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懷的又是雙胞胎,這會兒走路已經有些困難了。
可是,母親和婆婆還有醫生都說:這個時候多動動,將來生起來的時候會好生一些。
她信了這些,哪怕沒有慕述辰陪着她,她也在默默的努力着。
孩子不是她的,就算沒有慕述辰,憑她一個人的力量,也可以把孩子帶大。
她會把所有最好的都給孩子們…
人說:女大三,抱金磚。
可她並不這麼認爲。
才二十二歲的慕述辰,知道什麼?
在她眼裏,那不過是一個剛成年的小屁孩兒而已。
根本不懂得什麼是感情。
在感情這件事上,女人天生就是行家,她們不需要父母手把手的教,便已然懂得愛情的悲歡離合。
男人卻不同,他們的世界裏除了女人還有事業。
像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大抵都只會玩,他們根本不懂得愛情是什麼。
“下雨了!!”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結果那雨就真真兒的落了下來,砸在她身上。
溫馨沒有帶傘,一時之間只能小跑着往不遠處的小百貨店跑過去。
避雨。
前方不遠處,有個女孩子站在雨中,手裏拿着電話在大聲喊:“親愛的,我這裏下雨了,你能來接我嗎?”
她的電話掛斷沒多久,一個男人便撐着傘匆匆趕來,把女孩納入懷裏,親了親她的額際,帶着她離開了這裏。
說實話,溫馨是羨慕那個女孩子的。
因爲被愛着,所以才能任性撒嬌的權利。
而她…
從來都是眼睜睜看着別的女人撒嬌。
“擦擦身上的雨水吧,這雨涼,感冒了就不好了..”店主是位年輕的小夥子,臉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遞過一條毛巾給溫馨。
毛巾就落在她眼前,溫馨遲疑着,沒有接,指了指自己,有些不確定的問:“給我的?”
店主點頭,又往她跟前遞了遞:“給你的!乾淨的!”
對方真摯一片,溫馨沒有拒絕,就這麼接了過來,擦拭着自己半溼的頭髮。
擦完之後,她並沒有把毛巾還回去,仍舊拿在手裏,“謝謝你,等我洗乾淨了,再還給你吧…”
店主倒沒有說什麼,徑直拿過她手裏的毛巾,丟進了身後的水池裏。
“沒關係,我會洗。”
溫馨訕訕,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那店主笑起來很耀眼,潔白的牙齒亮閃閃的在她眼前晃過,“你怎麼總是一個人出來啊?孩子爸爸也不陪着,真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溫馨心底突然一疼。
人家明明是無意識的一句話,卻剛好刺中她柔軟的內心。
因爲不被喜歡啊…
孩子的爸爸不喜歡孩子的媽媽,所以,連帶着孩子一起討厭了…
呼吸立刻就重了幾分,眼眶也變得澀澀的。
她用力握了握拳頭,纔沒讓自己的聲音改變,“他…太忙了…”
“他是做歌手的,像他們那一行,經常飛來飛去的…”
“再忙,關心老婆孩子的時間總有吧?”店主皺眉,打斷了溫馨的話,“這男人吶,不能慣着,你越是慣着他,他越不知道你的好!”
眼淚終於還是止不住的涌了出來。
溫馨生怕他瞧見自己的眼淚,扶着肚子,冒冒失失的重新回到雨中,再也聽不下去了。
“哎,你這人怎麼說走就走呀?雨那麼大,你走慢點兒!”那店主不知道什麼時候追了過來,強行遞給溫馨一把傘。
“我叫陸思遠,是這家小店的店主,以後遇到困難就來找我…”
不給溫馨拒絕的機會,陸思遠便又匆匆邁進了雨簾裏。
溫馨怔怔的看着那把傘,只覺得心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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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述辰結婚以後,就從櫻花別墅搬了出來。
父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什麼都偏向着溫馨,他這個兒子說什麼都是錯的,做什麼也都是錯的。
那個家他已經沒有了呆的必要!
只有從家裏搬出來,他才能過清淨日子。
所以,婚後的第三天,他就跟家裏說了要搬出來。
當時,慕晉之就問了溫馨的意思:“你大着肚子,住在家裏不是更方便?”
溫馨知道慕述辰的心思:不就是怕家裏人管着他嗎?
其實,她自己也覺得,父母過多介入兒女們的婚姻不太好。
尤其像慕述辰這樣的叛逆性格,你越是管他多,他就越是反抗。
倒不如…
所以,她給慕晉之的回答是:“是的,爸,我也想搬出去…”
當時,慕晉之氣的臉色鐵青,連母親唐唸的臉色都極是不好看。
溫馨站了起來,“爸,媽,我知道你們是爲了我們好,擔心我照顧不好自己,可是,我想說的是,我們都長大了,可以很好的照顧自己,你們不用擔心。”
後來她又說了些什麼,慕述辰已經記不清楚了。
只知道,她說服了父母親。
他終於得已從那個牢籠裏搬了出來。
搬出來以後的日子果然是輕鬆又自在,不用和那個女人睡一間房,也不用看她那張哀怨的臉,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日子過的愜意極了。
這就是他追求的新生活啊!
今天,他剛錄完一首新歌,便迫不急待的跟狐朋狗友們一起歡聚去了。
恰恰就是在這個時候,家裏的老保姆陳姐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三少,下雨了,溫馨還在外頭沒有回來,她一個孕婦家家的,您不去接她一下嗎?”
慕述辰玩的正嗨,哪裏願意理會陳姐的話?
一聽說是溫馨的事,他就更不願意理會了。
“她關我什麼事?你要是覺得心疼,你去找她!”
然後,毫不留情的掛斷了電話。
陳姐怔住。
不死心的又搖了一個電話過去給他:“三少爺,您要是不管不問,我就給先生打電話,就說您不關心溫馨!”
慕述辰頭疼。
捏着緊皺的眉心,沒好氣的答應了下來:“得得得,我去!總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