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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那個起屍是我爸

    “誰啊?”我不耐煩的喊道。

    “哆、哆、哆!”外面的人沒有回答。

    “要不,王姐你去看看?”嬌嬌真的非常膽小,已經縮在牆角發抖。

    “瞧你那小樣,敲門而已有啥好怕的?”

    我嘴上不饒人,心裏還是有些發毛,把眼睛湊近貓眼往門外一看,走廊裏空蕩一片,竟然什麼人都沒有。

    “沒人。”我有些鬱悶。

    嬌嬌也鬱悶了,當更多的是害怕,“姐,你說,會不會是鬼、鬼、鬼敲門?”

    “敲你個頭!”我沒好氣的賞了她一個毛栗子。

    說話間,那種令人緊張的敲門聲又哆、哆、哆、再度響起,一聲聲充滿了我的耳廓。

    可當我重新去看貓眼的時候,走廊上還是沒人!

    “王姐,我知道了,敲門的一定是從西山殯儀館起屍的屍體!”嬌嬌哇的一聲哭出來,表情比吃了蒼蠅還要難看。

    “不可能!起屍說白了就是屍體,不會隱形的!行動也很緩慢,還沒有七八歲的小孩跑得快。”我不耐煩的解釋了一邊。

    排除了敲門的是起屍之後,我不僅懷疑是不是那張人皮又回來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嬌嬌已經方寸大亂,像一隻等着被宰的鵪鶉。

    “再看看。”我沒空理她。

    “哦。”

    這一次我學乖了,悄悄躲在門後,眼睛貼着貓眼,定要看看誰那麼無聊,大半夜來敲門。

    “哆、哆、哆!”敲門聲不斷迴響在寂靜的走廊,我的眼睛也不斷觀察門外的景象。

    “王姐,你到底看到什麼了沒有?”嬌嬌抱着被子,躡手躡腳的走過來。

    我搖搖頭,額頭上落下一滴冷汗。

    “完蛋了王姐!敲門的不是人,那一定就是鬼哇啊啊啊!”嬌嬌尖叫着縮回牀角。

    我本來就懸着的心被她這麼一叫頓時提到了嗓子口。

    “瞎嚷嚷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枕頭下有一沓符紙你拿在手裏,我先要開門看看外面到底是什麼東西,要是真出了意外,你就拿着符紙自保!”

    “啥?王姐,你要開門,千萬別!啊啊!”嬌嬌試圖說服我,但我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定要看個究竟!

    隨着嬌嬌破喉嚨的尖叫,我用力打開門!

    我左手捏着黃符,右手握着打火機,心想管他是起屍還是人皮,都要他們好看。

    可門外真的什麼都沒有,奪門而入的只有一陣涼爽的晚風,白白浪費了我努力擺出的俠女造型。

    嬌嬌見我安然無事,也探頭去出看,她是大山裏出來的孩子,兩隻眼睛賊尖。

    “王姐!”她突然用力抓住我,“你看咱們隔壁的門上,是不是貼着一個人!”

    嬌嬌說完,把我推進屋子裏,用力關上大門。

    “剛纔我什麼都沒看見,要不我在開門看一眼?”

    “不行!貼在隔壁門上的人眼睛裏沒有反光,在我們苗族有這樣的說法,說只有死人的眼睛纔會永遠暗淡。”

    嬌嬌擋在門口,誓死保護着門把手。

    “你確定隔壁門上貼了一個死人,而不是一張人皮?”我試探的問道,因爲嬌嬌用了“貼”這個詞,死人好像只能靠在門上,很難做到貼在門上。

    “對!是死人,沒穿衣服的死人!”嬌嬌幾乎又要哭出來。

    聽她這麼形容,我心裏的害怕稍稍減少了幾分,判斷出外面敲門的東西就是從西山殯儀館逃跑的其中一具屍體。

    怪不得,我們只聞敲門聲不見敲門人,敢情這起屍敲得是隔壁房間的門。

    隔壁房間住的是顧安,指不定那個浪的不行的李珂也在,這麼大一個起屍貼在門上,夠這兩個膽小鬼嚇得屁滾尿流的了。

    想到這,我心裏一陣暗爽。

    像這種剛剛起屍的屍體全身上下比石膏還要硬,不會擡頭也不會彎腰,有點像是殭屍,但攻擊力比殭屍要弱好幾條街。

    最多就是嚇尿幾個膽小的造成一點精神傷害,想要對人造成肉體傷害還要再修煉個三五十年。

    我悠然的躺會牀上,無視嬌嬌驚愕的表情。

    “王姐,隔壁住的可是顧安大帥哥!”

    “我知道。”

    “那現在怎麼辦?”

    “涼拌!”

    “啊?”

    “啊什麼?你當顧安傻呀,那麼大一隻起屍敲門他一定嚇得不敢開。只要不開門,就沒危險,也就沒咱們兩個弱女子什麼事!”

    我拍拍被褥,讓嬌嬌趕緊來睡覺。

    “王

    姐,你說得對!”嬌嬌從我身上爬過去,睡在牀的內側。

    過了十來分鐘,我們兩同時睜開眼睛。

    “你有沒有聽到隔壁有開門聲?”

    “王姐,你有沒有聽到隔壁有開門聲?”

    我們對視了一眼之後,又一起點了點頭,跳下牀爭先恐後的去看門上的貓眼。

    “哐當!”隔壁已經傳來敲桌子砸椅子的聲音,不問可知是顧安在和起屍對抗!

    “安安!啊!當心!”又傳來了一陣女人的尖叫,我滿頭黑線,果然李珂也在顧安的房間。

    他們兩個人今天都沒吃藥嘛?要是吃了藥怎麼還會給起屍開門。

    “王元宵!你快過來!救命!”李珂大喊着我的名字。

    “切,你叫我救我就救,我幹嘛要聽你的?”我幸災樂禍的站在顧安房間的門外,看着他們兩個徒勞的想要用牀單把起屍包起來。

    李珂怨念的瞪了我一眼,我發現她這種又急又氣又喫癟的眼神簡直能治各種不服。

    經過殷家村找替死鬼之事後,顧安和李珂的膽子都有所見長,尤其是李珂見到面目猙獰的起屍後非但沒有被嚇暈過去,反而敢和顧安一起對抗。

    起屍不僅身體堅硬,手指更是像鐵針一般,別說用牀單,就算用麻繩都不一定能困得住。

    如我所料,沒過幾秒,牀單就被撕成碎片。

    出氣是一碼事,救人又是另一碼事,起屍掐住李珂脖子的時候,我按耐不住了!

    “喂!麻煩你轉一下!”我用力踹了一腳起屍的小腿。

    起屍大怒,猛然回頭,不料我早就準備了一張鎮邪符貼在它腦門上。

    鎮邪符轉爲鎮住屍體而生,故一貼上,起屍就瞬間就會無法動彈!

    “打完收工!”我拍拍手,把剩餘的符咒塞進口袋。

    “王元宵,你想害死我們啊?”李珂見起屍被盯住,立刻衝上來凶神惡煞的給了我一個耳光!

    “敢打我!”我愣着兩秒,正反還給她兩個耳光!

    “啪啪!”的響亮耳光聲迴盪在房間裏。

    李珂怎麼都想不到我有膽子還手,眼眶一下就紅了,梨花帶雨一般找顧安哭訴。

    “你們別鬧了!”但顧安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就把視線轉到站在房間中央的起屍身上。

    我狠狠瞪着顧安,心想李珂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

    這個節骨眼研究什麼起屍呀,趕緊管好你的女人!

    “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不要再開門了。自作孽不可活,我可沒心情每次都救你們!”我學着外婆的口氣說話,覺得自己或許也有當神婆的潛質。

    嬌嬌躲在門外,小聲問:“那個,王姐,咱們現在要拿這個起屍怎麼辦呀?”

    李珂也點頭道:“對!王元宵你處理一下,這玩意放屋子裏太晦氣了!”

    我託着下巴想了想,決定還是用最安全的方法解決,“那就燒了吧!火化是對付起屍最有效的方法。”

    “不能火化!”聽見我的話,一直研究着起屍的顧安突然站了起來。

    我這才發現他的臉慘白的不可思議,眉宇之間還夾雜着心痛和疲憊,好像還有點印堂發黑。

    “安安,你怎麼啦?”還沒等我開口,李珂已經像條八爪魚一樣纏上顧安。

    “你們不是都好奇我開門的原因嘛?好,我告訴你,這具起屍其實是我的爸爸!”顧安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指着起屍道。

    聞言,我們都愣住了,不由看看起屍再看看顧安,想要找到兩人容貌上的相似處。

    可起屍在發生的時候,屍體原本的模樣就會大變,不僅皮膚清白,脣齒外翻,就連眼眶都會深陷,根本無法辨認出原本模樣。

    “一開始我也沒認出來,直到我看見了它手上的標籤。”顧安擡起起屍的手,手腕上赫然掛着一個標籤,寫着殷汝康三字。

    “我爸是上門女婿,所以我一出生就跟我媽媽姓顧,也就是太婆所說的外姓人。殷家村出事的那晚,我爸是突然吵着要趕回去的,也沒說個原因,第二天就吊死在殷家村的後山上了。這件事之後,我媽終日以淚洗面,要我發誓一定要找到我爸上吊的真相!”

    又一個殷家村的受害者!

    我心裏一陣難受,對這樣的顧安少了幾分埋怨,多了幾分同情。

    李珂低聲細語的安慰顧安,然後擡起頭沒好氣的問我,“現在怎麼解決?”

    “我想想……這樣吧,我們先把伯父的屍體交給殯儀館,只要頭上的鎮邪符不揭開,屍體就無法動彈,等到明晚烏雲蓋月的時候,咱們就能用招魂術問清殷家村死亡的真相!”我硬着頭皮道。

    其實,我也不確定起屍後的屍體還能不能進行招魂,外婆素來不用手機,出了遠門就別想再聯繫上。

    不敢耽擱,我們連夜把顧安的屍體送還給殯儀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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