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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潭底沉屍

    一支火把的燃燒時間大約只能維持20分鐘,走了沒多會兒,太婆手裏的火把就熄滅了。

    阿珍還在不斷往前走,好像把這條連太婆都沒見過的山路背的比自家門牌還要熟。

    又過了片刻,其他兩個寡婦手裏的火把也跳動了幾下滅了!

    “阿珍,咱們這樣走不行,火把差不多都要滅了,看不見山路。”

    太婆對着阿珍喊道,不遠處的黑樹林子裏,阿珍的背影就像是一個穿着白衣的女鬼,走路的時候更像是在飄。

    見阿珍不理不睬,太婆似乎一下子六神無主了,只能回過頭來看我。

    “王小姐,你覺不覺得阿珍有點怪?”

    我不禁冷笑出聲,“您老現在才發覺?咱們跟着走了大半天,也沒回頭路了,繼續走吧。”

    “好。”太婆最掛念的就是小根兒,現在這齣戲唱的擺明了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阿珍一直保持着在我們身前五六米的距離,穿過一片崎嶇難行的山路後,她停下腳步。

    “到了。”阿珍說着,頭一次對我們轉過身。

    藉着微弱的火光,我看見阿珍的面孔一片慘白,眼睛裏沒有零星半點的反光,擡手對我們招了招,“過來啊,到我這裏來。”

    隊伍繼續向前,領頭的女人突然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聽得我頭皮一陣發麻!

    一路上我都走在最後,此時七八個女人站成一排,黑漆漆的夜裏我也看不清走在最前的人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珍你怎麼帶路呢?把我們帶刺牙兒溝裏來了!”剛纔尖叫的寡婦怒喝。

    我們都圍上去看,果然面前長滿了半人高的荊棘。

    這種紫色的荊棘樹在殷家村有個俗名叫做刺牙兒,其毒性猛烈,劃開皮膚的時候會產生類似於被毒蛇咬傷般的劇痛,輕者血流不止重者當即暈厥。

    殷家村的人家家戶戶都會藏上一隻刺牙,放在門後邊防小偷用的。

    只是,刺牙這種植物大多零星分佈在山澗,像這樣緊蹙的長成一片倒有些像是人爲栽種。

    阿珍依舊面無表情,不住對我們招手,用不帶起伏的語調喊着:“快過來,小根兒就在這裏。”

    我打開手機裏的光源往阿珍哪裏照,發現她身後好像有一個山洞,洞裏的巖壁受到光線後發出了亮晶晶的白色反光,可以推測這個洞穴裏面可能有活水。

    太婆一聽到小根兒的名字就像是着了魔障似得,自己揮舞着柺杖推開面前的刺牙向阿珍走過去。

    其他的寡婦對視一眼,也急急忙忙跟上去,短短兩米的距離,每個人走下來身上腿上都被劃出了不少口子。

    都說這個世界上本來沒有路,走的人多了纔有了路,我走在最後一個倒也撿找了便宜。

    前面幾個寡婦走過去的時候都使勁的把刺牙壓在腳下,輪到我的時候,刺牙溝裏已經出現了一條隱隱約約的小路,穿過刺牙兒的時候竟一點沒受傷。

    阿珍帶我們來的這個山洞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水洞,走不了幾十步就到頭了,出現了一汪深潭。

    潭中黑乎乎一片,看不出深淺,水面平靜的沒有一絲漣漪,好像連條魚都沒有。

    “怎麼沒路了?小根兒呢?”幾個女人對阿珍又氣又怕,遠遠的圍着她質問。

    阿珍擡手指了指黑潭,尋了個角落蹲坐下去。

    寡婦門不知道阿珍什麼意思又要鬧作一團,還是太婆人老識廣,看出了苗頭。

    “如果我沒猜錯,這個洞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潮汐洞,洞裏的水每天都會收到月亮的影響潮起潮落,晚上的時候洞裏就蓄滿了水,到了白天這些水就會退去,通往地下的路就會顯現出來。阿珍,我沒說錯吧?”

    阿珍沒有回答,閉着眼睛,好像已經睡着了。

    太婆有些尷尬,找了塊乾燥的時候坐下,“都坐下,咱們今晚就睡在這洞裏。”

    寡婦們乖乖聽命,席地而坐,頗有以天爲被地爲牀的即視感。

    或許是白天寡婦們給我的一悶棍打的太狠,我剛坐下就感覺頭昏昏沉沉的,很快就睡了過去。

    我夢見自己站在一葉孤舟之上,孤舟隨風獨行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跌跌撞撞起起伏伏……

    贏湛出現孤舟的另一頭,朦朧的月光映照在他輪廓分明的半邊臉上,一半純潔似蓮,一半嗜血如魔。

    我向他走過去,他卻不斷對我揮舞雙手,不知是催促我前進還是讓我後退。

    當我走到他的面前,贏湛深深的凝視我。

    我以爲他想要吻我,心臟撲通撲通直跳,誰知下一秒,贏湛就把我推進了冰冷的海水裏!

    一緊張,我從夢中驚醒,發現實中我的身體也莫名的浸在冰水中。

    視線被動向前移動了一下,竟然有人在搬動我的身體!

    更讓我恐怖的是,不知何時水已經淹沒到我的鼻尖,有個東西正將我拖進那個深不見底的深潭裏!

    “救命!”我驚懼的大喊,迴音擴散了整個洞穴。

    然而山洞裏空無一人,太婆、阿珍和那些寡婦竟然都消失了。

    我無可避免的被拖進潭水中,不斷往下沉。

    慌亂中,出現了一團濛濛的白光,光源像是從某個水底洞穴中照射出來。

    雖然不清晰,卻可以大概看清楚抓住我的是裸着身體的人形物體!

    又看了兩眼,我肺裏僅存的空氣頓時被嚇的吐出來,因爲我看清了抓着我雙腳往潭底行走的東西,應該是一具起屍!

    這張慘白猙獰的屍首我前不久剛剛見過,知道這人活着的時候名叫殷汝康,也就是顧安的爸爸!

    起屍抓着我的雙腳,緩慢的向潭底下沉,然後一步一步非常執着的把我拽入那個發光的光源。

    眺望四周,太婆和一衆寡婦們就漂浮在我的身邊,她們也被其他起屍拖進了水,只是看她們的臉色都快要被憋死了,卻還是雙眼緊閉,絲毫沒有要甦醒過來的意思。

    我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剛纔要不是贏湛把我嚇醒,我可能也會像這些女人一樣沉屍潭底!

    潭底還有幾十個起屍一動不動的站在淤泥之上,像是擺出了某個詭異的陣型,一個個張大着嘴,仰頭看着我們,彷彿等待着一場盛宴。

    這些起屍的手上都捆綁着標籤,不問可知,正是從西山殯儀館失蹤的八十一具屍體!

    我不知是什麼引導着他們做出這種匪夷所思的行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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