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荒唐的事大概也只有唐念這樣的迷糊蛋才幹得出來了。
沈木站到吳月身邊攬着她肩膀的時候,唐念着實被他凶神惡煞的表情驚了一下。
立刻就不再說話了。
唉…
她好像又做錯事了。
被人家男朋友當場抓包,這叫什麼事兒嘛!!
慕晉之立刻跟着走了過來,握住唐唸的肩膀,輕聲安慰她:“沒事的。”
男人氣場強大的看着沈木。
他慕晉之的女人就是最好的,哪怕是做錯了事,在他心裏也永遠是最好的。
更何況,她又沒有做錯的離譜的事。
再說了,吳月之前出現在慕家的時候,就是單身啊!
“不好意思,我太太很喜歡吳月。”
簡簡單單一句話,把這個事情帶出來的尷尬全部都緩解了。
兩個男人都沒有說話,但是,他們以一種保護者姿態站在自己女人身邊的動作卻是讓人讚歎。
如果說在以前,吳月會很羨慕別人,但是,現在她的身邊有了他,所以,她用不着在羨慕別人,因爲最好的就在她身旁。
沈木報以微笑,“慕叔叔想多了,我並沒有生氣,唐阿姨的直爽我很欣賞!”
唐念立刻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那個…真的是抱歉,我不知道月月談了男朋友,還請你不要介意…”
沈木笑笑,“不介意!”
如果說他真的介意的話,要介意的人多了去了,某某論壇上經常有男人yy吳月,還有那個魏焱,他介意的過來麼?
一場小風波就化解之後,四人相談甚歡,在服務區裏用了一頓午餐之後告別。
慕家夫妻繼續他的環球之旅。
沈木則是帶着吳月回他的家,去面對一場始終要面對的風波。
此後在車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擁在一起,看路兩旁的風景後退。
“回去,我就跟魏焱做個了斷!”
這話她說的很輕,卻格外堅決。
沈木反握住她的手,攏在掌心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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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焱給吳月打電話的時候,她還沒有下車,仍舊窩在沈木懷裏。
多慶幸魏焱跟她說了分手啊!
如果他不提分手,她就不會去酒吧找沈木,就不會經歷這些,也不會知道一直有一個男人偷偷愛着她。
而且,愛的很深。
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愛上的自己,只知道,每次在魏焱跟她打電話或者是一起逛街的時候,這個男人就會露出一副想要掐死她的表情。
原來…
那是嫉妒啊!
她怎麼就沒發現呢?
吳月不想接魏家的電話,乾脆就把手機調成靜音,扔在一旁,不予理會。
離開a市之前,魏焱不是說了分手麼?
分手後還打電話來給她做什麼?
她不接電話,沈木也樂得輕鬆,很滿意的抱起她,朝着大牀走去。
“睡一覺,有什麼事都交給我來解決。”
那一刻,千言萬語梗在喉嚨裏,再也說不得其他。
聽話的閉起眼睛,聞着他身上好聞的味道,陷入夢鄉里。
找不到吳月的人,打她電話也打不通。
魏焱知道這一次自己深深傷了她的心,所以,只打了一遍,便沒有再打。
她肯定不會原諒自己了…
就這麼結束也好。
人在絕望的時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連你自己都沒有和病魔戰鬥的決心。
魏家沒有錢,別說是治病了,現在的魏家連喫飯都是個問題,這病再拖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放下手機之後,他扶着牆一步步走到了窗邊,動作輕細的打開窗戶,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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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母接到醫院電話的時候,嚇得魂都沒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小便灑了一地。
“我的傻兒子啊,你怎麼這麼傻?”
倒是魏父比較冷靜一些,給妻子換好衣服後,帶着她匆匆衝進了醫院。
好在樓層比較低,魏焱從四樓跳下去並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全身多處骨折,需要養一段時間。
可是…
這一次,他的身體是再也經不起任何折騰了,之前沈木安排醫院給他做的那些調理和修護全都泡了湯。
短時間內,他無法完成移植手術,只能靠高昂的醫藥費維持着生命。
魏焱張開眼睛的那一刻,看到自己還活着,下意識的就要去拔氧氣管。
他怎麼還活着?
不是應該死了嗎?
這是爲什麼?
連死都不讓他死了麼?
可他偏就真的不想活了,誰能得了他?!
伸手想去抓掉臉上的氧氣罩,卻不料…
胳膊骨折,動的過程中牽動傷口,疼得他一聲尖叫,“啊…”
坐在牀頭照顧了兩天兩夜沒有休息的魏母正在打盹,聽到這一聲的時候,立刻就張開了眼睛,再看兒子痛苦的表情,立刻就衝了過來,“兒子,阿焱,你到底想怎樣啊?”
“你死了,叫娘怎麼辦?我就你這一個兒子啊…”
孩子都是母親身下掉下來的肉,讓她白髮人送黑髮人,那種悲傷又豈是“肝腸寸斷”能形容得了的?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自從兒子生了這個病之後,就沒有過笑臉,若不是吳月一直幫襯着,只怕兒子活不到今日。
可她是一個母親,就想自己的兒子好好活着,有錯嗎?
不等魏焱開口,她便拿了魏焱的手機去給吳月打電話。
“兒子,算媽求你了,你別再自殺了,好好活着,行嗎?”
“只要你肯好好活着,媽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願意!”
哪怕是賣腎,賣、器、官她都願意去做,只要她的兒子好好活着。
魏焱想開口要回自己的手機,魏母拿起他的手機就出了病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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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晚風輕拂。這城市的霓虹點點,匯聚成燦爛的星河。
有人匆匆而過,有人臨風而立,也有人對酒獨酌。
吳月睡着了。
沈木沒有驚醒她,直接把她抱進了大牀裏,輕手輕腳的替她脫了鞋子,看她睡的安穩便沒有叫醒她,自己開了一瓶果酒,去了隔壁房間,坐在陽臺上看暮色降臨,把酒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