唐念不明所以，看着那個手機，微微皺眉。
這支手機有些眼熟，好像是前兩天夏健林用過的那支…
楚清和夏健林怎麼會認識？
“夏健林的手機？”
楚清笑笑，把手機放進自己掌心裏，無聲的挑了挑眉，算作默認。
“你和夏健林認識？”唐念突然覺得心臟被什麼東西狠狠敲擊了一下。
想到那天在包廂裏發生的事情，再看看楚清現在的嘴臉，她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可怕！
“還不算笨！”楚清笑笑，把手機開機，調出一段錄像來。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還是先看看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