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贏湛帶我回家簡單收拾了一些行李,打車前往距離我家最近的西安飛機場。
最早一班飛新疆的航班是凌晨5點,經過2個多小時的延誤和11個小時的航程,到達新疆阿克蘇機場的時候又是天黑一片。
此行非常不順,飛機起航沒多久就遇到氣流,顛簸的跟過山車似得,機箱裏到處都瀰漫着嘔吐物的酸臭。
下飛機的時候,我已經累得腰都直不起來,贏湛卻因爲第一次做“鐵鳥”,興奮的不行。
見他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健步如飛的背影,我差點忘記了,鬼是不用休息的。
走了七八步,我們之間拉開了五六米,贏湛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向我走過來。
“你臉色不好。”他揉揉我的額頭,似乎在確定我有沒有發燒。
我不自覺扯了扯嘴角,心中暗罵,特麼也不想想是誰害老孃臉色差,被強迫做了四五個小時的“激情有氧”,是個人都受不了的好嗎?
提前約好的“黑車”應該已經等在機場出口了,我一心惦記着機場停車場昂貴的停車費,強打精神向前邁開虛軟的雙腿。
一步還未落地,一雙修長強健的雙臂已經把我攔腰抱在懷中。
眼前一陣暈眩,耳邊傳來路人羨慕的驚呼!
贏湛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強硬的將我公主抱起來,並且還騰出一隻手的拉着行李箱,優雅的穿過人羣。
“放我下來,我能自己走!”我試着推拒了兩下,絲毫不能撼動他對我的保護,只能乖乖停留在他的懷中。
一身古色古香的墨色長袍,一頭及腰的情絲流雲,一張得天獨厚的精緻臉孔,一雙攝魂奪魄的暮色眼眸,贏湛無需過多修飾扔在人羣裏就已經都醒目了。
這樣出色的他,抱着這樣平凡的我,這樣無所顧慮的走在人潮中,被一雙雙閃爍的眼睛矚目着。
我的臉漲的通紅,不敢和身邊的視線接觸,埋頭躲進贏湛的懷中又怕被他發現我胸口混亂的心跳。
怎麼辦,我覺得好自己好丟臉!
正懊惱着,上方傳來一陣低沉好聽的笑聲。
仰頭看去,贏湛精緻絕倫的臉孔在機場明亮的燈光勾勒出一道近乎完美的輪廓,我驚訝的發現,他竟然會因爲我的羞澀笑的那麼開心。
“果然是變態暴君。”我小聲嘀咕了一句。
贏湛略帶懲罰的用下巴蹭了蹭我發燙的額頭,“你的心跳的那麼快,都快跳到我的胸口了。”
走出機場,預訂的車子早已等在接機口,見到贏湛帥氣的走來,小平頭司機先愣了愣,忽然拿出紙幣遞到贏湛面前。
“您長得那麼帥,一定是演員吧,能不能給我籤個名?”
“竟然說我像低賤的戲子?”贏湛輕輕把我放到地上,冷冽的蹬着向他索要簽名的司機。
我好像在歷史課上讀過,古時候戲子的身份都極其卑微幾乎和奴隸是同樣等級的,和現在的演員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我連忙一把抱住贏湛,才保住了小平頭司機的項上人頭。
去賓館的路上,我立刻就給贏湛補習了當代演員和歌星的社會地位和價值。
“周杰倫是誰,你提到他的時候爲何兩眼發光?”
我心裏就快要炸毛,還是耐着性子跟他解釋,“人家是實力派歌手,可紅了,年輕女子大都喜歡他。”
“你也喜歡?”
我下意識的點點頭,點完頭之後又有些後悔,只怕害了自己的偶像。
“你想幹嘛?”
贏湛微微一笑,輕輕在我耳邊吐氣,“若然如此,爲夫就爲你做一次戲子。”
“切,誰稀罕啊。”我本想調侃一番,卻臉紅的說話小聲的像蚊子叫。
小平頭司機一點也不生氣,樂呵呵的看着我們,就像在看一對打情罵俏的小情侶。
他把我們送到賓館門口後,竟然還從口袋裏摸出一包杜蕾斯,非常誠懇的塞進我手裏:“你男朋友剛出道吧,他以後一定會紅的,你可不能在他演藝事業的上升期搞大肚子。”
“不!需!要!”我大喊着追上去,小平頭司機已經一腳油門把車開走,還在後視鏡裏對我比了個大拇指。
“你手裏拿的是什麼?”贏湛好奇的問我。
我這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想要藏起來卻被他扣住雙手,把杜蕾斯抽走。
贏湛快速看了眼包裝上的說明,把杜蕾斯揣進口袋,“夫人說的極是。”
“什麼極是?”
“此物,我們夫妻之間不需要。”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們已經走到賓館前臺。
前臺小姐拼命忍着笑,把房卡遞給我,我羞的簡直想找個底洞鑽進去。
存着壞心思也想給贏湛一點難堪,故意問:“不需要你還揣兜裏?”
贏湛邪魅的對我眨眨眼睛,“浮點和螺紋是什麼,爲夫很感興趣。”
這回,前臺小姐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背過身偷笑起來,肩膀笑的一抽一抽的。
我臉紅的跟豬肝沒兩樣,拉着贏湛就往電梯裏跑。
“急什麼?”
“我哪裏急了?”
我把贏湛推進客房,他順手一勾就把我壓在牀上。
“我大老遠跑來新疆,可不是來跟你打情罵俏的!”我抓住他的領口,緊張的直喘氣。
昨天被這死鬼耗光的力氣還沒補回來,今天可絕對不能再被他榨乾了。
贏湛深深的凝視我,幾秒之後,他纔不捨得放開我,側躺在我身邊,模樣很是慵懶。
“閨房之樂,來日方長,這麼差的地方,影響心情。”
臥槽,我剛覺得他好像有些體諒我,原來這貨竟然是嫌棄我訂的賓館檔次不夠!
我背過身,胸口莫名的很不服氣,哼,以後我還就專門訂這樣的房間了,經濟實惠還能防鬼防色狼。
一夜無夢,次日醒來,贏湛還保持着側身看着我的姿勢,一隻手還霸道的搭在我的腰間。
“你睡不着?”我揉揉眼睛。
他寵溺的搖搖頭,“不捨得睡。”
這句話,讓我心裏暖呼呼的,喫過早餐,我們踏着阿克蘇美麗的晨光前往收藏了那枚冥文骨簡的清真寺。
據聞,發現骨簡的人就是清真寺中的和尚。
不過,這裏的和尚卻不叫和尚,而是被稱作“阿訇(hong第一聲)。”是先生、老師的意思。